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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多心里泛起了醋意。眼前这具美丽的胴体,一个月前还被自己压在身下翻云覆雨,没想到现在已经是黄通的女人。

“那你爱他吗?”

阿琪像是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我想我会爱他的,他对我很好。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培养出感情来的。”

许久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电梯丁冬响了一声到了一楼。

电梯门打开了,黄通站在外面。

他看到两个人单独在电梯里,冷冷的问了一句:“你们要去哪里?”

赵多有些惶恐,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是碰巧在电梯遇上了,我正要出去办事。”

黄通把眼光转向阿琪,阿琪低着头默默无语,连电梯门都没出,黄通紧绷着脸走进了电梯,鼻子里“哼”了一声,按下了电梯闭门按钮。

赵多呆了一下,苦笑着摇头沿消防楼梯走下了地下室。

陈瑶的鬼魂,并不因为赵多受了伤害,就放弃复仇的念头。

回了趟家,遇到了让一个男人羞愧难当生不如死的场面后,赵多忽然感觉不怕陈瑶了。人死了也就那么回事,还免却了活着的烦恼。况且,陈瑶是那么的爱自己,甚至怀了自己的骨肉,而自己不但辜负了她,甚至剥夺了她活着的权利,自己还有什么脸去害怕她呢?

他和齐美结婚十年,随着生意的扩大,一直没要孩子,甚至齐美都没有怀过孕。而陈瑶却是带着自己的骨肉走的。一个自己深爱却背叛自己的女人,又怎么比的上深爱自己的女人?自己去到另一个地方和她们母子团聚,也没什么不好!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虽然已经没有了乐趣,却还在本能的寻找自己活着的理由。虽然赵多真的很想把命抵给陈瑶,却潜意识里不想这么快就去。陈瑶活着的时候,爱和自己开玩笑,逗闹着玩,他现在突然也想跟陈瑶闹一下,开个玩笑。

此后的几天,何刚依然像赵多那样,在大门和阳台的门缝里塞一张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纸条,来确认到底是有人从阳台翻进了房间,还是雇用了开锁高手,在不损害锁的情况下打开了门,在房间里布下了那些令人惊魂的血脚印。如果这些都不是,那就只能是陈瑶在作怪了。

然而,他的聪明不但没给自己带来安慰,却受到了更大的惊吓,魂魄差点儿因为恐惧而飞出身体之外。

又是一个平淡而忙碌的日子,下班后,何刚提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快餐,跟赵多回到了他们住的20楼。

赵多摸出钥匙正要开门,何刚一把拉住了他,把手里的快餐递给赵多:“您拿一下,我来开门。”

他用钥匙捅开了房间的门,用手从地面向上量了半米的距离,然后轻轻的拉了开来,直到他的眼睛看到那片小纸条摇曳着从自己所放的位置飘到地上,这才舒了口气,推门进去,接着又跑去查看阳台的门。做这些的事的时候,何刚感觉自己就像个神气的侦探,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阳台的门也没有异常,纸片同样飘了下来。

赵多说:“别费心了,可能人家搞了两次,就不会再用这个办法了,再一再二不会再三再四嘛!洗手吃饭吧。”说着走向洗手间。

何刚不甘心的嘀咕着,便听到了赵多发出令人胆寒的惊叫。

他一个箭步窜向洗手间,赵多已经倒退了出来,表情像是见到了活生生的鬼。

虽然老闆的神情让何刚也怕的要命,还是硬着头皮走向了洗手间。

“啊……”,何刚发出一声惨叫,也往后跳了几步,一个站立不稳,坐到了地板上,又赶紧挣扎着爬了起来。

人没有不怕鬼的,赵多害怕,是因为他的内疚。何刚害怕,是因为他今天清楚的检查了房间所有的门,纸片确实在自己所放的地方,位置丝毫不差。就算是有人聪明的在打开门之前,先检查门上有没有标记,也不可能会准确无误的把纸片再放回原来的位置。所以对何刚来说,既然没有人进入房间,唯一的解释,就是房间里有鬼!

马桶盖上是打开的,何刚看到满满的一桶鲜血,更可怕的是,在陈瑶死去的浴缸里,也有大半缸血,血的腥味很独特,何刚在屠宰场干活的时候,很熟悉这种味道,他可以肯定这不是红颜料掺成的水,而是真的血。

更奇怪的是,这几天赵多每个晚上都在洗手间里泡半个小时澡,泡完后就把排水孔的皮塞子拉起来,把水放掉,而今天浴缸里的皮塞子就放在眼睛可以看的到的地方奇#书*网收集整理,池中的血却平静不动,没有一点儿排掉的样子。

两人目瞪口呆的对望了一会儿,终于,浓重的血腥味让赵多压抑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出来,何刚也跟着吐在了地板上,两个人直到吐干净了,还在干呕。

最后还是赵多的脑子最先活了过来,他说:“何刚,你去拿块纸巾,蘸一点浴缸里的东西,拿去化验一下这些红水是什么颜料拌成的。”

何刚恐惧的说:“赵总,我在屠宰场干过,很熟悉这种味道,这是血的味道,还要去化验吗?”

赵多一愣:“那也要去化验,看看是什么动物的血。”

何刚只好答应了一声。虽然这种事他并不情愿干,谁会为了拿多一点儿钱,去跟鬼打交道?但跟了赵多这段时间,他已经从心底里把赵多当成可以支使自己的人。所以尽管害怕,他还是从客厅茶几上的盒子里抽了一块纸巾,哆嗦着走向洗手间,赵多跟在他身后,既是给他壮胆,也是好奇心驱使他想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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