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研制危险巨大,某知道众位害怕。”
“但正因为火药危险,其威力也巨大,若是此事成了,将来我秦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外敌皆臣服于我秦军之下。”
“我秦国万邦来降,山河所致皆为秦土,那将是何等壮阔。”
“而这其中众位的付出至关重要。秦国、大王、百姓定会永远铭记众位的付出。”
“未来我秦国史册,必有众位一页记载。”
“某请大家留下来继续完成火药研制。”
说到这里,张远青再次拱手深深一拜:“拜托众位了。”
一国丞相,大秦关内侯,太子恩师,未来帝师,对着他们这些方士两次深拜。
方士们匆忙扶起张远青。
随后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对着张远青深深一拜。
“得侯爷如此相待,我等愿意留下,为秦国,为侯爷研制火药。”
“众位快起身。”
张远青扶起大家,“多谢众位大义,某钦佩。”
“在今后调配比例过程中,大家还请小心谨慎,保护自身安全。”
门外,闻讯赶来的嬴政和扶苏站在那里,默默的听着里面人的对话,许久没有出声,随后,悄然离开。
走至大门口,扶苏停下了脚步,“父王,孩儿想再次等老师一起。”
老师素来不喜那些方士,言说他们丹药都是骗人的东西。
然,今日,老师为了让那些方士甘愿留下来研制火药,居然两次深拜。
扶苏胸口好似堵了团气体,胀的生疼。
嬴政也同样停下脚步,看着扶苏,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那老师胸怀广阔,不会在意这些许事情。”
扶苏心中自然清楚,但他就是觉得老师向别人行如此大礼太过委屈了。
“扶苏知道,只是扶苏还是觉得老师今日受委屈了。”
而且还是为了秦国受的委屈。
这本应是他和父王的责任。
嬴政笑了笑,再次拍了下扶苏的肩膀,没有在开口。
当年,朕也是这般。
为了这王位,为了秦国,受些许委屈算的了什么。
只不过,朕是为了自己的王位,张卿是为了秦国。
父子二人站在外面,沉默的等着里面那个男人出来。
当张远青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惊讶。
陛下和太子怎么还没有走?
“拜见陛下,太子。”
扶苏转身,扶起老师:“老师快起身。”
说完,又看了眼父王。
嬴政也开口:“张卿快随寡人上车,许久没去你的丞相府了,今日咱们君臣去你那里聚聚。”
张远青也不推辞,和扶苏一起上了陛下的车驾。
石一匆忙拿下一个脚凳,扶着侯爷上车。
皇帝的车驾缓缓驶入丞相府门口,丞相府的侍卫纷纷参拜。
只见丞相居然也从陛下车驾上下来。
不多时,右丞相同陛下共乘车驾之事就传入了不少人耳中,随后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不少人嫉妒的狂吃了一碗饭,引得家人紧张的收走他的饭碗,这才感觉心里平衡了许多。
走至庭院,三人在张远青时常休息的老树下落座。
“老师,你是我秦国右丞相,不必对那些方士如此。”
一路,扶苏还惦记着此事,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
嬴政看了这师徒二人一眼,也不开口。
“火药的重要太子应当知道。”
“这些方士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研究。”
“我对他们怎样礼遇都不为过。”
“可是老师,”
“好了,我知道太子的意思。”
虽然这孩子长大了,也成了一国太子,但,有时候还是如此孩子气。
张远青笑了笑,依旧语气温和,对于自己深拜那些方士的行为毫不在意。
“我知道太子是替我委屈,太子是个好孩子。”
以自己如今的地位,面对陛下也只是拱手之礼而已,在扶苏看来,那样的深拜,自己确实是受了极大委屈。
此时,青雀端着茶水上来,随后又退下。
张远青提着茶壶,先为陛下倒上一杯,随后又为扶苏倒上,只是被扶苏一手拦下。
扶苏提着茶壶,为老师倒上一杯清茶,这才为自己也添了一杯。
茶香四溢,好似让人的情绪都平复了下来。
“我的两拜,换来这些方士心甘情愿的为秦国研制火药,为师觉得很值得。”
“太子也莫要为为师感到委屈。”
“为了秦国强盛,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委屈。”
扶苏愣愣的看着老师。
这句话被他深深地记在了心底。
直到许多年以后,扶苏仍然记得老师的这句话。
时光飞速而逝,转眼就到了秋收,秦国上下迎来了丰收。
百姓看着堆满的粮仓,乐的几宿都睡不着觉。
秋收之后,就是政十九年。
扶苏带着儒家一派编著的书籍已经印刷成册,分批送往了大秦学院各个分学院。
至此,学院学子又多了一门课程,名曰,思想课。
凡入朝为官者,必定要思想考核达标才可。
随之而来的还有秋季的招生。
这一年秦国百姓生活改善了很多,且,大秦学院学费并不多,许多百姓也都愿意将自家孩子送去学校。
招生这天,各个大秦学院门口排队的人犹如长龙一般远远望不到头。
学院老师们看着这么多百姓前来报名,感觉刚刚因记录名字而酸疼的手腕都又有劲了。
这可都是他们以后的弟子啊。
然,就在这忙碌之际,咸阳城外新兵军营发生了一件事情。
因发生争执,新兵赢杲打死了新兵黑牛。
车驰将军负责管理新兵营。
当侍卫来报之时,车驰就感觉不好了。
按照现在的秦律,无故打死人是要判死罪。
“去,将赢杲拿下,通知其家人。”
“还有那黑牛的家人也叫来。”
“诺。”
不多时,得知儿子打死了新兵消息的赢昌快马而来。
黑牛家中就在咸阳,阿夫阿母被告知自己孩子被人活生生打死之后,悲痛欲绝的也来了军营。
赢昌见到黑牛双亲,当下就让家奴将准备好的金饼拿上来。
“这是我们驷车给二位的补偿,拿了之后,就不要再宣扬此事。”
家奴将一钱袋重重的金饼放在黑牛阿父手中,看着二人的衣着,眼中有些鄙夷。
“这些钱财够你们一辈子生活富足了,好好拿着回去过日子。”
黑牛阿父阿母哪里见过金饼,如今放在手中,沉甸甸的。然,两人脸上却没有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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