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时间,第三地藏?
江白很想站起身,把位子让给白眉。
来来来,这天帝你来当,寒蝉的名号也给你,以后按我的经历写小说你当主角……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娘希匹!
半年时间,极致升华,第三地藏?
看出江白的震惊,白眉耐着性子解释道,
“江施主误会了。”
“我这个第三地藏,是历史上最弱的第三地藏……”
按照白眉的说法,他听说地藏这个位置的死亡率接近100后,毛遂自荐,想要成为下一任地藏。
当时已经62岁的他,年老体衰,白发苍苍,由于爱人离世,伤心过度,就连眉毛都白完了。
这样的人,说自己要当地藏,自然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于是,一名路过的超凡者,随便拿了一份最差的观想图,收了白眉一笔钱,就把他打发了。
白眉用这份观想图,花费了七天七夜,观想成功,觉醒了地系第七十一【蜉蝣】。
觉醒序列能力之后,白眉的修炼进度不慢,只不过有一点,他从来不积累,任何一个境界只要到了能突破的门槛,他就立刻突破,从不犹豫。
就好比考试,100满分的情况下,江白等人要考到门门100分,甚至是120分,才肯开始学习下一门。
白眉只要到60分及格线,立刻进入下一阶段,绝不拖泥带水,主打一个速通。
因为,他考虑的只是当地藏,不需要当一个多强的地藏。
就这样,半年时间,硬生生让白眉修炼到了二次升华,知天命的境界。
按照正常的进度,他至少还需要一年,才能成为三次升华,逆天行,才有资格去完成地藏试炼接替地藏之位。
可12年前,刀疤脸的死引发所有死亡禁地集体暴走,空天帝巡猎天下……
当时的第三地藏,快撑不住了。
受地变影响,第三地藏身死变鬼,神智不清,在外游荡之时,遇到了白眉。
他把自己的一身佛法渡给了白眉。
好似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佛门也有灌顶一说。
在前任第三地藏不遗余力地帮助下,白眉一夜塑造金身,连破数境,证得地藏之位。
于是,史上最弱的第三地藏诞生了。
白眉讲完自己的经历,江白依旧忍不住有些感慨。
虽然这个地藏挂开的没自己多,但回过头来看,也有够传奇的。
不愧是在还未修行的状态下,就能见到心理医生的存在。
“半年当上第三地藏之后,我就一直在等死。”
这十二年来,白眉没有一天在修行。
没有炼化异骨,没有炼字真言,更没有精进自己的序列能力。
他如今的境界虽然是极致升华,但掌握的序列能力只有一项,地系no71【蜉蝣】。
白眉有自杀倾向,他当地藏,本就是为了杀身成仁,除了自杀以外的任何事对他来讲都显得有些多余,因此他不会去做。
哪怕修炼速度再快,他也不会主动修炼。
江白忍不住问道,
“这十二年来,地变你都是如何熬过来的?”
只掌握一项序列能力,没有任何其他的底牌,这一项还只是勉强达到极致升华的门槛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地藏,能够支撑十二年!
白眉愁眉苦脸说道,
“我的死亡禁地不敢地变。”
“啊?”
江白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
白眉点头,“对,她一地变,我就死了。”
江白:
说白眉天赋差吧,他半年时间冲到二次升华知天命,又能承受地藏灌顶,当上第三地藏。
说白眉天赋好吧,现在的白眉和十一年前的白眉没有任何区别。
合着他这辈子就修炼了半年,实力足够他当上地藏之后,是一点都不肯修炼的。
白眉当地藏是为了死的有价值,万一修炼的太强了,岂不是没办法死了?
只能说,不忘初心了属于是。
江白再问,
“你当上地藏之后,有没有执行过什么任务?”
“有。”
白眉身为第三地藏,十分活跃,
“每次有任务,我都会主动报名,不管多凶险的任务,我都会冲在最前面”
他想死,却一直没死。
咦,听上去怎么这么像某本小说的反派角色?
江白似乎在哪本网文里见过这么奇葩的存在,时间隔得有点太久,记不太清。
书归正文,白眉想死,却不能死,所以借着挑战江白的机会寻死。
江白没有去和白眉说什么大道理。
比如‘你现在多活几天,未来能救更多的人",‘你活着对净土意义重大",‘就算不考虑你自己,也要考虑地藏"等等。
这些话,江白不会说,因为这些话太假,假到江白自己都不信。
白眉没有问江白苍生,没有问江白地藏,更没有问江白净土。
白眉只问了江白,‘我"想死,怎么办?
要么,你杀了我。
要么,你救了我。
重点在白眉的这个‘我"字上。
江白破不了白眉寻死的心结,就破不开这个局。
至于动手
这是最无奈的选择,江白有理由怀疑,自己一旦动手,白眉不会有任何反抗,极有可能当场暴毙!
思来想去,江白再次开口,
“我能看一下你的观想物吗?”
“可以。”
白眉伸出右掌,掌心朝上。
一只小虫,蜷缩在白眉的掌心。
江白的目光落在这虫子身上,似乎在看什么。
众人的目光也一齐落在虫子身上,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观想物,觉醒了地系排名71的序列能力。
江白的欺诈虽然排名72,但那是因为地利的排名太高,导致江白后续觉醒序列能力都被压制。
白眉觉醒排名71的序列能力,是因为他确实这么弱。
这只虫子,称它为极致升华的观想物都有些勉强,就算三次升华只怕也没办法无敌。
江白盯着虫子看了半天,忽然开口,
“你看见了吗?”
白眉不解,“看见什么?”
躺在他掌心的虫子,伸展身子,好似伸懒腰一样。
细小的身躯上,缓缓多了一行字:
“蟪蛄不知春秋,蜉蝣不知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