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啊。”卫境拿出写好的稿子,细细观看。
“崇明,你在得知邪修潜入后并未第一时间告知别人,这点你可承认?”
“不承认也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传唤证——”
“我承认。”
卫境觉得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承认。”崇明字正腔圆的又说了一遍。
这次三家都听清了,卫境话噎住了,崇明这回答不在预案里啊。
“他怎么这么勇啊。”
“齐天,你们齐家都这么直白吗?”
“......”
“肃静,肃静!”周古再次敲槌,制止了旁听席的窃窃私语。
卫博整理思绪,重新说道:“咳咳,那既然承认了,你可知错?”
崇明理直气壮的回道:“知错?我有何错?我根本没错!”
这种态度激怒了旁听席的一些人,一位少年忍不住站起来大声斥责:“你还没错?若是你早些告知他们消息,山脉里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崇明马上回怼:“通知他们是情分,不通知是本分,死掉的人又不是我杀的。论原因你应该去找周、卫、方三家,找我干什么?看我好欺负?弱者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又一位少女站起来泫然欲泣道:“大家都生活在四方城这个大家庭,互相关心是应该的,你为什么能这么冷血?”
“关心?死掉的是我爹还是我娘?齐家受到打压时也不见你们跳出来,脸呢?”
说的好,齐严在台上暗暗为崇明加油。自担任家主以来,自己都是慎言谨行,生怕说错话做错事给齐家带来麻烦。崇明今天说的话真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爽!
“你难道就没有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吗?这里大部分人都在山脉里失去了至亲好友啊,小友何必说话这么难听。”
“干你何事?跳出来和稀泥,我才十一岁,能失去什么亲人,哦,我也没有亲人。你们里面要真有亲朋好友死在邪修手里可以跟我说声,我立马请金风细雨楼的杀手送你上路见他们,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崇明以寡敌众,丝毫不落下风,冒头的人全被怼回去,会议室变成菜市场,就差没拿鞋子臭鸡蛋互扔。三家家主把一切全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做。
“没教养的东西,活该被灭门。”旁听席有人小声骂道。
本来很小声的一句话好巧不巧的被崇明听到了,你侮辱我,那我可受不了,必须重拳出击!
“刚才是谁在骂我?”崇明站到椅子上,冷冷的环顾旁听席,“给我站出来。”
鸦雀无声,没人要触霉头。
“没人站出来,也没人指认?那就别怪我了。小邵同志!”
“我在。”邵荣自虚空中现身。
崇明指向一个人,“把那个叫的最欢的给我抓过来,骂我的人要再不出来,我就让他永远说不了话。”
让人说不了话?这不等于让邵荣杀人吗。方痕楼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旁听席除了齐家人都是三家势力,要是让人在自己面前死了,明天传出去,自己这个城主威严何在?
“崇明,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让他把手给我松开!”
“松开?”崇明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玩笑,大笑道:“方痕楼,你是脑子出毛病了吗?张阁主都对我杀人没意见,你居然有意见?不仅有意见,还要以道境五阶来教道境十阶的人做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邵荣适时放出了气息,威压让三家人脸色惨白,没成想齐家的供奉修为竟到这种地步。还好这位供奉对四方城没兴趣,不然四方城早就是齐家天下了!
崇明让邵荣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现在还是没人站出来吗,那他可就死了啊。”
一听要死,巨大的求生欲让邵荣手中之人艰难的举起了手,颤抖着指向旁听席中一人。被指出之人旁边瞬间把位置挪开,生怕引火烧身。
“原来是你啊。”崇明笑着走向他,邵荣放下手中人跟在后面。
脚步声像锥子一样敲在他心上,崇明走他面前时,他已经害怕的无法动弹也说不了话,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卫境。卫境又怎么可能会救他,道境十阶欸,在四方城就代表无敌。
崇明弯下腰,双手背后,冷漠的问道:“我想知道,你在这里是个什么角色,竟敢那么对我说话。”
“......(害怕)”
“切,说不了话吗?真是个废物。”
“那个,崇明哥,”齐家一位青年弱弱的说道:“我知道他是谁。”
“哦?请说。”
青年清清喉咙,说出了他的身份。
屈牟利,附属卫家,平日背靠卫家干了不少的坏事,突出的就是一个“恶”字。四方城不少人希望他死,但他一直活的好好的,反而把和他作对之人全部害死。正当人们悲叹老天无眼时,山脉惨案发生了,他的一对子女都死在了山脉中。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崇明听完讥讽道:“原来是自家要被灭门了,难怪这么敢说,嫉妒别人是吧,见不得别人好是吧。”
嘲讽完屈牟利,崇明又要搞别人心态,“卫博啊,我家小弟说他是你们卫家的人,可是真的?”
卫博哪敢承认,瞄一眼父亲,父亲微微摇头,果断否认:“不是,小兄弟他记错了。”
崇明没揭穿卫博,要邵荣拔了屈牟利舌头以示惩罚。
此时又有人看不下去,站出来对崇明呵斥道:“崇明,人家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要拔了他舌头,行此暴虐之事,不怕日后被人嚼舌根吗!”
“嚼舌根?”崇明白眼一翻,“你莫不是没听到我家小弟说的话,屈牟利做的事情,让我杀了他都不足平民愤,而现在他只需要失去一条舌头就行了。你再唧唧歪歪,下一个被拔舌头的就是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坐回去,别再得罪我。”
崇明的话立竿见影,此人立马坐下,再不敢出声。
对待圣母婊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屠刀举到他们头顶,想拦着我?可以,我先把你弄死,看还有没有人敢有意见。
嘶啦一下,邵荣拔出了屈牟利的舌头,带出淋淋的鲜血。断掉舌头被随意的扔到一边,张云义让下人赶紧给捡走烧掉。
血腥味加上屈牟利含糊不清的痛苦呻吟让场内一部分人吐了出来,就连齐天齐寿都被吓的脸色发白。大哥平日里博学多识,出手阔绰,在齐家年轻一辈很有声誉。生起气来下手竟如此狠毒,以后可得小心翼翼别惹大哥生气。
搞定了屈牟利,崇明转向高台三位,不带感情的说道:“我完全可以让邵荣给我指出来是谁,但我没有,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没有好下场。”
“还有我配合你们几个演戏,不是我怕你们,而是我想知道你们想整什么幺蛾子。我现在问你们一句,找我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你们想知道洞府里是否真的有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