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主义者,路文舟肯定不会相信穿越异世界什么的,但他相信轮回转生,因为他觉得中国有句老话说的很对,叫做风水轮流转。
就算这辈子风水没转过来,那下辈子,下下辈子总会转到,不然凭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是成功人士,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是来成就那些成功人士的?
大家在产房出生的时候,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没道理我哭一辈子,你就哭那一次吧?
但成功是无数的失败托起来的,所以这辈子我托起你,下辈子我们换着来才对嘛。
路文舟靠在路灯上,看着眼前马路边,绿化带上的层层皑皑白雪,还有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
他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人们用的手机都是那种老掉牙了的按键手机啊?
而且这马路上的汽车,路人的穿着打扮,无不透着一股年代感。
很多正值年轻的男性竟然还留着一头快垂到肩上的中长发。
这……这好像是平成早期的日本,难道投胎可以投到过去?
路文舟的情绪被风吹的四处凌乱,他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
自阳城向南大约五十多公里的中原小县城——沂源县。
四五本教辅资料杂乱铺在书桌上,周泫用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转着笔,另一只手有规律的敲在本子上。zusu.org 茄子小说网
紧蹙的眉头,使得她看起来有些苦恼,要是路文舟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大概率会嘲讽的说些变成老太婆之类的话。
而当路文舟知道了她皱眉的缘由后,应该会没心没肺的笑笑,然后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说一句:我这不是没事吗?
可他大概永远也说不出这句话了。
随着手指敲击的频率越来越快,大抵是到达情绪极限后,周泫坐不住了,拿起一旁的手机给路文舟打了个电话。
悠远愉悦的铃声响起,回荡在周泫狭小却异常整洁的卧室,卧室角落处,吊兰长长的枝条垂在窗边,伴着音乐与冷风跳起了交谊舞。
都说音乐是情绪最有效的药物,可现在却平复不了少女焦躁的内心。
“这个死路文舟,怎么还不接电话!?”
待到手机那头冰冷的机械女音开始提示,周泫将手机一把拍在桌子上,拿起旁边的水杯出去接水了。
这已经是她打给路文舟的第五个电话了,而聊天软件上的信息更是有十多条。
路文舟失联了,而且还是在阳城那个鬼地方。
周泫开始担心,担心那个总是喜欢在自己跟前嬉皮笑脸的人,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
现在她的脑子总能想起两个画面,一个是第一次遇见路文舟,另一个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两人的相遇很搞笑,路文舟可能是夜上睡的太晚了,早上到学校时眼睛都睁不开,摸着学校的绿化带便走边睡,鬼使神差的就撞到了周泫,然后很巧的是周泫的脚崴了。
那时候的路文舟看着坐在地上的周泫,支支吾吾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时候的周泫可能不认识路文舟,但路文舟可知道她。
因为那时路文舟的死党徐涛搞班级群,结果他不好意思邀请周泫进班级群,所以就让路文舟找她的联系方式邀她进群,还特意给她搞了个管理员。
整个班级群里就路文舟和周泫两个管理员。
很多人就开徐涛的玩笑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上周泫了?
徐涛老脸一红,心想完了完了,自己的心意让女神知道了,这可怎么办?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索性就玩起了拖字决,一切关于周泫的问题都不予回应,他想着就这么拖呗,直到自己打算表白了再说。
可谁成想,第二天以后就没人问过他是不是喜欢周泫了。
因为第二天清早,早读上了快十分钟,路文舟背着周泫,一脚将教室的门踹开,气喘吁吁的将周泫放在了第一排同学的桌子上。
在班里读书的同学们正觉得枯燥乏味呢,看到乐子来了,全都开始起哄。
周泫低着脑袋,脸颊上一抹绯红升起,两个手尴尬的搓着。
而我们的路大神就搞笑了,他在背完周泫后,眼睛看东西都带黑圈,喊了句:瞎起什么哄?看不到她脚崴了?
便晃晃悠悠的扶着桌子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中途还摔了一跤,将路边同学的书弄了一地。
女班长嗓子都快喊破了班里人也没见停,有些刺头甚至开始起哄说:路哥这是上高老庄背媳妇儿去了?
这个玩笑成了路文舟初中生涯抹不去的众多梗的其中之一,不过半个多月后,他就又给添了一个新梗,其造梗速度之快,比起那些网红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而最最最搞笑的是,第一次月考后,老班儿(班主任)分座位的时候,还把俩冤家对头给分一块去了。
这把俩人羞的啊,跟封建社会第一次见结婚对象似的,别的同学都跟同桌打的热火朝天了,两人还是没说过几句话。
可后来话匣子还是慢慢打开了,止都止不住,整天聊。
上自习的时候两人也聊,路文舟掏的本子,周泫拿的本夹,垫在腿上写来写去,还手绘各种表情包。
后来分开时,路文舟还热心的帮她搬了桌子。
这就是两人的相遇相知,很巧,碰见的对方。
第二个画面是路文舟逃往南方时,自己送他上了去火车站的出租车。
那是一个夏天的黄昏,漫天的火烧云下,空气都是浪漫的,少年的理想装在行囊里向夕阳而去,那挥舞起的手臂,在她脑海里无比清晰。
看着远去的少年,站在路牌下的少女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再见,路文舟。
可再见再见,究竟是再次相见,还是再也不见,谁会知道?
微风吹拂少女洁白的裙摆,漫天的火烧云,是少年生命的黄昏。
相信这是少女生命中见过最美的黄昏,亦是少年见过,最漂亮的白裙。
……
唯心情感界,电话里的男人,也就是徐飞,他已经找到了路文舟刚才的房间。
他挺着个大肚子,后背上的汗液将衬衣都给弄湿了,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扇风,另一只手里转着一串佛珠,那红润透亮的珠子,在他胖乎的手里转的飞快。
“人呢?给他藏哪里?”徐飞斜眼看向漠霖,不耐烦的说道。
“没了,就才你后边那个房间里,坐在床上,我点跟烟的功夫,“咻”的一下就没了。”漠霖用手比划着,同先前打电话时一样,言语中满是戏谑。
“姓漠的,你tm耍老子有意思?”
徐飞将手里的佛珠一把拍在桌子上,那将珠子串联在一起的细线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顿时断了线。
一颗颗珠子同倾斜下的水滴一般,滚的四处都是。
漠霖抬手,一颗颗的珠子仿佛被一只不可见的手收敛在了一起,最终稳稳的落在他的手心里,盘踞成了一个塔状。
“他应该是穿越了。”
“穿越?他现在可还没觉醒异能,这怎么可能?”
“就是不可能才有可能,就是与众不同才能彰显出他的不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