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秦明秀,没有再穿套裙黑丝细高跟。
而是比较接地气的白衬衣,黑色铅笔裤,脚踩平底的小皮鞋。
不过就算这样,她站在人群中,依然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李东方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从砰砰乱响的鞭炮上跳过去,冲到秦明秀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就往东边走。
慢点,温柔点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街打老婆呢!
秦明秀挣扎着,嘴里大叫,却无济于事。
怎么看
都是个被男人打骂惯了的小媳妇。
李东方把她拽到一条小胡同里,冷声喝问:秦明秀,你搞什么鬼?
扒房子啊。
秦明秀眨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你又不瞎,看不到?
李东方
咱家的房子又小又破
是我家的!
吼什么吼啊?
秦明秀满脸的不愿意:咱家的房子又小又破,我实在住不惯。就准备重新修建几间砖瓦房,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以后我回家住时,你就再也不用打地铺了。我明明是为你着想,你却这样子对我。你也好意思的,自称是男人?
李东方
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秦明秀又拿出一盒精装,叼在嘴上点燃:那天回去后,我就把黑虎泉边的房子卖了。还有,我已经从县医院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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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巴动啊动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明秀能说。
她倚在谁家的屋山上,双手环抱捏着香烟,抬头看着天,淡淡地说:我这个人呢,从小就是不做,就不做。说做,就必须做的性子。只要我认准了一条路,就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就算是九头牛,也别想把我拉回去。
那天我回去后,最后一次给三哥打了电话。
我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请他相信我最后一次!
相信我,绝对没有看错人!
请他帮忙,从会展拿一个参展位。
你猜,他怎么说?
秦明秀笑了下,看向了李东方。
李东方下意识的问:他怎么说?
被她实在纠缠烦了的三哥,回答她:秦明秀,你不会是被那个泥腿子,给睡了吧?
他说的,其实也没错。
秦明秀无声嗤笑:我可不被你家的床,给睡了么。
李东方
当时我就羞恼成怒,说要辞职。
秦明秀说:三哥说我,敢说不敢做,是孬种。
听他说出这句话后,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秦明秀看着李东方:我是真怕他,看在我死去的哥哥份上,挽留我。
李东方
他其实那晚就想问问秦明秀,她哥哥牺牲后,不是还有父母吗?
今天更想问问,却还是忍住了。
我现在呢,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秦明秀握住李东方的手,眼里泪花闪闪:东哥,你一定要收留我啊。
李东方
他刚要甩开秦明秀,却从她的嬉戏中,看出掩藏着的深深的痛苦。
当然,更多的则是总算打破禁锢,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轻松。
至于扒房子的事,我是这样想的。
秦明秀松开他的手,岔开了话题:咱家房子确实破了。对你有恩的老村长家,也比咱家好不了多少。咱现在有点钱了,不能忘记报恩不是?我就打算把咱们两家的房子,推倒,重起。反正翠花婶,已经同意了。
翠花婶同意
李东方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事实上,李东方也想过修建新房的事,连同老村长的一起。
不过这些天来,他实在没空。
却不料秦明秀,把他要做的事,给做了。
这样也好。
李东方也倚在墙上,问:翠花婶,给了你什么好处,算是报答你?
秦明秀笑:真想听呀?
李东方:废话。
她会满村的宣扬。
秦明秀嘟了下嘴唇,说:我是你的小老婆。
李东方
秦明秀神神叨叨的说:我还是很有觉悟的。陈子佩为大,我为小。我们两个呢,效仿娥皇女英来服侍你,见证你,是怎么一步步成为商业大佬,傲视天下的!
李东方没理她的胡说八道。
眼神清冷。
秦明秀悻悻的哼了声:你也别臭屁。休说你对我爱答不理了。就算你发了情的公牛那样追我,我也得答应你才行。
我只是想借助你,借助这个机会。
秦明秀语气淡淡:改变我被秦家,当牺牲品的可怜命运罢了。
她话锋一转:当然,如果在合适的场合,合适的气氛下。我还是可以允许你,扎我一下的。反正我总算摆开了利益联姻的枷锁,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还有问题吗?
秦明秀看着许久不说话的李东方:没有问题的话,我得去忙了。等会儿,县建筑公司的人就会过来。我得和他们商量下,修建什么样的户型。
有。
赶紧说。婆婆妈妈的,还是个男人吗?
两件事。
李东方说:第一件事,修房子的钱,我来掏。
没问题。
秦明秀冷笑:我早就算到东哥,是绝不会占我一个小老婆的便宜的,谢了啊!
第二件事。
李东方也没理睬她的阴阳怪气,说:房子的户型图,我会亲自设计。
就你?
秦明秀有些惊讶:也会设计户型图?
就我。
李东方回了句,快步走出了小胡同。
他得先和老村长解释清楚,再劝老村长接受秦明秀的好意。
秦明秀刚要追上,却又撇撇嘴,蹲了下来。
刚才,她已经试探出了,李东方对她的真实态度。
结果
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种!
当然,正如秦明秀所说的那样,哪怕她对李东方有那种意思了,却也从没想过,要和陈子佩刺刀见红的争抢他。
御姐
终究是御姐。
最起码的尊严,在心底最深处,绝不会在表面上展现出来。
假如李东方真以为她唾手可得
赫赫,只有陈子佩会功夫吗!?
秦明秀只希望,她没看错李东方。
这小子,常规手段很难摆平啊。
秦明秀盯着地面,喃喃自语时,听到了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胡同深处。
一个满脸神秘笑容的老头,倒背着双手,从柴门内慢悠悠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