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分钟后,书房门口。
戚珞轻轻敲了敲门,端着杯咖啡走了进去,进门后先悄咪咪地瞄了迟慕一眼,见迟慕没抬头,心里飞快打起了小九九。
毕竟是迟慕教给他的招数,直接照葫芦画瓢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但时间紧迫,他暂时也没想到其他好办法,与其什么都不做,还不如冒险试试!
下定决心后,他咬了咬牙,端着咖啡朝迟慕走近,心焦之下,脚步不自觉就走急了些,太急的下场却是重蹈覆辙,才走一半,便被自己左脚绊了右脚,惊呼着摔了出去。
迟慕正低头看书呢,忽然听到什么东西重重坠地的哐当声,反射性地抬起了头,然后——
哗啦!
被咖啡迎头泼了一脸。
他当场就被浇懵了,黑褐色的液体顺着他脸颊发尾不断滴落,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湿润,在品尝到那苦涩的味道后,又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又是让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幕,回想当初,闻纵那小霸王也是这么挨泼的。
迟慕:“……”
造孽啊!!!
他怎么就想不开来找这傻子收留了?
与此同时,摔倒在地的戚珞也看清了眼前的惨剧,当即吓得小脸煞白,显然也是回忆起了什么,见迟慕起身朝自己走来,立刻摆出了挨打前的防御姿态。
戚珞:“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破地板绊我,是地板的问题!我本来是想泼我自……!”
然而接下来的经历却和当初完全不同。
面前伸来了一只手,却不是扇在他头上,而是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迟慕没好气地说:“你是不变着法的管我要房租呢?摔哪了?”
摔哪了……?
戚珞呆呆看着他,下意识指了指膝盖,接着就见迟慕撸起他的裤腿看了眼,嘟哝了句“摔得够狠的”。
虽然光听声音就摔得不轻,但真看见膝盖上那一片青紫后,迟慕还是忍不住呲牙咧嘴。
他这个人最怕疼,因此对于别人受伤也多了几分敏感,连雇佣小流氓都会额外给付份挨揍钱,之前叶连琢在他家被打,也是他看不过去下楼买的药,
所以此刻他同样皱眉问了一句:“疼不疼?”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问得戚珞霎时红了眼眶,眼泪珠子大颗大颗滚了下来。
迟慕半天没等到回应,抬头看见这一幕,顿时手忙脚乱地帮他擦起了眼泪:“有这么疼?!不会摔到骨头了吧!”
戚珞:“呜呜呜呜没……但是好疼、真的好疼好疼。”
迟慕:“疼也忍着!我真服了你了,以后能不能别干这种蠢事了?”
随意用袖子擦了把脸,迟慕先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问出医药箱的位置后,见戚珞那一脸的没用样,顺便把药也给他抹了。
戚珞低头看着他专心给自己擦药的模样,抽着鼻
子问:“江迟慕……你不怪我么?”
迟慕:“呵,你先天不足,我怪你干什么。”
戚珞:“……”
戚珞:“都怪你。”
迟慕:“哈?行啊,开始胡搅蛮缠了是吧。”
戚珞没吭声,伸手去摸迟慕的头发,却被对方偏头躲开了。
迟慕头也不抬地说:“爪子别欠。”
他指尖一僵,紧咬着嘴唇收回了手。
……就是都怪江迟慕。
如果江迟慕不对他这么好,他也不会连收回一次手都这么不甘心。
在搞砸一次后,那天戚珞没敢再做什么,当晚却睡得极度不安心,梦里都是迟慕被别人抢走的无限循环。
而这种不安在第二天就得到了验证。
一大清早,手机里就收到了闻纵打来的电话,对方刚在梦里抢走过无数次迟慕,此时他看见这个名字就心烦,也就没接电话。
一个小时后,公寓楼下。
戚珞僵硬看着挡在眼前略显憔悴的身影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闻纵找上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知不知道江迟慕去哪了?”
在从他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后,闻纵一脸火大地转身就走,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在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看见过那么急躁的表情。
……他最害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和他一样,闻纵也是认真的。
那一整天,戚珞焦虑得浑浑噩噩,心头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捏死,那颗因为害怕迟慕被人抢走而悬空的心脏一跃悬到了最高点!
当天上课的内容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四点半下课,不到五点就跑回了家里,直到冲进家门,看见那道懒洋洋窝在客厅沙发看着电视的身影后,高悬的心脏才短暂落地。
戚珞单手撑着门框,一路狂奔后,慢半拍躬身喘起了粗气。
沙发上的迟慕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纳闷道:“又没下雨,你跑那么急干什么?”
戚珞:“我、呼、呼……我急着上厕所。”
迟慕失笑,摆手让他赶紧去,没心没肺地接着看电视了。
等戚珞从厕所回来后,迟慕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你今天没去找闻纵吧?”
戚珞心下一紧:“没……没有啊,我去学校上课了,没见到他,真的!”
迟慕愣了愣:“我就问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戚珞:“我没紧张!”
迟慕:“算了,你没去找他就行,另外……你有打听到什么消息没,他和叶连琢怎么样了?”
戚珞眸光一暗,板着小脸回了句“不知道”。
才过两天而已,迟慕虽然有点失望,但也不算太着急,而且直觉叶连琢那黑莲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主角光环这玩意不是开玩笑的。
他是不急,戚珞却急了!
戚家和闻家合作这么多年,即便他是个
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也远比迟慕更了解闻家在A市的实力,只要闻纵真想找人,最晚不超过一周,一定能找到他这里。
换句话说,在这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必须得让迟慕喜欢上他才行!
于是接下来两天,他上课时间几乎都在网上自学茶艺,回家了就对迟慕施展,效果却微乎其微。
迟慕虽然任由他“实习”,但反应与其说是心动,更像是把他当成个抽风了的熊孩子,主打就是一个无动于衷。
二天之后,即便被他贴脸叫哥哥,迟慕也能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让他一边玩去了。
效果哪里是微乎其微,明明是在不断倒退!
戚珞很挫败、非常挫败,又急又挫败。
而急于求成的结果就是在同居的第四天夜里,他一咬牙一跺脚,开大了。
当晚九点多钟,迟慕正靠在床头玩手机呢,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戚珞抱着条浴巾走了进来,一本正经地问:“江迟慕,我房间里的淋浴出了点问题,能在你这洗个澡么?”
迟慕朝浴室抬了抬下巴,示意随他便。
然而一进浴室,戚珞正经的表情霎时就卸了个干净。
他先是手忙脚乱地将浴缸放好了水,随后二下五除二地脱光衣服,紧张兮兮地对着镜子给自己打了五分钟气后,光溜溜地躺进了浴缸。
叶连琢那样的白莲花都能诱惑的了迟慕,没道理他不行!
迟慕自己也说过的,说他在清纯这一块天生就比不过叶连琢,让他在歪门邪道上多下点功夫,所以他听话了。
比清纯他比不过姓叶的,比诱惑他总比得过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热气腾腾的朦胧水雾逐渐在浴室里弥散开来,不需要气氛烘托,自带了暧昧的背景。
等一切准备就绪,戚珞面红耳赤地潜在水里吐了会儿泡泡,在肺中氧气耗尽的那一刻,他猝不及防地、突然钻出脑袋拍打着水面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江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