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众人都是一声惊呼。
玉观音眼见收势不及,立即将头一低,让过那煞君延的劈面一抓。而后脚尖一点,整个身子迅疾从煞君延的腋下窜了出去。而后反手一击。
点穴撅重重的砸在那煞君延的头颅之上。
这一下使上了十成力道,顿时将那煞君延砸的身子往前趔趄一下。与此同时,铁中坚募地弹起身来,手握那一把切金段玉的辟邪剑,向那煞君延当胸刺来。
这一剑快如电闪一般,眨眼间便即刺入那煞君延的胸膛。跟着铁中坚手臂用力向上一挑。那把辟邪剑何等锋利,这一挑便将那煞君延那一张诡异的脸孔从下而上分了开来。
一个头颅立时一分为二。往两边倒去。
铁中坚一击而中,立时飞身远遁而去。飘到十余丈外,凝神站定,眼望那一具煞君延的尸骸。
只见那煞君延的尸骸一只手缓缓松开复姓欧阳的那一名点穴观音的弟子,而后竟然依旧伫立不倒。慢慢转过身子,脖颈之上那已然一分为二的一颗诡异的头颅就那样搭拉着,向铁中坚所站立的位置望了过来。
铁中坚心中一寒。心道::“这大粽子竟然一分为二,依然不倒,真是古怪。”心中打定主意,一会再找寻时机再给这大粽子来上这么一下,而且再来这么一下绝不会是一分为二,而是一分为四,亦或者一分为六。直将这大粽子斩得万劫不复才算罢休。
一众点穴观音看到这一般诡异的场景,都是心中恐惧,慢慢向后退去。
玉观音和毒观音二人也都是一时无计可施。
这棺木之中的僵尸竟然头分为二,屹立不倒,这般古怪而诡异的场景,二人生平也是第一次遇到。
那煞君延的尸骸就那般静静站着,一分为二的头颅之上,两个黑洞洞的眼孔死死的盯着铁中坚。募地里那煞君延的尸骸分开的头颅之中发出古怪的格格声响,似乎是从那煞君延的喉咙之中发出来的。只见那煞君延的尸骸猛地迈开大步,挥舞着两只手臂,喉咙间格格作响,就这般疯了一样向铁中坚冲了过去。
一众点穴观音看见那煞君延僵尸向铁中坚急冲而去。那一个最小的弟子莫愁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心。”
其余点穴观音的二代弟子却都是幸灾乐祸起来。
毒观音心底更是暗暗高兴,心道:“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怎么摆脱这一具打不死的僵尸。”
墓道之中的水灵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暗自为铁中坚着急,情不自禁拽了拽身旁风冷情的衣襟。
风冷情转过头来,望向水灵,意示询问。
水灵向墓道外面努了努嘴,示意是不是出去相助铁中坚。
风冷情摇了摇头,凑到水灵耳边,低低道:“不妨事的,这位铁中坚乃是搬山派的中坚弟子,一时半会不会有事。”
水灵这才放下心来。二人复又将眼睛贴到那弩孔之上,向外面望去。
只见那煞君延如飞一般向铁中坚奔了过去。
这边厢铁中坚瞳孔收缩,气凝右臂,口中一声低喝,那一柄辟邪剑脱手飞出。直直的向那煞君延飞了过去。
只听哧的一声,这一剑从那煞君延的左腿一斩而过。
那煞君延正自狂奔之际,左腿突然断折,整个身子随即轰然一声倒在地上。煞君延倒地之后,随即双手撑地,翻身欲起。
那铁中坚却早已身形如飞,奔到那柄辟邪剑旁,一伸手将那柄疾飞之中的辟邪剑抓在手中,而后身形几个起落,飞奔到那煞君延的身后,手中辟邪剑由上而下,直直贯落。直将那煞君延再次一分为二。
这一次乃是沿着适才开出的那一个刀口,一通到底。直将这煞君延劈成两半。饶是如此,铁中坚还是担心这煞君延再次站起行凶为恶,手中辟邪剑连挥数下,直将这煞君延斩成十余段,这才停手站到一旁。
地上那煞君延的两只血手缓缓动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围观众人看得是目为之炫。
良久良久,玉观音这才开口道:“多谢这位搬山派的小兄弟了,要不是你,我们点穴观音在此难免还有损伤。”这一句话倒是说的实话。
铁中坚环顾四周,只见这墓室之中除了自己,玉观音,毒观音一众点穴观音之外,却是没有水灵。不禁微微皱眉,缓缓道:“在下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寻访水灵水姑娘。”
玉观音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玉观音神情一如寻常,但是一颗心却是怦怦直跳。心道:“这小子也是为了寻找那水灵而来。那水灵好大的面子。”
铁中坚见玉观音并不做声,脸上神情冷漠,心中不由得微怒,心道:“你这门下弟子都说那水姑娘被你们姐妹二人带到这金国大墓之中,为什么此刻却装出这么一副样子?”当下不再掩饰,直接挑明道:“这位前辈,我听你门下弟子说,那水姑娘乃是跟随前辈而来,不知水姑娘此刻身在何处?”
墓道背后的水灵听得那铁中坚乃是为了寻找自己而来,心中也是颇为感动,心道:“这位铁大哥不远万里,前来寻我,这一份情意着实可贵,只不过我心早有所属——”转过脸去,水灵望向站在一旁的风冷情,只见身旁的风冷情俊彦玉面,一张侧脸看上去都是让自己心神具醉。不由得心中一甜。
墓室之中玉观音心中正自筹思该如何应对铁中坚的问询。那毒观音却早已接过话头,大声道:“笃那小子,你找那小妖女作甚?”
铁中坚沉声道:“这个个中缘由却不能和前辈述说,前辈只需告诉我那水姑娘去了那里,便可以了。”
毒观音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说得轻巧,你都不告诉我们前来寻找那小妖女的缘由,我们又为何要告诉你那小妖女的下落?可笑啊可笑。”
铁中坚踌躇一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这水灵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当今之世,他只和风冷情一人说过,要他在这一众点穴观音跟前,自承和水灵的夫妻之实,自己这才千辛万苦的寻找而来,他却那里说得出口?
毒观音嘿嘿笑道:“你既然不说,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给你告知水姑娘的下落,是不是?咱们这就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各自去吧。”
墓道里面,一墙之隔的水灵却也是大为好奇,忍不住凝神倾听,这搬山派的弟子铁中坚为何要千辛万苦的前来寻找自己。
便在此时,只听那煞君延棺木旁边,另外一口没有打开的棺木里面传来哧啦哧啦抓绕棺壁的声音。
一众点穴观音俱都被这奇怪的声音所吸引,一起转过头去,向那棺木望去。
玉观音和毒观音也都转头而望。只见那一口棺木较之煞君延的那一口小了许多。棺木之上涂以一层大漆。棺盖之上却是横竖绑缚这三条锁链。
每一根锁链都有拇指粗细。
锁链之上还放置这三张符咒。
符咒上面绘制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
整张符咒是暗红色的,在这鲛人灯灯影之下,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毒观音不再发问铁中坚,迈步来到这一口棺木跟前,低头向那符咒望去。鼻端却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
毒观音皱起眉头,对玉观音道:“师妹,这符咒竟似是辰州的血符。”
站在一旁的铁中坚,墓道里面的风冷情,水灵听到这辰州血符都是心中一凛。
只因这淘沙司马,搬山老祖都曾跟三人提起过这辰州血符的来历。
据说这血符所制极为不易,乃是要用七七四十九个冬至之日,子时所生女子的第一次的天葵之血炼制而成。这冬至之日乃是一年之中白日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这一天子时所生的女子体内寒气极重,故老传说,用这一天子时所生女子的天葵之血练成一道符咒,便能镇住世上至邪至凶的僵尸。
难道这一口棺木之中便是一具世上至邪至凶的僵尸粽子不成?
毒观音适才看到这一口棺木之时,便因这棺木之上绑有锁链,太过古怪,这才挑选了那一具煞君延的棺木,予以打开。谁料想此时此刻,这煞君延旁边的一口棺木又作起怪来。
毒观音复又凑前几步,凝神向那辰州血符上面望去。突然之间,这棺木之上一股阴风袭来。那三张辰州血符竟然被这一股阴风一吹,从那棺木上面绑缚的铁链之上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