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心中直跳,走上前发现那正在和车位极限拉扯的人,正是小汪之中的汪灿。
“汪灿,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跟着小为他们进了青铜门了吗?无小为呢?”
汪灿不客气地单手打方向盘,嘴里叼着烟却没点,“害先别问了,解雨臣快来,我都多久没开车了,这倒车入库也太难了。”
“汪灿小队长……还是我来吧。”
解子扬可不愿意让他弟去给人当司机。
汪灿痛快的下了车,蹲在路边点烟。
“小随意别睡了,车停稳了再下来啊。”
解雨臣眼尖的看到了后排儿童驾驶座上正在比ok的小女孩,那双眼睛让他想到了无小为,这身装扮却又跟自己小时候一样。
双丫髻蓬蓬裙小洋装,脖子上戴的那不正是无小为最喜欢的那串孔雀绿珍珠项链。
解雨臣突然心口有些疼,像,太像了。
怎么会那么像无小为小时候,还是跟着汪灿来的,如果是我的…解雨臣不敢想了。
自己都做了什么呀?无小为怀着孕被送进了青铜门!要真是那样,解雨臣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一个男人怎么能那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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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灿蹲在路边抽完烟,用手扇了扇风,等到车子完全停稳了,才走过去。
“小随意,下来,找到你亲爹了。”duqi.org 南瓜小说网
解雨臣突然呼吸急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捂着心口咳嗽不止,“咳咳真…咳,噗,(抹嘴)真的是无小为生的?!”
解子扬吓了一跳,“呀,我…我弟。”
汪灿看着血喷出三尺高,眸光暂停了一下,解开儿童座椅的手,又把扣子扣了回去,果断改口,“没有,不是你的是我的。”
解雨臣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狠狠甩了他一个白眼儿,“汪灿,还想骗我?你觉得我心里能没有数吗?无小为都是我养大的。我知道她从一岁至今所有的样子。”
解子扬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两个人。
“你们两个怎么问的?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的。小汪,我弟问的是:这孩子是不是无家妹妹的?你回个是你的干嘛?”
汪灿翻了个白眼儿,“为了生这破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是我的早打了。”
解随意不可置信的看向汪灿,“灿爸爸请尊重儿童的主观能动性。我人还在这里的,像这种话,你能不能背着我点儿说?”
解雨臣眸色稍暗,这孩子一开口,他就知道绝对是无小为生的了。他会照顾好。
但这不妨碍他心疼,“汪灿,你说的话什么意思?小为生这孩子的时候…”难产?
那俩个字就跟在嘴边他愣是说不出来,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解雨臣心要碎了。
汪灿骂骂咧咧,“你还好说,谁叫你让她怀孕的,本来就有凝血症。她根本生不了这孩子,孕晚期的时候能量不足,直接晕厥了。只能在睡梦中剖腹产,血都快流干了。即便后来借助青铜门内的力量修复她的身体,也让她昏迷了好几年才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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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随意看着汪灿怒火中烧的样子,淡定的从一旁掏出一包薯片儿拆了,咯吱咯吱的嚼起来,“灿爸爸,世界如此和平,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汪灿更火大了,要不是受了那么多苦才生下来的,自己真的无数次想把它扔了。
“解随意,你已经吃的够多了,我要把你下半年的零食和糖果都扣了。”
解随意当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做个人吧,灿爸爸。我这辈子都没吃到过几次呢,你还要把我下半年零食禁了。”
解某人其实心里也有些怨怼,他根本不想要孩子,特别是无小为来生,会很痛。好在擅长伪装,想想无小为要是认为自己不喜欢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该不高兴了。
解雨臣还是深呼一口气,用手背随意抹掉唇边的血渍,努力装出一副和善的面容。
“小小家伙,你叫遂忆啊,是因听西窗三更雨,遂忆共剪夜半灯的那个遂忆吗?”
解随意完全不接茬儿,“我妈说了,这就是无所屌谓的意思,姥姥无所谓妈妈叫什么。妈妈也希望我的人生自由自在一点。”
解雨臣瞬间感到眼前一黑,他的女儿居然真的叫随意,无所谓以前提过这个话题。
那时候,他还以为无小为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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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随意,你妈妈的名字也不随意。缦缦卿云飞,跄跄仪凤翔。圣人重无为,君子贵豫防。览古动凄恻,延伫增彷徨。这是形容一个人品节高尚的意思,无为是道家的思想,代表自然。你姥姥很爱你妈妈的。”
汪灿嗤笑一声,“你还挺会哄孩子的。那行吧解随意,其实你的名字出自北周庾信在《荡子赋》中的“游尘满床不用拂,细草横阶随意生”的诗句,描述了一种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状态。你妈偶尔爱你的。”
解随意不解摇了摇头,看向解雨臣。
“你就是我亲爹解雨臣吗?”
解雨臣鼻头又酸了,蹲下来与她平视。
“你妈妈跟你说过我吗?她现在在哪?”
解随意小脸拧巴的像麻花,“舅舅想妈妈跟他走,妈妈不想跟舅舅走,但舅舅偏要妈妈跟舅舅走。妈妈不愿意,她就自己悄悄开车走了,丢下了我和灿爸爸。”
解雨臣直接被这绕口令式的解答,气笑了,他头一次知道气人也可以遗传的。
“你也不知道你妈妈在哪儿?那你回答我第1个问题好吗?你妈妈跟你说过我吗?”
解随意有些不高兴,“你也把我带偏了。我是想来问你,我可以不跟你姓吗?”
解雨臣真没想到自己中年会被孩子嫌弃,再次检查了一遍后视镜里的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没有到不能见人的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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