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遗臭万年和流芳百世

被片了一千二百刀的洪承畴被拉回诏狱,赵鹏令人给他喂食了一晚米粥,再取出宝贵的药品,放入烟壶中,让他吸上一口。

全身上下被割了一千二百刀的洪承畴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拿起烟枪来吸了一口,只觉得身上的疼痛感减少了许多。他躺在稻草堆中,心想睡着了就没那么疼痛了。可是躺在稻草堆上,稻草刺疼了身上的伤口,还有嗅到血腥味的蚊子也纷纷赶来赶来聚餐,身上的皮基本上被片光的洪承畴被蚊子停在身上都感觉疼痛难忍,根本无法睡着。

“啊,啊,啊”洪承畴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洪经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名锦衣卫上前道,“再忍两天吧,等片够了三千六百刀,最后一刀穿心就不疼了。”

“老夫只求速死,唉,真是悔不该当初啊!”洪承畴老泪纵横,流下后悔的眼泪。

原本的凌迟,在胸口剐了两刀之后,刽第三刀和第四刀,刽子手是要割掉人犯眼皮的,让犯人不能闭上眼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刽子手在自己身上千刀万剐。但根据赵鹏的要求,刽子手第一天并没有割掉洪承畴的眼皮。

眼里落在体无完肤的脸上身上,浑身疼痛难忍。但这次洪承畴是真的后悔了,流下后悔的眼泪,可是这时候后悔有用吗?

要是当年殉国了,也就挨一刀的事情,而且是流芳百世。可是现在,想死都一时死不了,活生生的挨刀子,死后还要遗臭万年。

次日一早,锦衣卫伺候洪承畴喝了一碗小米粥后,再给押上囚车,送往西市。

第二天的凌迟,热度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是数十万南京市民们倾城出动,而周围城镇的军民百姓都闻讯赶来,南京城内人山人海,西市内外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都已经快挤不下了。

这完全得益于赵鹏对满清残暴的大力宣传,而洪承畴在赵鹏的极力渲染之下,就是当世活秦桧,自然军民百姓得到消息的,都纷纷赶来南京西市观看凌迟洪承畴。

自然,一路上老百姓也少不了用臭鸡蛋、烂菜叶、烂泥巴、石头、唾液热情的招呼洪承畴,还连累了押送洪承畴的锦衣卫们,囚车周围的锦衣卫躲闪不及,无辜的挨了石头、泥巴和口水。

“汉人若都如南京军民百姓这边心齐至此,建奴绝无机会啊!”洪承畴感慨道,“新皇和驸马确实是有一手,把江南汉人的心都聚齐了。”

此时的洪承畴,感到无比绝无。反正是死定了,留着金钱鼠尾辫去死也就罢了,若是大清能够得了天下,把天下汉人全部给剃发易服了,自己死后还能宽慰一些。可是如今看着情形,估计大清不可能得天下了,或许大明就会北伐成功,最差的结果也是来个南北朝或是南宋。

只要汉人不亡了天下,洪承畴遗臭万年的名声就留下了。

刑场内外,早已是人山人海挤满了围观群众,当载着洪承畴的囚车驶入刑场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剐了他!剐了这个假鞑子!”

“甘愿投敌叛变,投靠建奴屠杀汉人!剐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士绅文官们和军民百姓一起发出欢呼声,士绅文官们可不会考虑到洪承畴曾经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而为他感觉冤枉,一个投敌叛国,不忠不义的家伙,早就被天下士子们看不起了。更何况,这段时间来《大明日报》不遗余力的宣传满清的凶残。

北方的满清朝廷跑马圈地,已经是名声狼藉了,洪承畴让满清朝廷打出为先帝复仇的旗号,可是八旗军进入北直隶之后,却在跑马圈地。

只要被八旗军跑马圈地给圈入的土地上,不管是自耕农、富农、小地主、读书人,他们的土地一律都变成八旗的地,连人也变成了八旗的奴隶,不服?刀子架在你脖子上服不服?就跑马圈地这事,让南北士绅对满清朝廷极为不满,对于士绅们来说,这不是和闯贼一样可恶了?

可是多尔衮也没办法啊,倘若大清不跑马圈地的话,那些八旗的铁杆庄稼从哪里来?总不能把大批阿哈们都送去关外种地吧?

进了关内的花花世界,谁还愿意再去关外的苦寒之地?

在赵鹏和《大明日报》的舆论工具大力宣传下,大明军民百姓的民族情绪高涨到极点,可以说是同仇敌忾。

第二日的凌迟,刑场内外发生了践踏事件,出现了三人被踩死,十多人受伤的惨剧。幸亏场内外的官兵们及时维持秩序,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惨剧。

不过践踏惨剧丝毫没有影响到军民百姓的热情,刽子手们收工之后,热情的军民百姓立即围了上来,把行刑台围得水泄不通,争相抢购片下来的肉。最后没有办法了,刽子手只好把洪承畴的肉拿来竞拍,出价高者得到,最贵的一片肉拍到了五十块钱的高价!

收工之后,洪承畴被押往诏狱官员,而赵鹏进宫面圣。

“陛下,今日行刑,刑场外出现了践踏事件,有三人遇难,伤者十多人!臣还听锦衣卫禀报,城内所有客栈、旅店人满为患,明日不能在西市行刑了,京城已经容不下那么多人。”见到皇帝朱慈烺,赵鹏奏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妹夫,那怎么办?总不能今晚就在诏狱结果了此贼,那也太便宜了他了!”朱慈烺对洪承畴可是恨之入骨,之前洪承畴降清的事情,可是狠狠打了崇祯的脸。后来自己被困山海关附近的时候,洪承畴又是不遗余力想要自己的性命。

赵鹏提议道:“陛下,明日可以改在大明英烈馆工地前行刑,那里场地开阔,可以容纳更多的军民百姓,不容易发生践踏事件。”

“准奏!”朱慈烺点了点头,转身叫韩赞周,“韩伴伴,拟旨,下诏更改行刑地址,由西市改为城东的大明英烈馆。”

“陛下,臣另外还有一个建议,大明日报热销,咱们可以再出一份大明晚报,明日傍晚发行。这样您今日的诏令,百姓们今晚就能看到了。”赵鹏又提议道。

“准了!”朱慈烺大大方方的一挥手,准了赵鹏的提议。

当日傍晚,南京城内的大街小巷,原本这个时间段早已休息的报童们走街串巷,大声吆喝:“号外号外!今日新增大明晚报,当日要闻,印今日的践踏事件,陛下下旨,明日洪贼行刑地点由西市改成城东大明英烈馆!”

被剐了两千四百刀的洪承畴被送回诏狱后,早已奄奄一息,全靠赵鹏制造的名贵药材——鸭片膏才给他吊住命。

天亮之后,锦衣卫把早已半死不活的洪承畴从狱中拖出,最后一个早上了,锦衣卫没有再浪费粮食给洪承畴喝一碗粥,而是直接把他拖上囚车,往城东的大明英烈馆工地驶去。

一对远道而来的父子正准备进入城内,却见到锦衣卫的旗号押着一辆囚车往城东去了。后面还跟着大群百姓。

“这位小兄弟,请问去西市怎么走?”年长的那中年儒生模样的汉子叫住了一名路人问道。

路人说道:“西市,自然是在西面。请问这位先生,您去西市有何事?”

那中年儒生道:“吾父子乃松江人士,听闻今日是凌迟洪承畴老贼最后一日,专程赶来,希望能赶上,吾父子二人要亲眼目睹老贼之死。”

路人道:“昨日西市发生践踏,百姓死伤十余人,皇爷爱戴百姓,今日下旨在城东明孝陵山下处死洪老贼。这位先生,您还是随俺来吧,俺就是去看那老贼是怎么死的。”

“多谢这位小兄弟了!”那中年儒生说着,转头对身边那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道,“瑞哥儿,咱们跟着这位小哥走吧。”

这位中年儒生名叫夏允彝,是一位和陈子龙齐名的江南名士,而少年正是他的儿子夏完淳。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夏允彝起兵反清,兵败殉国。而夏完淳是一位少年英雄,为洪承畴所害。

囚车到了城东明孝陵下的英烈馆工地,这时候的明孝陵一带,周围不仅聚满了数以百万计江南百姓,将附近的山头平地挤得水泄不通,锦衣卫和南京新军主力还倾巢出动,在现场维持秩序。明孝陵山下的英烈馆工地上,搭起了一座巨大的灵棚,灵棚中摆满大大小小的各种牌位,密密麻麻几乎把灵棚挤满。

一身白色素服的赵鹏站在灵棚前,打开了一张纸,大声宣读:“松锦之战的大明英烈们,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这里今后是大明英烈馆,你们的在天之灵将会再此,年年岁岁守护太祖爷!曹小将军,今日我把洪承畴老贼送来了,以告慰将军在天之灵!”

午时三刻,刽子手准时行刑,用了大约一个半时辰,刽子手最后一刀,捅入洪承畴尚在微弱跳动的心脏,把他又黑又臭的心挖了出来。

赵鹏下令把洪承畴的心肝装在盘子内,放在曹变蛟将军的灵位前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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