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来的桃花?”
顾兔对自己招惹这种东西的现状可谓完全没有自觉, 在她心里,只种了昆一朵漂漂亮亮的桃花好吗?
结果话音刚落,周遭一大帮人包括昆在内的同伴都朝她投来了相当复杂的眼神, 满眼透露着‘拜托宁心里有点逼数好吗’的谴责。
然而种花兔对此不以为意,反正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
之后她就没把那位极富有神棍气质的画家的预言放在心上了, 照例忙活自己的事情。但没料到, 她很快就开始遭遇‘不幸’了。
“兔兔,那我就先去[列车密室]了, 监护人之神还在暗锅等我。”
又是一个列车白昼的清晨,夜老早就跟顾兔打了一声招呼。
他最近似乎执迷于顾兔之前使用过的‘神元流’这个技巧,打算趁空向教导了她这一招的监护人之神请教下诀窍。可所谓请教下诀窍, 无非就是硬核挨打而已,顾兔回想起测试前夜现身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顿时对那张颜就是一阵怜惜。
“要我陪你去么?”
夜已恢复得差不多的俊颜微微一愣,旋即忍不住露出了秀气的笑容,婉拒了她。
“不用, 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duqi.org 南瓜小说网
既然孩子去意坚决,顾兔也没有多去挽留。而后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的夜脑袋便转向一边, 对身旁伫立的挚友点头致意:“那这边就交给你照顾兔兔和大家了,昆,这次我会赶在下一趟测试前回来的,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
昆固然也担心夜挨揍的情况,但这归根结底是夜自己成长的方式,所以他便不再多加置喙,而是放手让雏鸟自己去努力。
“行, 注意安全, 夜。”
有了挚友口头的保证, 褐发少年那副温婉而不失凌厉的眉眼果然舒缓了几分,最终带着安心的神情转身搭乘青橹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顾兔本以为事情该告一段落,自己接下来也该找个地方打发时间看看,就听见了耳边哈驰及时对自己抛出了邀战的橄榄枝:
“顾兔,等会能陪我练一会剑吗?”
顾兔这会儿刚享用完鸡汤给自己准备的热腾腾的早饭,正愁没机会消化食物赋予的多余能量,于是便没心理负担地打算答应了。
“嗯?可以是可以……”
谁知话还未说完,顾兔就察觉到身旁忽的有一股寒气直蹿入了棉衣领子里。
某位穿得远比她还严实的昆正冷笑一声,翻脸用跟夜对话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刻薄地针对起了胆敢光明正大打主意到自己女友头上的某剖腹武士来。
“呵,反正每天挑战都是一样输的结果,有意思吗?”
哈驰果然蹙起了自身峻窄的凛然眉宇,冷眼看向这位嘴上不饶人的家伙:“那也比永远只会嘴上说说、不带来任何有益于巩固实力的人强,难道跟你每天无所事事地粘在一起就有意义了?”
“真是好笑,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在无所事事了?脑子是个好东西,但大概不能寄希望于你这种落后时代一百步的过气武士也会有,对吧?”
这两个从一见面开始就不对付的家伙又吵起来了,深陷在双方争执漩涡之中的顾兔好像感觉哪里不对:“呃……”
偏偏还有某位吉黑德公主插足的功劳,顾兔还没说什么,自己的胳膊就被拽着往一旁拖去了,鼻端顿时属于某位强势公主周身萦绕的玫瑰馨香所包围。
“跟这帮浑身流汗的臭男人打交道有什么好玩的,小兔子就应该跟我贴在一起!”
昆与哈驰尖锐的矛头立马同时指向了这位半路杀出的公主。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女人只会影响出剑的速度,能少把你‘是公主提出的条件就得满足’那一套搬出来干涉顾兔吗?”
而安德罗西刚柳眉倒竖,身后就飞来了一部外形跟宥莉长得极其相似的侦察器,摇头晃脑地像是蜜蜂似的围绕在安德罗西脑袋边发出嗡嗡警告。
“安德罗西!还不快点跟我去练习!整天黏在顾兔旁边不放像什么样子!”
那通过广播放大的声音简直就如同魔音灌耳,安德罗西登时拽过顾兔,痛苦地捂住了单边耳朵。
“啊啊啊,吵死了——那么多人在场,为什么非要来管我!!”
“因为我是你姐姐!”
恶人自有恶人磨,饶是安德罗西这样平日娇纵蛮横的性子,也迎来宥莉压了一头收拾。但却苦了被夹在多重三明治里的顾兔这块兔肉馅儿。
活像只布娃娃似的被周围的人拉拉扯扯,顾兔脸上已经逐渐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别这么折腾。
或许是连神都听见了她此刻的心声,修罗场最终止于每位主角朝她发出的一句核心灵魂拷问——
“说,你自己究竟要选谁!”
整个场面都因而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兔的身上。换做是一般人面临这种当事人一旦回答就必死的情景,或许会被怵得头皮发麻,但顾兔已经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把自己当前稳如老狗的神情放得更空。
“……要不,每个人轮流着来?”
昆&哈驰&安德罗西&宥莉&周围所有吃瓜群众:“……”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渣的女人?!
如果是普通人说出这样的话恐怕就会被当场打死,但由于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打得过顾兔,所以她依然还是像过去一样活得好好的。
为了维护与经营团队间和谐友好的氛围,同时也是为了终结这些时日以来出于队友增多而引起的一系列混乱,顾兔不得眼下不合理规划起了自己忙碌的日程表。
首先白天清晨8点起来,是她和习惯早起晨练的哈驰练剑的热身时间,大概是一个小时左右。
然后直到午饭时间之前,她会转战到宥莉调//教安德罗西的场地。比起安德罗西的纠缠,顾兔其实要更喜欢和宥莉这位顶级高手对打一些。
据说贵为十大家族且实力位于顶流之一的夏家族,是以身体素质强悍且擅长于拳脚功夫闻名的。比如说教导过夜的那位夏镇成,他的招牌流派除了「花蝶攻破术」这种专攻近身格斗的技能以外,还擅长‘龙’与‘虎’之类象征的拳法杀人技。
夏·宥莉·吉黑德身为夏家族天才一辈里的佼佼者,本身近战的能力强度更是基本不输于顾兔见识过的任何人。
“都说了,要叫我宥!莉!姐!”
对打的过程中,宥莉对于顾兔这个一直以来都没礼貌过了头的小丫头片子气得牙痒痒,千方百计想要纠正她的称呼。
顾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执着于前后辈这一点不放,或许是想要自己摆正过去至今对她的态度?塔内的人身高似乎普遍偏高,宥莉身高都有一米九了,若是一个熊抱下来顾兔躲都没法躲。
如此看来宥莉确实较顾兔所知的一般女性高大,有大姐姐的充足气场。
但顾兔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
“不服那就打到让我服为止——”
踢中宥莉拳头的一刹,顾兔身姿如银炼般飞甩至了半空,掀起的凌乱黑发遮住她半张精致面容,发丝空隙间,她眉目所暴露的每一寸都流露着鲜明的恣意与张扬。
“不然,宥莉这个名字——我叫定了。”
她势在必得的豪夺宣言,使宥莉这一瞬情不自禁微微瞪圆了眼睛。
让人体内的好战因子沸腾,跃跃欲试。
“很有种嘛?要是你能赢得了我,将来是想叫宥莉亲还是别的,都随便你——”
这份赌约正式下注。
然而下一秒安德罗西就忍无可忍地杀入了两人之间的对决里,巨力造成整节车厢都哐哐震动。
“你们两个,完全没把我放进眼里是吧?!”
人有时太受欢迎也是个问题,被夹在两位吉黑德公主中间的顾兔表示:真是够了。
顾兔的上午基本都由这种混战盖戳结束,下午通常是和鼬/西索/兰……他们过过招,或是跟随队伍一起前往下个测试场地的规划路线。
进入40层以后,列车内的气温一下就陡然下降到了非常寒冷的境地,入眼所见的车厢过道内壁都附生出了大量类似不规则宝石棱块的冰晶,冰晶散发出的幽光将列车内照映得神秘而梦幻。
这导致她们在列车遭遇的怪物种类又刷新了一波——多出了某种被称之为「水晶碎片」的神海鱼出没。
这种类型的神海鱼通常成群游动,且异常凶猛,只会存活于冰冷的神水中。当它们成群游荡在半空的时候,如水晶碎片组成般的鱼群身体便会反射出一片剔透唯美的光晕,情景看上去如梦似幻异常美丽。
然后在某一次遭遇水晶碎片袭击的时候,顾兔就强行抓了好几条‘水晶碎片’给昆养,并为了跟雷鱼凑对似的把这‘水晶碎片’改名为‘冰鱼’。
夜晚,当修炼回来的昆撞见她给自己抓来的一堆‘冰鱼’战利品,单薄的白皙眼皮不由得抽了抽,语气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我发现自从养了雷鱼以后,你似乎就很热衷给我找来各种各样的鱼来养啊?”
刚说着,围绕在昆身旁游动的迷你雷鱼就相当警惕地注视着前面的一群小型冰鱼,对这群即将加入队伍的特殊同类很是排斥,银白鱼鳞闪耀的电花噼啪作响。
但冰鱼并不惧怕雷鱼的威胁,浑身散发出幽冷的寒气,似乎随时都能召唤出一根根冰棱来将它扎成鱼串。
“你不觉得你很适合养冰鱼吗?”顾兔理直气壮地表达自己的看法,“这些小家伙只适合生存在寒冷的环境,而这里只有你才能随时提供给它们这样的生存条件,关键时刻它们还能用来保护你,妙啊!”
“那这数量也太多了……”
“懂了,你是直接想要一条‘大’的是吧?”
“……你这究竟得是什么脑回路才能把话理解成这样……不过,算了。”
养一条是养,养一群也是养,他收就收了吧。
由于围绕在主人两边的雷鱼和冰鱼都属于浅色系鱼鳞,彼此混在一起看起来并不违和,反而跟昆水蓝色的发丝相衬得宛如仙境里登场的王子。尤其当他无语地瞥过来那双桃花眼时,其内深邃的蓝色流转着吸引人愈发着迷的光。
顾兔在美色面前平静地眨了下眼眸,片刻后,忽然冲动地蹿过去环住了昆的脖颈。
“说起来,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每次回来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一回想起对方刚才梳洗干净之前穿的那身破烂白衬衫,从胸膛以下的部位都在战斗中撕裂,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腹肌,以及那些遍布在肌肤上被砂石剐蹭的痕迹,就忍不住吸溜……不是,心疼才对。
昆捉住她垂落在自己颈项前的手腕,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微微偏过眸来对她说:
“我还没跟你说……对吧?最近我跟宥莉·吉黑德旁边那个小矮人向导稍微学了点东西,他有很多装备都挺适用的,如果我能掌握得到他教的东西,灯台技术或许能大幅度提高一个档次。所以接下来我大概都没什么空回来了。”
“……要花多长时间?”
“不知道,预计最快一个月内左右,至少在到【死亡之层】前怎么也得学会。”
比起夜离开的这一个月,昆说要闭关的事情似乎让顾兔更难以接受。
“不行,太久了——什么破技术得学一个月那么久,你告诉我,我分分钟就学会给你看。”
要不是昆对自家女友究竟是个什么性子心知肚明,这时怕不是得以为她这话像极了是在嘲讽他过慢的学习速度。
不,她这话恐怕真带了点嘲讽。
昆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憋出了一句话:“你自己不也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了吗?呵,明明是你男朋友,我的时间却被安排在你日程表最后面呢——大忙人。”
看得出来,他果然还是对顾兔之前采取轮流制解决修罗场纠纷的举动颇有微词。顾兔虚眼看他,一时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可能是出现了问题。
要不然怎么会连这家伙跟自己阴阳怪气的样子,都觉得可爱得要命?
“这不是因为你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才故意放在最后吗?如果不是你说要练习,我原本每个夜晚都想和你度过。”
顾兔难能可贵的直球起了效用,昆抗拒的表情逐渐缓和不少。他瞥了顾兔一眼,忽而转过身来主动出击,倾头轻轻吻在她被捉起来的那只手腕内侧的脉搏上。
当他维持着这副暧//昧的亲吻姿势,同时掀高那两层冰莹睫毛、静静注视着她的轻描淡写的眼神,内里充满了使人迷醉的暗示意味。
“……你真的对我没感觉吗?”
否则先前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他?
心脏都仿佛要为此停搏了。属于异性的荷尔蒙随着少年喷洒在手腕内侧皮肤的灼热气息,在两人身躯之间极近的距离扩散。
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一点。
可这个傲慢家伙高明的地方在于,当他想要勾引一个人的时候,永远都会让对方先一步朝自己缓慢走来,即使中间已经摆了一道明晃晃的致命陷阱。
很不幸成为唯一实验对象的顾兔,却是没出息地全面沦陷。
昆·阿圭罗·阿尼亚斯这个男人上辈子难道是个妖精吗?
她被捉住亲吻的那只手情不自禁上前,抚摸向了对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俊颜,顿了顿,她像是引诱人下地狱的恶魔般凑近了头颅轻声提议:
“……今晚留下来吧?反正夜这段时间都不在那边,鳄鱼一吃饱就会呼呼大睡,压根察觉不到房间会空了一晚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夜生活当然要多姿多彩一点。
她几乎不需要花费力气就将人推倒在床面了,能听见少年唇角泄出轻轻一笑,似是以这样不反抗的动作权当回应。
少女跨坐在对方身上,占据了极佳的有利位置压制了他。她伸出莹白指尖,细细玩弄着他衬衫上的一粒扣子,最后缓慢而又圆熟地转动着距离他锁骨最近的那粒扣子,解开了它。
“忽然回想起来,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姿势。”
当时在王冠比赛里她也是这样将人压制在地板上,还用匕首在他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
缘分总是很奇妙。虽然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好久了,但当时的他们两个或许都完全没能想到,未来的他们会变成现在这种关系。
这种彼此都情愿在床上与对方融化为最亲密的关系。
顾兔的手腕被轻轻捉开,目睹到昆当前仰视着自己的、深邃而意有所指的眼神。
他的声音低哑:“那你可要比第一次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象’,还要更强烈一些。”
直到他们都没有任何一人,能再有余力回想当时初遇时的这份既视感。
吻时而缠/绵/悱/恻,沉浸在甜蜜醉梦里的顾兔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东西,却没办法回忆起来,因为自身的每种感官都已经被昆身体那股薄荷沐浴露的香味所覆满了。
就在这时,门外奔赴而来的嗓音忽然趁两人热恋中炸开。
“等等!你们现在不能闯进去啊——大姐头!!”
“让开,难道这大半夜的小兔子还能在里面乱搞不成?”
经历一阵兵荒马乱,房间的大门猛地被外边的人一脚撞开,所有人如叠罗汉似的摔倒在门口。床上的两人动作同时一僵,顾兔朝门边别过头去,那一瞬间,她眼神前所未有地流露出了一股极其浓烈的杀气。
“喂!”
此刻床上的两人相互拥抱在一起,衣衫不整,且面色泛红的模样,任谁一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为首的安德罗西目睹里面发生的一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一眨眼,眼前登时粉光大闪,身后的吃瓜群众们还没看清具体的情形,就被峰峰给强硬带走。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直至峰峰那一对长长的粉色兔耳摇晃着消逝在半空的须臾,还能听见安德罗西暴跳如雷的吼声在响彻。
房间重归于寂静。
“诅咒,一定是诅咒……”顾兔已经完全麻了,那个画家预警的灾难居然是真的!
这时身下的昆长吐了一口气,感觉原本好好的氛围都被破坏掉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顾兔面无表情地抬手重新在房间布下重重结界,势必做到比鼬哥当初提及过的大蛇丸杀死三代目时设下的结界还要严密。
换做是其他人可能会被这种情况打搅了兴致,从而今晚草草睡过去。但顾兔可不是这种连肉都吊在眼前了,还不长嘴咬一口的窝囊废。
“当然是继续了!”
在顾兔理所当然的索求下,能明显感受到昆贴在她耳后发出了一声低笑。
他轻盈地翻了个身,那头水光般浅柔的蓝色短发尽数朝她温柔散落下来,如月光退潮般露出了一截漂亮而白皙的脖颈。
……
制定了日程表以后,顾兔感觉自己的生活简直梦回当年的测试层,从未有过的健康与规律。
当这种日子持续了大概一两个月后,地狱列车终于即将驶入塔43层的区域——也即是【死亡之层】。
塔里的灯光逐渐变弱,整辆地狱列车像是被一块黑布所蒙住般的,能察觉到车窗外开始充斥着无数黑暗。
可怕的寂静,似乎连列车轨道逛过的哐当声都被尽数消抹。
黑暗与死寂的环境容易让人产生心理压抑。感觉就像是驶入了一场极端天气的暴风眼里,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感到恐惧与心慌的征兆。
当列车穿梭过这段寂静得堪称可怕的隧道后,他们所有人终于抵达到了那个命运般的地方。
【列车内的甄选人员请注意,现在列车——正在进入‘死亡之层’。】
广播在仿佛格外空旷的角落里传来,不断在列车深处回响。
这时候全部同伴都已经顺利回归队伍,各自借用浑身解数爬到对应的车窗旁向外眺望。
顾兔也同样飞向了列车的车厢顶部,透过那一排车窗的其中一格展望外面的情景。几乎是当她投注视线的那一刻,那双墨黑的平静眼瞳边缘仿佛被染上了大量猩红光芒,为此平添出一丝诡谲。
“那就是……死亡之层?”
入眼所见的,是一片由红色河川组成的荒芜世界。
顾兔的心脏在这一刻砰砰跳起,仿佛在预示着自己什么事情。
好熟悉的地方。
她,难道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