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看我痛苦,你就这么快乐吗?】
老板:【嗨呀,我也会表演啊,我今年准备答应tommy一起女装搞说唱和街舞,怕什么呢?】
宁执:【……】真的不是很懂你们lgbt群体。
宁执心如死灰,不仅没能春节加班成功,还忽闻表演噩耗。这个辣鸡公司怎么还没破产?是因为他们老板得罪的霸道总裁还不够多吗?
宁执午餐的时候叫了个天价外卖,这种时候,就只有花钱才能够治愈他的伤痛。
嫂子楚兮打过来电话时,宁执就正在给他的午餐和一瓶康帝做作的摆拍,准备一会儿就发朋友圈,仅tommy可见。tommy是个柠檬精转世,不管自己工资多高,总会嫉妒别人的精致生活。凡尔赛就是报复他的最好方式。
“吃饭了吗?”
“吃了,我自己做的三明治。”宁执根本不敢和楚兮说自己叫的外卖,因为对于楚兮这种养生党来说,外卖都是死耗子肉做的。
但是楚兮依旧不满意:“怎么又是三明治?还是让你师兄给你送饭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晚上一定好好吃。”宁执之前大学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能完好无损的康复堪称医学史上的奇迹,而在那段需要卧床休息的日子里,他师兄谢因每天都会在他嫂子的安排下拿着碎花小饭盒给他煲汤送饭。导致照顾宁执的护士长小姐,一直怀疑他和他师兄是一对,给宁执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嗯,我看到你发我的邮件了,怎么这么快?你今天早上几点醒的?”
“八点半。”宁执很会应付他嫂子,明白说哪个数字,才不会被嫂子唠叨太拼命,又不会被唠叨要早睡早起。
楚兮满意极了:“周末确实该好好睡个懒觉。”
虽然宁执觉少,但他也明白他嫂子对懒觉的定义,和普罗大众的不太一样。
和嫂子聊完,宁执就迫不及待的再次进入了梦乡,这一回他的理由是要逃避现实。
逃避真棒,他爱逃避!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宁执回到白玉京时,书院里也开始了张灯结彩,准备喜气洋洋的过节了。
“过什么节?”宁执拉来正好路过的赤炎子询问。
“当然是春节啊。”虽然白玉京的节气全都是按照道君的心情来随机播放的,但农历还是正常进行的,该过什么节就过什么节,踏春穿棉袄,立冬套短裤的事情时有发生。如今,白玉京即将迎来的就是一年一度的春节。
“那今天是哪天?”
“小年啊。”
二十三,糖瓜粘,还是个北方的小年。
赤炎子要不是被宁执拦下,现在估摸着已经赶到谢观徼那里,和他一起做小年的糖瓜了。
谢观徼就是个标准的除了学习(修炼)什么都有兴趣的学渣,课上不见他有什么积极表现,课余的娱乐生活倒是极其丰富。谢观徼的组织能力又强,打着寻找写作灵感的名头呼朋引伴,准备在二十三这天亲自做糖瓜。连工具他都准备好了,远远的就能闻到他宿舍院里的香甜气息。
糖瓜,就是灶糖,也就是麦芽糖。用黄米和麦芽熬制而成,撒上薄薄的一层芝麻,放在寒冷的屋外冻一下,就会变得又脆又酥,除了粘牙没有其他毛病。
“所以呢,糖瓜又称胶牙饧,白居易还专门写过诗,‘岁盏后推兰尾酒,春盘先劝胶牙饧’。”谢观徼正在给众人科普。兰尾酒和胶牙饧都在他的小年夜菜单上。
别人的小年是怎么祭灶王的不好说,反正谢观徼的小年是一定很好吃的。
宁执本来没打算去凑热闹,但是一听赤炎子说慈音佛子也收到了邀请兵打算出席,他就坐不住了,他要去催稿!
慈音佛子此时,正和华阳老祖一起看锦鲤在池中摇曳,心情好的不得了,自道君又一次陷入沉睡后,他就觉得自己彻底从赶稿地狱里走了出来,轻松又舒坦。虽然还有姬十方需要防范,但姬十方最近家里好像有事离开了,并不能像以前那么勤快的监督他,真是可喜可贺。
就在慈音和华阳老祖商量着,一会儿带什么礼物去谢观徼那里的时候,外界便突然风云变换,教习们习惯性的看了眼主院的方向。
“完了,债主醒了!”慈音佛子暗道一声要遭,急匆匆的就想赶回自己的小院。
华阳老祖至今还不知道慈音佛子到底欠了道君什么债,只是总能听到慈音这么说,且表现的很惧怕的样子。
华阳老祖为此曾无数次对慈音表示过,自己愿意慷慨解囊。
他超有钱的。
慈音却只回了老友一个苦笑,这个债,你还真还不了。
可惜,不等慈音逃跑,宁执已经带着赤炎子到了,他穿了身仙气飘飘的月白长袍,脸上的笑容却宛如月下恶鬼,让慈音不自觉的就感觉自己矮了三分:“我真的只是暂时休息一下,不信你问羽嘉,我昨日还在房间里写稿。”
华阳老祖一边在心想着,写稿?什么稿?一边下意识的就开始帮心上僧撒谎:“对,没错,我昨天就看见他在写了,一直写到天亮。”
赤炎子小朋友一脸懵逼:“老祖您为什么大半夜在佛子的房间待着,还一直待到了天亮?”
华阳老祖:“……”好问题,为什么呢?我倒是想,但它并不是真的啊!
慈音佛子还在咬牙硬抗:“我们本来打算促膝长谈的。”挚友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的吗?
宁执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慈音:“大师,出家人不打妄语啊。”
“阿弥陀佛,贫僧说的就是句句就是真话。”慈音佛子这个高僧从来都不太正经,什么清规什么戒律,他都敢假装不知道的对天发誓,“若我有半句虚言,就让天道降下雷劫,炸了我的老家。”
宁执:“……倒也不必这么狠。”
第二天,因为听说宁执醒来而匆匆赶回来的姬十方,顺便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消息,祖洲妖山昨天好像被雷劈了。
宁执:“???”
第31章 打工人的第三十一份工作:
慈音大师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妖山被十万天雷给劈了的消息,一张普度众生的脸愁的不行,手上敲木鱼念经的动作都没那么勤快了。
华阳老祖正挂着银练索制的襻膊,撸起衣袖,亲手给慈音打扫房间。这倒不是小红鸟有多贤惠,房间其实也根本不需要打扫,只是因为今天已经是二十四了,按照传统,这天是扫屋日。受到谢观徼的新春活动带动,书院里不少人都决定在今天亲自扫洒一番,进而也就衍生出了华阳老祖这样的“聪明人”——他们选择给心上人扫。
见慈音连念经都觉得不香了,华阳老祖无奈,只能开口宽慰:“你信的是佛,又不是天道。”
这话还是慈音佛子以前和华阳老祖说过的。慈音佛子敢对着天道撒谎,就是因为他觉得他和大家的信仰不一样,他的佛会原谅他。
不管佛到底怎么想吧,至少慈音佛子是用这个理由宽慰了自己的。
如今,穿着一身素色袈裟的慈音佛子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愁的不是这个。”
那你愁什么呢?华阳老祖想这么问,但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真的问开口,因为他很清楚慈音的性格,一旦慈音察觉到他想插手帮忙的意图,慈音会连交流都不和他谈了,从始至终,慈音都用实际行动在拒绝着依靠华阳老祖。
华阳老祖想帮个忙,都只能赶在慈音打定主意停止话题之前,猜中那个真相:“妖山那老妖王大概也是要飞升了,这才被雷劈了。”
“怎么说?”本还一脸我的忧伤你不懂的慈音佛子,表情总算重新鲜活了起来,他彻底放下了手中的木鱼,但情绪却比刚刚念经时高涨了许多。
华阳老祖心想着,ok,看来是猜对了。于是,他顺着这个思路就说了下去:“不然你以为妖王为什么不出来找儿子?就因为被我打了?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爬也会爬出来。除非是他根本出不来。”
华阳老祖根本不怕什么飞升诅咒,因为他有能够看破世间一切气运的双眼,赶在自己触发到足以飞升的气运之前,就可以人为的破坏掉。
华阳老祖不怕,但很多人还是怕的,妖王就是其中之一。
慈音佛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你不会也听说妖王儿子那些不知所谓的话了吧?”华阳老祖心下暗道了一声不好,赶忙撇清关系,“他喜欢我,那是他的事,我可不喜欢他。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
华阳老祖和妖王的冲突点,就在于妖王唯一的宝贝儿子痴恋华阳老祖,偏偏华阳老祖根本不买账。
慈音佛子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内心,到底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他只是告诉自己,优秀的人,要么遭人忌惮,要么追求者众,不管是喜欢还是憎恨,强行把这些情绪套在对方身上对他们不公平。
华阳老祖转移话题,又说回了道君:“你放心,宁执期说不定都不会关心祖洲的事,虽然祖洲是他的老家。”
事实上,宁执还挺关心妖山这事的。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进度条倒退了。倒退了!这玩意竟然还特么的能倒退的?!宁执差点没被气到心梗。不管他做错了什么,都可以让法律来制裁他,为什么要让进度条倒退呢?它进这么一点容易吗?他只是不想再做这个修真梦了啊。
对于进度条倒退的原因,宁执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悉数了一下自己沉睡后发生的事:
掠夺者的寻找进度,卡在了瓶颈期;
宣传平等的事,也因为素材的缺失而不得不放慢了推进脚步;
貔貅大人至今还在卜尔徵那里半死不活的吊着……
这些事虽然都没什么进展,但好歹也没有开历史的倒车,应该不至于让进度条倒退。
宁执实在是找不到归结的原因,只好暂时继续往妖山的事情上靠。他问自己的小伙伴姬十方:“你对妖山的妖王了解多少?”
姬十方这趟回来,整个人都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又好像没有。宁执形容不出来自己在见到姬十方那一刻的感觉,只能说是男人也有不靠谱的第六感。
宁执控制不住的又去看了眼自己的好友。姬十方看上去依旧是老样子,玄衣金线,眼神如刀,肌肤就像是上了一层白釉,精致又羸弱。只是在美的惊人的同时,又莫名让那种气质上的阴柔疯批肆意猛涨了一波。
很久之后宁执才知道,不是姬十方变了,而是姬十方本性便是如此。以前能压得住,当下却因为他在其他事做的有点过,一时间没能收好。
姬十方歪坐在宁执期身边,贪婪的感受着宁执期全身心对自己的关注,缓解着心中的那份躁动,他并不想让宁执期看出端倪。在一心二用下,姬十方有一搭没一搭的对宁执期道:“知道一些,但是不多。我可以让人去帮你打听的更详细些。”
“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你?”宁执一直很怕给别人添麻烦,哪怕对方是他十分亲近的人。
“当然不会。”姬十方深深的看了过来,一点也没想把宁执只当做他的朋友,“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事实上,姬十方这趟出去,其实也算是在为宁执做事。
就在半个月前,宁执还在沉睡的时候,姬十方再次收到了来自老家的消息。
这里的老家自然不是聚窟州,而是南域。
在南域的七大圣主中,和转世的戮至魔尊有联系的,一直是一位叫血仇的圣主。北域这边对其的叫法是血仇魔主。
这位血仇是七大圣主中活的最久的一个,占据了南域的中心城,手下万万众,信徒遍四海。倒不是说他多有魔格魅力,只是他跟的主子好。血仇当年是戮至魔尊身边一个不算特出但也不至于毫无存在感的实力圣将。在魔尊身陨后,他便扯起了正统的大旗,想让整个南域奉他为主,匍匐在他的脚下。
可惜,血仇的野心和他的实力并不相配。有魔尊的嫡系信了他的鬼话,也有魔不信。最终的结果,就是南域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面。
七大圣主间只维持了一个表面和谐、实际上谁也不能服谁的塑料关系。
一想起这么几个货,整天只会合纵连横的玩内斗,就让转世的姬十方觉得脑仁疼,特别瞧不上眼。
但姬十方本人又没什么兴趣再回到南域当魔尊,也就随他们搞了,反正最后被玩坏的是南域,和他有又什么关系呢?
姬十方这辈子只想随心所欲的活着。
只不过,其实连姬十方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又想要什么。就在他刚刚踏上寻找随心所欲的之旅没多久,他遇到了道君宁执期。
那一刻,过往一切的等待,都变得有了具体的意义。
姬十方相信宁执期就是那个意义。
不过,在没有找到宁执期之前,姬十方还是小小的搞了一些事,留下了一点历史遗留问题——也就是血仇。
血仇从戮至魔尊留下的遗物里,发现了戮至魔尊将会转世的秘密,等他找到姬家时,姬十方刚好温养出了完整的灵魂,恢复了记忆。至今也没有谁能说得清楚,血仇当初找上聚窟州的姬家,到底是为了去杀魔尊满门以绝后患,还是真的恭迎戮至魔尊重现人间的。
总之,一个就这么强行解释了,一个也就假装信了。
血仇魔主还对姬十方说了很多的自己抱负,什么想要重现圣修昔日的荣光啊,要让世界重新变回圣门大一统时期的样子啊。总之,让姬十方觉得血仇的脑子肯定病的不清,但又很好奇他最后会把自己作成什么样,于是姬十方就可有无可的答应了与血仇联手。
后来……
后来姬十方不就遇到宁执期了嘛。那他哪里还能记得什么血仇呢?随便敷衍一下,就彻底把这货忘在了脑后。
但姬十方不记得了,不代表血仇也会不记得。他还在等着戮至魔尊和他共襄盛举呢,结果左等右等不见消息,只等来了一个“负心渣男”。那血仇自然是不能再忍了呀。偏偏这货和大部分反派一样,遇到挫折了很喜欢装逼,不说困扰,这说“事情终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他越挫越勇,想和魔尊、道君一起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