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看似获利最大的人是赵匡胤、实际上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毕竟个人的利益在集体利益面前啥也不是,众将士为了自身的利益必须拥护赵匡胤。
如果岳家军也给岳飞整这一套、那么大宋的命运是否会改写,答案是否然、赵匡胤早已把这种可能性扼杀。
后世袁大登基称帝、他面临的情况比赵匡胤还要复杂,古代的民众不在意君王是谁、谁上位给谁磕头。
近代的民众是有着自己的思想,袁大心里明白、可是被家人、被兄弟架着不得不迈出遗臭万年的一步。
从两人身上就能看出,人到达一定高位的时候、你以为你主宰一切、实际上你是被时代的洪流推着走。
许多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你已经无法做主、你身边的人帮你做好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朱文聪已经坐在了沙皇的专列上,自己凝聚民心不是为了找借口登基称帝、而是成为九鼎的基本盘。
拥有民众支持的九鼎就有了不败金身,不管是权力的压迫、还是市场的竞争、九鼎亦是无所畏惧。
“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莫斯科、离开沙俄,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快了?”苏妍婍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都想好了今天的工作安排,结果已经坐上了离开的火车。。”骆雪晴笑了笑。
朱文聪苦笑着,自己也打算度过圣诞节后再离开、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莫斯科的经济增长速度超出了朱文聪的预期,也打乱了朱文聪之前制定的安排。
“哥哥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如此着急离开呀?”路易斯不理解,加冕称帝也没啥问题。
朱文聪看着众人说着:“东方有个词语叫做一山不容二虎,强势的帝王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
亚历山大二世就差把他的位置让给我坐,该给我的都给了、只希望我完成沙俄帝国的工业化建设。
这份信任是建立在我只图财不图权的情况下,正因如此亚历山大二世才会无条件支持我。
一旦我打破了规则,你说亚历山大二世还会对我有这份信任吗?”
路易斯才明白朱文聪与亚历山大二世是这样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的亲密无间。
亚历山大二世宁愿牺牲部分帝国的利益,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大权受到丝毫的损害。
朱文聪喝了一口咖啡:“具体的原因雪晴很清楚,这个世界只有高收益才会让人彻底的疯狂。
在圣披德堡的时候,他们希望我和亚历山大二世斗得两败俱伤、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莫斯科的人与我是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他们希望我与亚历山大二世分庭抗礼。
只有愚民才会愚忠愚孝,这些食利阶级是谁能保护他们的财富他们就拥护谁。”
骆雪晴放下中的文件,九鼎的资金、莫斯科的经济尽在自己的股掌之间。
越是了解经济的走向、越是能明白社会的走向,骆雪晴已经开始用经济视角看问题。
“怎么说呢?明年莫斯科上缴的税应该占据全国总税收的一半以上,这只是最低的估值。
沙俄帝国的国土很辽阔,可是适合经济发展的地方一个没有、这也是权力至上的沉重代价。
莫斯科经济特区的横空出世让无数人看到了希望,原本在圣披德堡做生意的商人、也开始举家迁移。
不受权力干扰的自由市场是无数商人心中的乐土,更不要说还有哥哥亲自坐镇、亲自设计经济路线。
他们让哥哥加冕称帝,说白了就是害怕亚历山大二世、他是最大的不可控因素。
按照哥哥之前的说法,民众不在意谁当皇帝只在意给谁磕头赏赐多,权贵阶级不在意谁是皇帝、只在意他能否维护自己们的利益。”骆雪晴缓缓说道。
朱文聪竖起大拇指,自己带来的利益比亚历山大二世多、他们就拥护自己成为沙皇。
一个是连续发动九次俄土战争的帝王、一个是敲定帝国四大工业区的帝王,民众不是瞎子、知道该怎么选择。
“那这是阳谋吗?”苏妍婍很好奇,这样一来朱文聪要么离开、要么黄袍加身。
朱文聪靠在座椅上,自己以为他们在搞什么算计、实际上也不算是算计。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当一个人拥有一大笔钱财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守住这笔巨款。
“为什么莫斯科的税收如此之多?”玛丽亚对这个问题百思不解,那么多的钱财不可能凭空增加。
“答案是土财主!以前大家不敢花钱,现在不花钱就无法赚到更多的钱、还会被稀释。
我为什么强制发钱给民众,就是逼着这些土财主把上万、十万的家产投入到市场上。
市场盘活了就该刺激民众消费,供需提升、产能上涨、税收自然是水涨船高。
只要民众一直保持高昂的消费情绪,莫斯科经济特区这盘棋就全盘活了。”朱文聪心里很明白。
玛丽亚再次对朱文聪刮目相看,这一环套着一环的计划、也只有朱文聪能熟练运用。
权贵阶级不仅掌握着社会的七八成财富、同时也掌握着七八成市场份额,正常剧本是后世子孙永享富贵。
朱文聪不仅稀释了他们的财富、更是断绝了他们对市场的垄断,他们能保住现有的家业已经很了不起。
现阶段他们只能大手笔的投资保住财富,否则每一次超发货币就是割一次肉。
“我原本以为对权贵阶级重拳出击,他们必然和我不死不休、斗争到底。
结果是我想多了!他们看在金钱的面子上原谅了我,宝贵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投资经商中。
随着他们创造的财富越来越多,他们也越来越害怕起来、皇权社会一切是皇帝一人的。
整个帝国能和亚历山大二世扳手腕的人只有我,所以他们的行为我能理解、也懂得他们的苦衷。”朱文聪停顿下。
“我需要写一份信给亚历山大二世,他想发动第十次俄土战争、就必须给莫斯科经济特区自主权。
玛丽亚你记得写信告诉你哥哥,我的悄然离开不是不管事情、而是莫斯科不需要帝王、更不需要救世主。
让他管得不要太严、经济管严了就死了、太松了也会死,必须掌握一个度。”朱文聪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