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川崎诚一郎,身份为黑///道组织川崎会会长,同时也是大阪黑市最大的幕后头目,于上周被秘书发现死于自己的地下密室中——”
“尸/体口腔内部中弹,子弹穿过后颅直接一击毙命。”
“凶器在现场勘察阶段被于死者手边找到,确认为勃/朗/宁mk3,上面只留存有死者自己的指纹,综合现场情况来看,初步判断为自/杀”
东京,警察厅。
会议室里白炽灯冰冷而明亮。
室内静得几乎只能听见排风机的声音,台下一片浑身漆黑的公/安干警,在此时死死盯着屏幕上接连闪过的现场照片。
川崎会由于势力太大,而且与各路政商勾结非常紧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进入了警察厅的视野。
只是由于势力太过于盘根错节,因此观察这么久,他们也并没有真正动手端掉这个组织,而是持续监视着。
然而,此时。
只见画面几乎全被鲜/血染满。
枪支巨大的冲力几乎轰掉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半个后脑。
他仰着头,无力地靠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枪掉在他的右手边,背后精致的墙纸和装潢全是淋漓的殷红混着黄白的液体往下淌,一片狼藉得几乎令人胆寒。
下一秒。
一只手却“砰”地砸在了桌面上!
“——但自/杀是不可能的!”
公/安长官深黑的眉毛紧皱着,完全怒不可遏:
“根据线人报告,川崎会刚刚和中东一处走私中介所达成了五亿美金的交易!”
“川崎诚一郎这时候赶着自/杀干什么?找死吗?就这么急着把这他打拼了一辈子的组织,交给他那个连给老子奔丧都懒得,现在还在南美花天酒地的废物儿子?!”
会议厅鸦雀无声。
半晌,才有个胸前戴着金色警徽的老人开了口:
“那这五亿美金现在去哪了?”
“是。”旁边又一个中年人严肃地站起来,“不止是五亿美金,川崎会一直供养着的,位于日/本各地的庞大的武器储备也在当晚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目前随着这笔钱的蒸发和大量市面上热武器的消失,整个东亚地区的地下军/火市价在仅仅一周内就疯狂膨胀了40,连带着各项其他黑市交易也迅速上涨了20左右。”
“不止如此,这几年来大阪的地下组织和市场一直在因为不明原因逐渐崩裂,大量资金发生转移,不少中小组织已经在近几年的倾轧下被榨干了。几个一直位于公/安监视下的老牌组织的势力,也在近两年萎缩得非常厉害,大量资金外流向了”
“流向了哪里?”
“”
那个警官顿了一瞬,像是被什么猛地定住了一般:
“那个目前被暂定在北美的‘乌鸦’组织。”
一时间——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如同沸石入水一般猛地炸开了锅!
“怎么又是那个组织!他们不是搞非法人体实验和医药研发的吗?现在掌握那么多的资金和军/火又要干嘛,恐怖/袭击吗?!”
“那个黑色组织一直掌握大量军/火和杀/手!这完全是跨国犯罪!国际刑警组织那边早就已经将他们列为红色通缉了!”
“都说了警察厅之前对他们的重视程度根本不够”
“——停!”
一道呵斥声轰然炸响!
四周原本七嘴八舌的嘈杂人声倏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公/安成员全在这时,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前排坐着的那位警衔最高的老人。
只见他灰黑的眼眸转动了一下,满是沧桑皱褶的眼皮掀起来。
他的瞳孔里闪烁着鹰隼般锋锐又老道的精光,一针见血地问道:
“那个乌鸦组织这次吞并了那个大阪的川崎会多少资本?”
刚刚那个发言的专员答道:“如果将未来可能产生的也算上的话,应该在六七个亿左右。”
“他们近几年被观测到的总资金流增长一共大概为?”
“大概要超过二十个亿了,整个关西地区的黑市和暗网几乎全部沦陷了。”
“嘶”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老人紧锁着眉头,几乎一字一顿道:
“大阪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会被渗透成这样了?”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没人知道。
所有公/安和警察的线人全都一点信息没得到
仿佛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幽灵”存在一般,在他们无知无觉的时候,就已经悄然掌控了一切。
但此时在场的所有警察厅精英也不是傻子,丰富的实战经验使得他们几乎立即意识到了这个“幽灵”所存在的恐怖的可能性——
“根据尸/检结果,川崎诚一郎死于上周三凌晨两点。”
一名身着西装的干练女性站起来,推了下面颊上的眼镜:
“而在那个时间里,原本应该位于该区域附近的安保力量全部被当地审计局控制了——毕竟川崎会在明面上还是合法的黑///道组织。”
“审计紧急出动的理由是接到大阪警本部指令,认为他们在最近一次‘明面上合法’的交易中存在造假和洗钱。”
“于是,当晚所有本应该围绕在会长附近的干部全部被叫走了,所有力量疲于应付突如起来的审计搜查,导致杀/手毫无阻拦地完成了潜入杀/人。”
“那附近的警察力量呢?”
又有人提问道:
“那晚的接警记录显示,秘书在会长死亡三十分钟后报了案——这空余的三十分钟我姑且理解为他们黑///道内部的筛查。”
“但大阪警本部在接到报案后,又晚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出警是怎么回事?!”
只听“啪”地一声!
一份当晚时间离奇的报警信息被拍在了桌面上。
辅助的警员连忙接过去,将它投影在了大屏幕上。
刚刚发言的女性面庞冷若冰霜,说道:
“那个据说是因为,当晚在大阪一处山林附近发生了大规模纵火,所有值班警员和消防全部被抽调了过去,因此,整个大阪警本部几乎空了”
她这么一说。
所有人都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山林大火这种事情你消防去也就算了。”
“派那么多警察去是干什么?!”
有人小声地答道:“因为据说是为了抢救那附近村庄的居民,所以增派了大量警力,最后也确实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但是,这些理由在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不如说,所有在坐的公安都已经都能看出来了
这所谓的“抢救居民”背后,那掩藏与黑暗之中的真正的目的!
“快!”
作为总指挥的老人面色一沉,当机立断喝道:
“我要当晚参与了那场大阪大火指挥的所有警官的名单,现在就去调!”
“明白!”
几个技术部的年轻人立刻开始敲打起主电脑的键盘来。
公/安本来就拥有较高的权限,不多时,一份大阪警察本部的领导层列表就被清晰地展现在了投影屏幕上。
不查不知道,这么一查,才发现怎么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那晚的行动!
原本想缩小搜查范围的决策,直接在顷刻间变成了大海捞针。
这事实在太诡异了。
仿佛是无形的漩涡和黑洞,用一项一项似有似无的证据,吸引着引导着所有调查者无意识往前。
可当他们以为自己发现真相之时。
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却又是另一片充满谜团的虚无,仿佛无穷无尽
所有公/安都在此时审视着屏幕上的人们。
这原本应该是他们可信赖的同事,他们的战友。
但在此时。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来自那个乌鸦组织的幽灵!
“那是怎么回事?”
许久后,那名警视正以上职位的老警官忽然抬了下下巴:“就左数第三个,那个年轻人。”
“怎么这么年轻就是警视?职业组的?”
要想不注意到那个青年是非常难的。
大阪毕竟属于地方警本部,原本拥有的职业组资源就不多,大部分管理层都还是按部就班升上来的老人。
然而,此时此刻。
画面上的青年眉目俊秀文雅,剪裁得当的修身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清瘦而挺拔。
但他下方的资料信息却写着:
【雨宮かおる(24)
警视】
即使是最精英的那一批职业组,一般也是在二十五到二十六岁的年纪升任警视。
相比起来。
这孩子二十四岁的年纪几乎触目惊心。
虽然他们并不否决天才的存在,但是在此时大阪警本部被乌鸦组织的人渗透的特殊情况下,这么一个突兀的年轻人便显得尤为可疑起来。
老警官敲敲扶手:
“我要他的履历。”
下一秒,一片密密麻麻的功劳和办案记录便迅速地被展示在了大屏幕上。
那一片“重大立功”和几乎堆成山的侦破记录让所有人都微怔了一下,像是有点迷糊。
“警视厅警察学校出身的吗”
老警官眯缝起眼睛,将自己的老花镜打开戴上,目光细细扫过每一行文字
终于在最底下的档案记录中,找到了他想看的。
“该毕业生由于存在原因不明的‘突发性记忆混乱和记忆缺失’病症,被警视厅搜查一课驳回入职请求。但在刑事部‘小田切敏郎警视正’,刑事部‘松本清长警视’,以及警察学校‘鬼冢八藏警部’等多人力荐下,前往大阪警察本部就职”
会议室里像是响起了几声嗤笑。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这一刻似乎一下放松了很多。
“哟,关系户吗?”
有个年轻公/安打着呵欠,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也就正常了,这么多人罩着他,没立功也得被送功劳,难怪这么年轻升警视。”
“这警视干得还真是轻松啊哎哟!”
那小年轻正叭叭着,却被自己前辈猛地敲了一下头!
他瞬间安静了。
老警官没说话。
他到底要年长很多,知道东京警视厅内部虽然看起来是一体的警察系统,但深究起来,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勾结和斗争极其复杂。
如果这孩子是他们故意找了个借口,下放来大阪刷资历的
那雨宫薰目前这堆成山的个人立功和警视警衔就都说得过去了。
“啧,警察组织内部斗争产物吗”
他叹了口气,也实在懒得查同僚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毕竟他们部门是抓杀/人罪犯的,不是搞清廉政/治的。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警视总监宣布即将病退的档口,本来各方派系都正蠢蠢欲动,想推自己的候选人上台,各种违规操作只会多不会少。
到时候查深了万一一扒扒出一串人他自己都快退休的年龄了,也不想在这时候引火烧身。
老警官于是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
示意他们把雨宫薰的资料先暂时丢到一边。
这么一来。
所有调查和讨论又全部回到了原点。
整个会议厅里气氛压抑沉闷,对战友动手是他们不希望看见的。
但是在此时毫无突破的情况下,似乎除了怀疑所有人之外,也完全别无他法。
“那今天就先这样。”
老警官最后站起来,身边立刻有人过来扶他。
但那双拿了几十年枪的手依然稳稳地扶在桌边,苍老而敏锐的目光缓缓扫视过在会议厅。
“严查大阪警察本部所有人!那个渗透进大阪警察内部,还为乌鸦组织带来了几十亿利润的‘幽灵’一定就在他们之中——”
全场公/安干警立刻严肃起立:
“是!”
成步堂薰缓缓睁开眼睛。
他查案查了几个通宵,后来便趁着结案的空隙轻轻睡了过去。
等到此时完全醒过来的时候。
深夜的警本部里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
只有值夜班的同事还在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但也大多集中在专门的区域,警视办公室附近早已经空空荡荡。
窗户的缝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但在夜晚骤降的气温里还是有些冷。
他站起身子。
便很快感受到一件厚实的大衣被一双手轻轻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温热的感觉沿着背脊传来。
但薰头也没抬,只静静地问道:
“之前川崎会残余的资金都转移了吗?”
“都办好了雨宫警视。”
他身后的黑暗里。
鹤见优海正双手背在身后,一直默默地守卫在他身后不远处。
“boss对于我们在大阪的成果很满意,说您这次也做得非常好,之后会将更大的区域交给您负责”
可面对他转述的夸奖。
成步堂薰却没有任何喜悦的神色:“他还有说别的吗?”
“没有了。”
薰摇了摇头:
“可利用的资源太少,动静还是太大了”
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薰只披着那件大衣外套,领着鹤见一起,沿着警本部向下的楼梯缓缓向地下车库走。
深夜的停车场里车辆很少。
只头顶日光灯管提供着微弱的光线浅浅笼罩着这片寂静的空间。
空荡荡的环境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和脚步声在回荡着,又慢慢地一圈一圈传播远去。
成步堂薰缓步走过一辆停在角落幽黑阴影中的黑车。
那像是个颇为古典的样式,在一众流线型的新款车型中显得有些突出,让他不禁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略微迟疑的这一秒!
一股恐怖的力忽然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将他从路边一下撞上了墙!
成步堂薰一声未吭,几乎是一瞬间就本能地反抗,借着对方的力企图调转两人之间的位置——
可刚想伸手,却又被那人仿佛提前预知了一般用力制住!
只听“砰”地一声!
薰脑袋里一片空白就已经被死死按在了车前盖上,摔得后脑生疼。
但对方显然比他高比他更有力,那双苍白修长的手如同什么禁锢一般紧紧捏着他的腕骨,将他双臂举过头顶死死制住,紧贴着压下的身体的重量快要让他呼吸不能,只能下意识地仰起修长的脖颈——
可这时,他忽然听见耳边一道厉声炸响!
“不许动!”
不远处。
鹤见优海手里的枪利落上膛,在此时直指前方高大的男人,瞳孔已经因为突如起来的变故而猝然骤缩!
“松开他!你是谁!”
成步堂薰:“”
可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只慢慢转过来。
笑声冷漠得几乎让人浑身发寒!
他毫不畏惧地迎着鹤见的枪/口,活动了下手腕,一柄通体漆黑的伯/莱/塔便应声对准了他的眉心,手指扣在扳机上——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拿枪对着我了,麦卡伦威士忌。”
鹤见浑身一颤,像是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你”
“——停!”
电光火石间,一道青年的嗓音终于猛地响了起来!
成步堂薰简直头疼欲裂,用力把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掌心里抽回来,揉着自己的眉心。
这不认人的傻子!
“把枪放下,优海!”
鹤见略一迟疑,眼眸中惊疑不定闪烁片刻,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最后还是顺从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这个后腰悬空的姿势实在是让人很难发力。
薰于是只能被迫就着这个状态仰视着他,看着眼前那张两年没见了的脸,冷声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boss不是说你应该在美/国唔!”
可对方依然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冰冷的枪/口霎时间就转而抵上了他的下巴,划过下颌温热的皮肤,又慢慢地沿着那道流畅的脖颈线条向下滑像是要半挑开他严密扣着的西装领口。
琴酒银色的发丝散落着,宽大的风衣垂下。
一时间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包裹进了野兽的巢穴。
也就是这时候,薰忽然察觉到他的侧颊有一道弹片刮过的擦痕——应该是在美/国的时候弄的。
可再一偏头,却只能看见那双冷酷地注视着他的碧绿眼眸:
“这两年为什么不联系我?”
薰略微眯起眼睛,直接没有回应他的疑问:“你的脸是谁打的?”
“”
在一片令人如坠冰窖的沉默中。
只有鹤见优海傻了吧唧地站在一边,仿佛理解了,但又不是很理解现在的状况
鹤见:(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jpg)
直到一个方脸男人从不知道哪里冒了出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从容而又充满着沧桑地摇了摇头:
“麦卡伦是吧?你要习惯”
鹤见优海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整个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秀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换班?
这个垃圾酒厂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几分钟后。
保时捷静静地沿着小道开出停车场。
沿途监控不是被琴酒事先破坏掉了,就是被成步堂薰用权限关掉了,整条路上空无一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辆保时捷曾经来过这里。
打发走了鹤见优海,他此时正静静地按着手里的手机。
在试图给那些坏掉的监控编个合理的报修理由。
半晌,薰才终于放下手机,开口道:
“所以你今天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这是他们刚才没聊完的话题。
他其实不是很能理解琴酒今天心血来潮到底抽的什么疯。
但是仔细一想以后,又考虑到自己这个上司平时抽的疯好像也不少,至少对方现在应该是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于是就也没再深究,转而切入正题:
“按照boss的说法,你在美/国的任务应该还没有到回归期,这次回来应该不是为了叙旧的吧?”
“你说呢?”
琴酒唇边有香烟的星火明灭,帽檐下的眼眸敏锐地眯起来:
“格兰利威,你是和条子混久了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薰微微一愣。
下一秒,就听见对方开口说道:
“警察厅已经发现大阪警本部内有我们的卧底了,整个大阪警察上上下下很快就会面临秘密搜查‘那位先生’没跟你说吗?”
“这件事,boss确实还没有通知我。”
薰稳稳地说,瞳孔却在这时轻微地沉了下来。
一种古怪的感觉忽然从他的心底弥漫上来
“是吗?”但琴酒面上还是没什么反应,“我安排的人很快就到,你会在最近接到东京警视厅的调令——”
这是要让他离开大阪避风头的意思。
终于等到了!
眼看着回归主线的机会就在眼前,但薰的声音依然平静。
他将刚刚一瞬间对boss产生的怀疑和计划顺利的心情压下,只对着眼前这个组织的忠臣说道:
“那按照你们的安排”
“我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
雨宫薰在大阪警本部已经待了两年多,也算是地方的人了。
此时要他立刻回东京还是要在警察厅的调查下,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回东京,难免会引起公/安的怀疑。
因此,他现在必须问清楚琴酒的安排。
能让雨宫顺利回去的借口是
琴酒的嗓音只冰冰冷冷地说:
“根据线报,警视厅的警视总监要退位了,但现在呼声最大的预备候选人却有两名——”
成步堂薰瞬间明白了!
两方不同的势力都在竞争人心和选票,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而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警视将能在其中为他们发挥的作用完全不言而喻。
而更妙的是,这个人不仅是个前途无量的职业组,还是从一开始就被下放到地方的人,对于两方势力的候选人都不存在初始倾向。
琴酒明显看出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那个人向来足够聪明,不需要他点明太多。
于是他只接着对方的思维说道:
“那些高层本来就会想方设法把你调回去,而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最好的遮掩。”
“你会被那些醉心权力的警察放在最核心的位置,所有人都会试图掌控你,从你身上获得最大的利益,让你成为他们延续权力的棋子——但他们最后根本得不到他们想要的!”
琴酒的唇角扬起一个冷漠的弧度。
银发杀/手的语气有些微妙地上挑,仿佛是敏锐的猛兽发现了自投罗网的猎物那几乎是有些戏谑的兴奋:
“这些蠢货才是组织的棋子。”
可在他身后。
成步堂薰金色的眼眸也沉沉地盯着他,里面的光无声地闪烁一瞬。
仿佛是在猎物身后,猎犬背后。
幕后的猎人再次抬起了枪/口。
他的表情在笑,可开口的语气还是没让对方发现的平稳:
“好的。”
“我都明白了,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