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可能就这么死了,等皇后好起来,这时候插手的宫权随时都会吐出去,何必呢?
白忙活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倒是太后,这一病可就说不准了。
万一没了,贤妃还不一定能撑得起周家那个摊子。
与其花精力去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反正她是贵妃,没有孩子,不用站队,家族也不需要冒险做什么了。
安安分分地过下去就行了。
活了一把年纪,还看不清楚形势吗?
越动越错,越做越容易出问题。
虞婔觉得,王贵妃完美的诠释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至高境界。
就挺不错的……很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如今所有人都在关注后宫,虞婔也乖乖的待在公主府休养。
毕竟两次中毒,虽然解开了,但还是得养。
贤妃和德妃初步管理宫权,对她来说还是有好处的,为了收买人心显示自己的才能。
更或者两人之间有无形的竞争,送到公主府的东西就不是皇后那一套普普通通,总卡在挑不出错来的那条线上了。
东西不仅好,还会多出一些来,也算有心了。
虞婔倒是无所谓,送来她就收着,反正是以月例的名义送的。
至于投靠拉拢,区区一个公主,贤妃和德妃不觉得有多么重要。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只要她不明确的站队对手,一切都好说。
不过,她和虞婷还额外获得了来自皇后的一笔封口费,自掏腰包给亲女儿收拾烂摊子呢!
虽然二公主拿沈淮挡剑是事实,但皇后希望她们在现场的不要乱说一通,更不要议论。
就在沈淮被下葬后的半个月,已经进入二月,大地回春天气转暖,初二的龙抬头已经按照风俗好好热闹了一番。
虞婷对外面还有新鲜度,这种日子一般都会出去逛一逛,然后回来叽叽喳喳的说一通见闻。
虞婔倒是好奇:“小妹最近好像没怎么做梦了?”
虞婷一愣:“倒也不是不做,只不过很少做之前那种梦了。”
虞婔点头,看来虞婷过上了新的人生,潜意识已经不再沉浸在那个梦里的悲苦中了。
这是好事儿。
“皇家书院还没有开课吗?”
这皇家书院也是离奇,放假放得早开课也开得迟,这书院到底开来做什么的?
仅仅只是为了显示身份和地位吗?不应该还是以学习东西为主?
虞婷:“二月初十,时间长了倒也还有些想念呢!”
初二那天晚上,虞婔终于收到了一直等待的消息:“公主,沈公子醒了。”
虞婔抬头,起身:“更衣,我们去看看。”
路上的雪已经化完,衣服也不必那么厚重,虞婔很快整理好,通过非正常路线离开了公主府。
虽然禁卫军有二十人,相对偌大的公主府,想完全布控是不可能的。
虞婔想走就不会让人发现。
来到一家三进院子里,这可是沈淮自己的隐藏产业。
沈淮站在窗边出神,身材修长,人淡如菊,有种释放的洒脱。
果然活了过来,只不过人瘦了两圈,看起来越发像竹竿了。
人瘦是正常的,毕竟从死亡到恢复,半个月没有进食,哪怕内力浑厚也顶不住啊!
“刚醒,你身体还虚弱得很,你确定要在这儿吹着风看风景?”虞婔疑惑的说道:“二月虽然回暖,但还是挺冷的。”
“我可不想还要给你医治风寒症。”
“搞不好你的近侍以为你死而复生,却有后遗症。”
仙家的药对凡人来说怎么会有后遗症?
只是药效太好,担心普通人受不住,有爆体和虚不受补的危险。
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药,出乎虞婔的意料,“死”的时间好像有点长,吓得风桥不分昼夜的守着,生怕公子再也醒不过来了。
“死”后第八天,沈淮终于有了呼吸,风桥那是喜极而泣。
拜天拜地,拜神拜佛,还拜了六公主。
“多谢公主。”沈淮微笑的行了个书生礼:“再生之恩。”
“没想到再醒来已经春回大地,绿意盎然了。”
“总觉得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原来时间可以过得如此之快。”
虞婔微笑,“沈公子是逃脱了牢笼,心境就不一样了而已。”
“亏得沈公子醒过来了,不然,你家风桥可能要找我算账了。”
风桥脸色一红,直接跪了下来:“公主请恕风桥冒犯之罪。”
现在还不敢相信,公子真的活过来了。
死的时候是真的死透了。
可自从有了新的呼吸,状况一日比一日好,没吃药比吃了药还好得快。
天底下真的有如此神奇之药?
恐怕当年传闻中北家的假死之药也完全比不上。
就是最开始那几日,太难熬了,若不是公子的尸体完全没有腐烂的痕迹,他很可能会想要将公子重新埋回去。
这时代,讲究一个入土为安。
“起来吧,你一片忠心,也没怪你。”虞婔笑了:“毕竟我跟沈公子也提过,这药……可没人试过,即便是我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沈淮也带着轻松的微笑,多少年了,从未如此释然。
不得不说,死过一次还真的不一样。
“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愿意一试,与其那般苟延残喘,其实不如死了。”
“就算那药活不过来,死了就死了,风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怎么还怨上了公主?”
风桥低头,一脸惭愧:“风桥知错了。”
虞婔:“好了,既然活过来了,证明药没问题就行。”
“现在,沈公子算是彻底脱离了苦难。”
“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公主亲自看着你下葬的,怎么都不可能怀疑你了。”
“你这张脸,就算不小心被二公主看见,也完全可以不承认。”
“你得有这心理准备。”
反正两人没有夫妻之实,二公主根本不知道沈淮什么隐秘记号,那就不能作为认人的标准。
沈淮:“我知道,公主,以后沈淮这个人就不存在了。”
“属下姓莫,名容易,是母亲给在下取的名,只有逝去的母亲才知道。”
“即便是沈家的其他人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