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问。但我知道她在隐瞒什么,对她最亲的儿子。
我本来没什么事,一边四处闲逛一边想着昨晚的事。心里很不舒服。
突然,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要去鬼子岭看看。
老家诡事3
我的主要目的放在寻找是否有新房子上。鬼子岭就像一个乌龟背,西面是农田,东面则是一片坟区
我凭我的记忆慢慢向前走。心里越跳越厉害。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已经好久没有
走过这条路,幸好之前我来回了十几年,早摸得烂熟。
沿着林间小道,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压抑。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这些熟悉的景物,居然慢慢变
得陌生起来。
我甚至想,那两只灯笼也许正端端正正的挂在我头上,只是我看不到罢了。
我把这些念头统统扫除,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我努力让自己把注意了力集中在林中的鸟叫上。但是我发现,整片林子,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
再走一段,就到了我记忆中的地方。
我停住了。昨晚我就是在这里看见的灯笼。它在某棵树之间来回摇荡。
我仔细感受着周围的空气,哪怕是一丝微弱的流动。但我没敢转头去看。我希望我在某个时候能听
到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人声,或是其他什么家畜的声音。
但是,没有。
什么声音都没有。在农村,没有哪一家会有这么安静。鸡叫,狗叫,很多充满生气的东西。哪怕是
一栋空房子,也有别家的牲畜来觅食。
所以,我根本不用回头。基本上就能判断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一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很长一段,然后再返回。我要重现昨晚上的情景。
估摸到了适当的位置。我把目光集中到一处。
我想像中有人家的地方。
当然没有人家。
除了一座坟。一座已经很陈旧的坟,大概都几十年了。坟头长满了野草,周围都是树。
我呆呆的看了一阵。忽然觉得那座坟的样子有点怪。
如果周围的那些树可以看做是野草的话。那座坟就像……
一个匍匐着的老太婆。
好吧。我知道这种说法不太现实,但是我当时的就是这样想的。没有原因。
她静静的伏在茂密的草丛里,睁着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盯着过往的每一个人。那两只灯笼,是
不是就是她的眼珠子?
我忽然想到一句话:“听说你们那里不安静。”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想多管。我只希望是我看错了。把我看到的一切都归咎于我的错觉。
是的,我这么久没有回来了。道路的变动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大致的方向不会错。但是黑灯瞎火的
,谁能保证我昨晚走的就是这条路。或许是另一条?或许我看到的并不是这座坟,而是真的人家?
这点残存的希望支撑着我疲惫的有点过分的身体在林子里乱窜。直到太阳下山,我也没有找到我意
识里的人家。
但我不甘心。我找不到清晰的解释我昨晚看到的一切。
我匆匆回到家,我要向我妈确认一下。或许是我找漏了。
“没有啊,政府把这片林子管得可严实了。谁也动不了,更别说修房子了。”妈疑惑的看着我,说
:“怎么了,脸色不好。”
我钻进屋,呆呆的坐在床上。
“嘻嘻……”
“三头,把你脸上的颜料弄了再进来。”我没好气的说。
他没进来。只是靠着门,做着奇怪的动作,忽然说:“你跑不掉了,它会找到你。”
我一愣,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不见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觉得整间屋子都飘荡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
那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蛇包围着,它们一边撕咬着我的肉一边嘻嘻
的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再一次向我妈问起了三头的事,他总是怪怪的。
我以为她又会拒绝,没想到只是停了停,就很认真的问我:“你真的想知道?”
老家诡事 4
我急切的点点头。
三头是我表哥,这一点我小时候没有任何印象,现在也不想承认。
我舅舅是个赌徒,是一睹就可以忘记一切的那种。后来终于把什么都输光了,就跟着一群人去捉蛇
,听说那玩意儿赚钱。他也确实赚了一点,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五湖四海的捉,有时一去就是半
个多月。
但是那一次,他一去不返,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我舅舅本来就离婚得早,平时从来不管三头,他一消失三头更没谱,整天到处乱跑,一日三餐从来
都没有按时吃过。我妈几次叫他到我家里来他都不肯。但是,渐渐的,他开始洋溢着笑容,好像生
活滋润了。
我妈也为他高兴,以为他找到了工作。他这孩子十分古怪,就像跟我们家有仇的似的,一直不太来
往,我妈也没太在意,只是想,要是他需要帮助她绝对不会吝啬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