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报获取手段上来看,那位大人和自家主人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大的离谱了。
甚至能够让那位大人手下的人叛变,用某种手段获取了消息。
树魁毫不怀疑,拥有这般的手段的组织,得有多么强大。
恐怕自家主人想要对那个组织出手,也是轻而易举,根本不会让对方有所察觉的那种。
这哪里是暗杀,分明就是来送死!
虽然树魁忍不住这样感叹了一声,但他也很清楚,这样的局面根本不是那位大人所能控制的。
那位大人若是知晓自家主人有这般的神通,断然不会派他们来送死才是。
他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祷着,希望昔日的同伴能识时务,尽快脱离组织不要趟这趟浑水。
可同时,树魁也是紧张极了。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神器器灵不是说,要这样去让主人接纳自己吗?怎么现在主人反倒生气了?
“器灵大哥,主人不会真生我的气了吧?那我该如何是好。”
树魁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是在心底里暗自呐喊着,希望神器器灵能够听见。
他才到元婴期,还没有神念传音的手段,也只能寄希望于器灵能够听见了。
“急什么,主人这是赏识你,给你的一个小小的考验。”
游龙剪器灵的声音在树魁的识海之中响起,语气平淡,态度高傲。
“你自己好好思索一番,若是过不了,那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提点的到位了,他便又威胁了一声树魁,带着些寒意。
“唉……主人也真是的,为何如此器重一条小蛇,我们上古龙族不香了吗?”
等结束了传音,游龙剪的器灵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之中带着些疲惫之意。
“别抱怨了,主人做事必定有他的用意。”
“我们这些事物,也的确都太老了,主人的势力之中也是时候添加些新鲜血液了。”
一直盘踞在另外一边剪刀柄上的游龙也终于睁开了双眼,瞪了一眼身旁的同伴,这才望向苏久明,带着些敬仰之意。
她也是游龙剪的器灵,与另外一只器灵一同掌管游龙剪。
只不过这一位十分高傲,不屑于与树魁打交道,这才让另外一位出的面。
原本她以为,自家主人只是一时兴起想收了这只小蛇。
却没想到自家主人如此看重对方,她虽不明白主人意欲为何,但也无条件遵从。
跟随在自家主人身边这么多年岁,她自诩为苏久明的得力助手之一。
对于主人的决断虽说不能全然明白,但也都能知晓一二。
可唯独这次,器灵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她没有丝毫的气馁,相反,她觉得很骄傲。
能让她猜不到意图,不愧是她的主人。
而树魁则是听了游龙剪器灵的话,仔细的琢磨起来。
主人这是在考验他?又究竟是在考验他什么呢?
以主人的神通,一开始就已经知晓了这一切才是,为何现在才道破他的身份,还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树魁思来想去沉思了好久,思索到苏久明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灵光一闪抓住了什么重点。
自家主人早就知晓了自己的来意目的和身份,那般问自己看上去好似自相矛盾,却又丝毫不显冲突。
神器器灵之前就说了,自家主人在体验世间百态。
因此,自然不会直言透露自身实力。
此刻主人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凡人,凡人听不见也没有那般的能力能知晓他的身份。
所以主人作为凡人,偶然之间发现自己不坦诚,接近自己别有用心,自然会生气。
同时,这也是自家主人认可他的一种方式。
主人佯装生气,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让自己能够理正言顺的以真实面貌出现在主人面前。
既不会让主人失了凡人身份,又能名正言顺的让自己追随。
不得不说,主人这个算盘,打的真是精妙。
树魁想到这,面上终于有了喜色,看向苏久明的眼神也带着些感激。
同时,他也为自己先前的慌乱捏了把汗。
他怎么这么笨啊,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懂!
若没有神器器灵提醒,自己铁定会畏畏缩缩不肯真正现身。
想必,自家主人到时候定会取消契约,彻底放弃掉他。
就像神器器灵所说的一样,若是自己连主人这般浅显易懂的想法都看不透,那自己也无颜呆在主人身边,更没有资格认他为主 。
想通了这一切,树魁那淡青色的蛇身便发出一阵光芒,化形为人,跪伏在苏久明面前。
“原来这才是你化形后的样子。”
苏久明也是略微的有些吃惊,但看着树魁的造型,便无心再过多问责,盯着树魁喃喃道。
树魁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苏久明,生怕在主人面前有任何的失态。
也是因此,他并没有看见苏久明打量他时那种怜悯和同情。
毕竟,树魁化形后的样子,真的让苏久明特别想要吐槽一番。
青草一般的头发看上去原生态极了,又长又顺,衬托的树魁有了几分书生气质。
可树魁身上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跟个野人似的,体格健壮,全身肌肉看上去就极为的有力,还带着几分狂野。
虽说这很符合齐藤蛇妖一族的属性,可两者结合起来,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看上去就好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男人,被砍了头拆换了身子一般。
苏久明甚至很想问一下树魁,问问他是否有个野人相貌书生体格的兄弟。
问问树魁是不是在娘胎里和他的兄弟发生了那么点奇怪的转变。
但苏久明也明白,这样问不太礼貌,才只能强压着询问的念头,盯着树魁看个不停,企图自己找到答案。
树魁毕竟也是个元婴期的修士,察觉到苏久明正看着自己,更是诚惶诚恐。
自家主人果真实力强悍,哪怕只是那样看着他,都能让他心里发毛。
“请主人赎罪!”
他有些紧张,连忙高喝一声,磕了几个响头。
“哦?这是什么话,你又有何罪?”
苏久明有些发懵,但介于形式,也依旧端着架子低头看着树魁,表情淡漠。
他也不明白,这树魁为何就这么一惊一乍的,莫名其妙的就给他跪下磕头,还磕的贼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