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下,钱礼便因此吃痛,连手也有了几秒是麻痹。
这还是对方没有动用灵力纯肉身硬撼的情况下。
而自己,甚至有运转灵力,护住自身,却仍旧因此感到了痛楚。
显然,高子毅的肉身要比他的要强上太多。
钱礼这才明白,苏久明的担心也并非是多余的。
如果自己真的轻敌纯肉身对抗,恐怕此刻也已经手骨尽碎被高子毅打成重伤了。
若是那样,再之后的比试,他恐怕也是必输无疑。
这也让钱礼万般的惊讶。
单凭练体的功法,其锻炼下来的肉身居然能和筑基期所媲美,甚至更胜一筹。
那若是等高子毅再突破到筑基期,经历了伐毛洗髓之后,其变化岂不是会更恐怖?
亲身试验了高子毅肉身的强悍之后,钱礼不敢再轻敌了,连忙运转灵力施展武学朝高子毅攻去。
高子毅也不由得扬了扬嘴角,同样运转灵力以武学对之。
虽说他才炼气期修为,但也不见得就会输。
若是对方因为轻敌输了,那他反倒瞧不起这人。
而这位随从却是一开始就有留心,倒也让他刮目相看。
再说,他走南闯北成名靠的是那一招名为狂裂拳的玄级武技。
对方以筑基期修为肉身输给了他,武技也不见得就能赢过他。
若是他堂堂正正的胜了,断然可以向苏久明发起挑战,也不会再有人不服气。
而钱礼,则是因为刚才比肉身力量输了,知晓了对面的强大,也是不敢懈怠。
双方一出手便是全力,势必要分个高低出来。
所以这一招下来,便又让钱礼退了好些步,受了点内伤,嘴角溢出些鲜血。
钱礼瞪大了双眼,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炼气期,用武学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也太过强悍了。
他尚且都受了点内伤,高子毅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才炼气期。
“硬接我一拳还能不倒,不愧是筑基期,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高子毅也是甩了甩胳膊,感到了一些轻微的疼痛,但也不碍事。
见钱礼只是退后两步,仍旧站得住,并无什么大碍,他的战意也越发的强了。
“你也不错,再来!”
钱礼也再度正视了一番高子毅,笑着开口,战意盎然。
不得不说,高子毅的成名武技狂裂拳果然强悍。
若是修为够,一拳出去,山崩地裂,威势震天。
相反,钱礼的武技就弱了许多,不过是偶然之间在一个路过的老乞丐那得来的一篇残页罢了。
那残页早就破烂不堪,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也亏得钱礼的悟性够高,这才能够勉强修炼。
想来,那篇残页也不过是个地摊货,恐怕连黄级低阶的功法都赶不上。
这样一篇黄级低阶的不知名武技,又该如何与高子毅的玄级中阶武技对抗?
更别说,这狂裂拳讲究力量,而那不知名的地摊货武技,追求的却是均衡发展。
双方对拼,自然是讲究力量的狂裂拳更为强悍。
所以钱礼虽不敌,但也输得不冤。
再度出手,他便不再与高子毅硬碰硬。
就算对方力量再强体魄再坚韧,他也不是吃素的。
以筑基期的气血持续消耗高子毅,想要赢也并非不可能。
就像苏大侠之前说的,打不过就耗,就算打不起对方,还不怕自己耗死对方。
随后,二人接连过了二十来招,也依旧打的难舍难分。
钱礼除去一开始扛了高子毅那一拳之外,便没有再与那高子毅硬碰硬,而是见招拆招,四两拨千斤,不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到现在,也没落了下风,连一处重一点的伤都未曾有。
反观高子毅,此刻身上的衣襟却是因钱礼的攻击而变得破破烂烂,带着点血迹。
伤口虽不深,却架不住一直这样消耗。
高子毅原本就只有炼气期修为,未能伐毛洗髓,拓展经脉,体内那点原本就不多的灵力更是被消耗得十不存一。
因此,高子毅虽说仍旧还与钱礼打的有来有回,但也隐隐的已经落了下风。
任谁都看得出来,高子毅此番败给钱礼,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苏久明总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让他心神不宁,仍旧死死的盯着台上的状况看。
当高子毅的灵力彻底耗尽,开始只能依靠肉身与钱礼硬撼时。
一个间隙,钱礼看准了机会,施展身法朝高子毅攻去。
这个速度,高子毅没有灵力,根本无从抵挡。
若是顺利,这一下,便可结束这场比斗。
正当大家都认为钱礼此番必定能赢下比斗时,却又突生变故。
高子毅身上有一丝黑气逸散出来,在钱礼攻过来的瞬间,便施展身法闪开。
若非时刻盯着台上,苏久明恐怕也不会注意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再之后,状况便急转直下。
原本已经灵力耗尽的高子毅突然又再度有了灵力。
非但施展身法躲开了那一击,更是趁着钱礼没能反应过来,又连打了好几记的狂裂拳。
这之后,反倒是钱礼变得被动,只能勉强抵挡着高子毅。
“高子毅,你已经没有灵力了,这样强行透支身体,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趁着格斗的空挡,钱礼几乎是吼着对高子毅开口,急得不行。
刚刚高子毅分明灵力已经耗尽,无从抵挡。
而此刻他却突然又有了灵力,甚至能连续释放狂裂拳。
狂裂拳作为玄级功法,威力巨大,但同时消耗也大。
高子毅之前连续使用武技功法,身体内储存的那一点灵力也应该早就耗光了才是。
可现在却又连续使出狂裂拳,这样便只有一种可能——高子毅透支修为在和他进行比试!
修士在灵力耗尽的情况之下,并非就不能使用功法武学,还可以透支自身修为乃至消耗寿元以便维持武学招式。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对自身伤害极大。
并且这样的方式对于自身的伤害更是不可逆的,严重一些甚至能直接毁坏掉修士的根基,让其再也无法修行。
若非修士遇到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危机时刻,一般也不会轻易使用这样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