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这话,看着凤不虞,问道。“你有什么想法?难不成你真要将这凤府贱卖给别人?要真是那样,我这个娘,你也就别要了!让我出去要饭去得了!” 凤不虞一听老夫人又动了气,连忙道,“母亲,儿子不是那个意思,您不要着急,先听我说——昨天眠儿不是说,她愿意出四十万两银子把凤府买过去吗?”
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哼了一声,道,“她?且不说她究竟能不能真拿的出银子,单说她一个女孩子家,以后迟早要嫁出去的,凤府怎么能交给她?”
“母亲,您别着急,听我说。”凤不虞连忙道,“眠儿愿意出四十万两,比咱们这院子值的价都要高出去十万两银子,就算这院子卖给她,咱们也不亏,回头拿了这些银子,去找一个小一些的院子,咱们手里还能剩下十几万两银子,足够我们一家人生活下去。而且,要真的把院子卖给眠儿,她好歹也是咱们凤家的孩子,还真能把我们赶出去不成?咱们不买新院子也完全可以,到时候,我们手里就有四十万两银子了,就可以恢复以往的排场,谁还敢瞧不起凤府!”
老夫人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下来,但是脸色依旧有些不赞同。
凤不虞又道,“母亲,您好好想一想,眠儿以后迟早是是要出嫁的,女儿家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人总不能带着整个凤府嫁过去吧?等到那时候,咱们有的是机会再把这地契和房契要回来。说白了,这房契不过是在她手里暂时先放两年,反正都是一家人,还能跑了不成?”
凤不虞此刻心里是真的觉得,把院子给凤眠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尤其是今日跑了一天,却连十五万两的价格都没有谈上去之后。
如果凤眠愿意出四十万两银子,这宅子就算要是给到她手里又如何?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他是她的亲爹,还能吃了亏不成?
此刻他早就忘了昨天在凤眠面前说的那些豪言壮语,只想着能快点拿到银子,五皇子那边,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多,难道还真的能放下不成?母亲又要做那么贵的衣裳,没有银子可怎么成!
老夫人被凤不虞一番话说的有些心动了,她迟疑着看着凤不虞,问道,“你说,这样真的可以吗?”
凤不虞知道老夫人这是动心了,连忙道,“母亲,你放心,儿子办事不会有错的,眠儿她到底不过是个十来岁的丫头片子,能有多少心眼?等过两年,这房契儿子一定能拿回来的!”
老夫人这才放了心,拉着凤不虞的手道,“母亲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就两个,第一,这四十万两银子你拿回来,一定要交到我手里,我来管理,绝对不能再拿去打了水漂。第二,你得跟我保证,这房契地契到时候一定要拿回来。”
凤不虞连忙点头道,“母亲你放心,儿子跟你保证。”
他此刻一听老夫人同意了,哪里还会在意老夫人的要求是什么,全都点头了再说。
老夫人心里总有些不安,但是看到凤不虞信誓旦旦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再说了,府里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再多说什么,除了这条路可走,就再没有别的路了。
凤不虞得了老夫人的同意之后,便着急忙慌的让徐婆子去把老夫人的箱子拿过来,老夫人有个专门装着贵重物品的箱子,他知道,只是箱子放在哪他并不知道。
不然,他怎么还会特地跑过来哄老夫人同意,早就偷拿走箱子,砸开把房契取出来了。
徐婆子见老夫人也同意了,便只好将那箱子拿出来,打开箱子,刚将房契和地契拿出来,便被凤不虞急吼吼的夺了过去。
“母亲,儿子一定会牢记母亲的嘱托,绝对不会让母亲失望的!”凤不虞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
徐婆子看了看空荡荡的箱子,这个箱子,以前老夫人可是装满了自己的宝贝,除了房契之外,还有那些年老夫人收藏的珍贵首饰,甚至还有一些铺子,可是如今,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了。
一点一点的,都被老爷给拿走了。
如今就剩下一个房契,也交到了老爷手里,虽然老爷承诺了老夫人的要求,可是,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谁能知道?
徐婆子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老夫人如今虚弱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不踏实了。
凤眠今天忙了一天,陆箫仪这些日子没空过来,他们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但是陆箫仪人没过来,东西倒是送了不少,前几日送来了一堆年货小玩意给她把玩,今日又送来了几身衣裳。
衣裳的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一看便是宫里进贡的那种,做的尺寸很合适,凤眠想到这么合适的尺寸陆箫仪是怎么知道的,脸不由得一红。
她试了一上午衣裳,下午突发奇想想要学着这个时代别的小姑娘一样,给自己的心上人做点什么东西。但是她也不会绣花,更不会做衣裳做鞋子什么的,一时间犯了难——绿芽说好像女孩子送情郎都是送些这种东西。
凤眠不会做,思来想去决定做一条腰带,她特地跑到锦绣庄,扯了一块墨绿色的布——她跟陆箫仪第一次见面那天,她记得,陆箫仪便是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衣袍,好看的紧。
等腰带做好了,大不了到时候她再送套衣裳给他,到时候请个师傅,做套好的。
这样一来,就算腰带做的不太好,衣裳也能把诚意补足了,凤眠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但是她的恢宏计划,从一开始就夭折了。
那腰带,她根本就做不来!
就算是跟着锦绣庄的师傅学了半个下午,回来又跟着绿芽学了半天,眼睛和脑子都学会了,可手却造反了。
她想不明白,这小小一根针,细细一条线,还能比做实验训练更难了?可偏偏这小东西就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扎了她十几次不说,那针脚弄的歪歪扭扭的,她——是真的没勇气把这样的东西拿出去送人啊!
此时就很怀念现代的某宝,随便下个单买点东西,反正需要的就是个仪式感,心意到了就好了嘛。
绿芽在一旁看着小姐一边咬牙切齿的缝腰带,一边念念叨叨的说什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她家小姐怎么就没个女孩子样子呢,真是愁死了。
人家九皇子这几天忙的过不来,却前前后后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这要是个知情识趣的,不该专门跑一趟去看望看望吗?
可她跟小姐说,小姐却不以为意,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绿芽觉得九皇子真挺可怜的,有时候她都觉得,小姐这脾气,恐怕也就只有九皇子能受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