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见面

第十六章 比谁更狠更黑

司徒若看着对面先是凶狠,后是明显有些恍惚的夏百,夏百眼中瞬间闪过的温情和悔恨,让司徒若心一动:“这小子也未必真的混蛋。”

这个念头让她缓和了一下表情:“你从来都不了解你的父亲吗?不管他私生活怎样,人格方面,他是个磊落的大丈夫,你该为你有这么个父亲而自豪的。”看似有些指责的话语中,流露出不掩饰的敬重和赞赏。

看着眼神复杂的夏百,司徒若想了一下,眼中增添了几分严肃和凝重的又继续说道:“几年前,你父亲曾救助过我,而你父亲的死,我觉得有些蹊跷,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觉得我不能看着他白白的冤死,所以这半年来,我一直私下调查着,现在也有了一些线索,今天来看你,一是替你父亲来探望一下,另外就是告诉你,不管怎样,你都是夏天的儿子,你有义务给他报仇,还他一个公道,现在我能为他做的,也是必须为他做的,就是等你出去,然后告诉你真相,让他这个一直疼爱的儿子,为他报仇!”

在说到‘为他报仇’四个字时,司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气。

半年来一直纠缠在父亲的离奇死亡中的夏百,脑袋嗡嗡直响,父亲果然死的有蹊跷,父亲的身体一向结实,没有酗酒的习惯,更别提打架斗殴,一向以绅士自居的父亲,臭屁的在女人面前表现着风度翩翩的父亲,根本不可能在他出事后出去酗酒闹事,并被殴打致死。

看着面部扭曲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夏百,。司徒若冷静理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夏天的儿子,就该顶天立地,别弄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么狼狈,你是想让夏天死了都要不安心吗,你也不小了,象个有担当的男人,现在你什么都别想,你唯一能做的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给我好好的活着,我会在外面等你出来。”说完就挂了电话,丝毫不迟疑的转身走了出去。

夏百在一连串的震惊和愤怒中看着对方挂断电话,就激动的使劲敲着玻璃窗:“别走,回来告诉我,是谁害死我父亲的,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你这个死女人,滚回来!”

看着司徒若头也不回一下翩翩消失的身影,夏百在狱警的竭力钳制中思绪混乱的破口大骂着,开始骂这个女人,后来骂宁铁,再然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在骂谁。

整个见面的过程,让他感觉象是场梦,而且是属于噩梦的那种,先是被个陌生的女孩子鄙视,然后是教训,这些还都是其次,现在大脑中唯一盘旋着的,一直不断的轰炸着他神经的只有她最后说的,‘为夏天报仇,还他个公道。’

“老板,里面的兄弟捎出话来,那小子一直在单间里关禁闭,兄弟们根本没办法接近他。”钢铁富贵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一个身高马大的强壮男人站在老板桌前,向靠在椅子里吞云吐雾的宁刚汇报着。

宁刚双脚架在老板桌上,拿下叼在嘴角的烟,随意的往意大利进口的实木地板上弹了弹烟灰,皱了皱浓密的眉,稍稍思索了一下:“等,告诉他们四个,耐心的等,我就不信,那小子会一直在单间里,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呢,就算他侥幸的在单间蹲满一年半,他总有出来的时候,那样也不是坏事,修理他时更容易下手,什么狗屁的天生神力,老子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你告诉他们四个,就算那小兔崽子出了单间,也先告诉他们别闹的太大,就是找找他麻烦就够了,我老子最近很无聊,想慢慢的和他玩,世界上最残忍,最痛苦的,不是痛快的死,而是象小铁那样痛苦的活着,好了,你先下去吧。”

宁刚摆摆手,示意那男人离开。

双脚回到地面,宁刚转动着老板椅,看着窗外楼下的大马路,从他坐的角度往下看,马路上来往车辆和人群显得那么渺小。

“高处不盛寒啊。”宁刚轻声的感叹着,这本年来他很享受这种站在高处的感觉,这和过去胡天海地的瞎搞是完全不同的乐趣,这是成功的乐趣,是一个男人体现和实现了他野心后的一种极度膨胀着的兴奋,坐在这里,俯视着脚下的这个才城市,宁刚深深的吸了口烟,在吞云吐雾间,整张脸被他吐出的烟雾笼罩着,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老板,怎么改变主意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男人低声问着。

“早晨看完小铁,我突然就改主意了,秃鹰你说,一只猫是一口就咬死老鼠好呢,还是不停的追逐着老鼠,让老鼠时刻都感受着死亡来临的气氛好呢?”宁刚没有表情的看着窗外,象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随意的和身后的男子交谈着。

棱角分明的一张国字脸上,贯穿整个脸部从左额头一直延伸到右腭下的刀疤,给整张原本不难看的脸增添一种狰狞感觉的男子,略一沉思,就了然的笑了:“我懂了,老板是想慢慢的折磨他,让他比二少爷痛苦一百倍,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一下子就弄死他,的确太便宜他了,老板英明。”他不笑还好,有些献媚的笑,显得整张脸更加的怪异恐怖。

宁刚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这个除了那张脸,其他的给人感觉都不显眼的男人:“秃鹰,你记住,你不用说话讨好我,我欣赏的是你的身手,要阿谀奉承我手下有的是,我早听腻了。”

看着明显笑得有些尴尬的秃鹰,宁刚把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掐死:“还有一点,我收到消息,昨天上午有个女人去监所探望夏百,而公安局在找到撞我父亲的车辆后,根据停车厂提供的录象显示,也是一个女人偷的那辆被确定是撞过我父亲的车,虽然录象显示的很模糊,那女人戴了很大的一副眼镜,基本是完全看不出她的样貌,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跟去监所探望夏百的女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留着夏百,就能摸清楚这女人的底细,我要顺着夏百摸出这女人,再由这女人摸出她背后的同伙,只有抓住更多的证据才能把姓夏的一次性的清理干净,这家公司自然就全部是我的了。既然他们敢和我玩黑社会,我就要他们知道,老子不是省油的灯,你看着吧,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宁刚阴恻恻的狞笑着。

秃鹰暗暗惊讶,特种兵出身的他,自认自己的敏锐的直觉和嗅觉已经相当厉害,而面前这个看似只在乎吃喝玩乐的超级大少,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手段,以及判断力和分析力。

“还有,我要你尽快给我联系几个象你这样好身手的,背景清浑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通缉的在逃重犯就行,咱们不能公开的和法律斗,是不是,只要和你一样有实力,钱不是问题,你现在就去办,越快越好。”宁刚盘算着。

已经断定父亲的死是夏天所为,也断定那女人是很关键的人物,本以为随着夏天的死,事情也就该完结了,毕竟监狱里的夏百是绝对没办法参与这事的,也就是说夏百不是威胁,而现在那女人又出现了,这让原本以为那女人和她背后的人只是单纯受雇与夏天的宁刚,马上推翻了以前的判断,很显然,那女人和夏家关系不简单,不然不会夏天死了半年以后她还去看望夏百,也更显然,隐患一直存在着,只是对方还没开始注意他,也就是说,自己的威胁一直存在着,如果那女人和夏家的关系真的不寻常,那自己不是很危险?他可没有兴趣步父亲的后尘。现在这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日子他刚过出滋味来,该享受的还在后面,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半年的商业生涯,就让宁刚无法自拔的迷恋上金钱和权利的吸引力。

现在唯一让他还算安慰的,就是那女的和她背后的人,还不知道夏天的真实死因,不然自己很可能早就找父亲去喝那难喝的茶了。

之所以他一直肯定那女人背后肯定有其他同伙,是因为他的认知里,一个柔弱的女人除了在床上的作用,杀人毁尸这么恐怖血腥的事,是绝对也不可能干得出来的,所以,他一直觉得敌人是一伙,而不是一个,更不会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想到这,他感觉后心冰凉,额头却直冒汗:“抓紧时间,亡羊补牢,还不算晚,幸好,幸好。”看着秃鹰领命出去后,空荡荡,冷清庞大的办公室,宁刚有些后怕的深嘘口气,略显疲惫的靠在椅子里,整个人象只半死的,脱水的没毛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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