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线人看着沈傅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如今太尉回城怕生波折,您是否要先和凌知念相认?”
沈傅挥了挥手,制止线人的话,“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自有安排。”
北燕线人低下头,“是。”
沈傅再次拿起手中的密钥,仔细地端详着。他轻轻拧动密钥,密钥瞬间变化形态,变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的形状,沈傅眼神充满笃定,仿佛这个密钥就是他打开天下大门的钥匙,“美人和战册,我都要。”
沈傅转过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竹林。雾气在竹林中弥漫,为这片竹林增添了一层神秘面纱,他心中充满思绪,在自己的计划即将进入关键阶段,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有丝毫差错。
他想起自己和姑姑多年来的辛苦筹谋,为得到萧家战册,他们付出无数的努力和代价。如今密钥已经在手中,只要再凑齐地图,萧家战册就将属于他们,而凌知念,那个她一直牵挂的人,也将在合适的时候与她相认。
沈傅沉思片刻,转过身,“你继续密切关注南楚王的动向,有任何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是,主人。”
沈傅点点头,示意线人退下,线人站起身,悄然退出了小屋。
小屋内再次恢复宁静,沈傅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竹林,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密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野心,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
——
夜幕低垂,太尉府的庭院里,灯火阑珊,偶尔几声虫鸣,打破了夜的宁静。凌知念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曲折的回廊,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虚掩,她轻轻推开,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宝笙早已等候在门边,见她归来,急忙迎上前去,“小姐,沈大人来了。”
凌知念抬头,正对上沈傅那双深邃的眼眸,沈傅一身青衫,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念念。”
凌知念眉头微蹙,疑惑地看向沈傅,“沈大人?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沈傅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查出了那毒的来历。”
凌知念一听,眼中闪过丝惊喜,立刻打起了精神,“真的?快讲给我听。”
沈傅却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只见他一拂袖,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晚上刑部案卷颇多,我忙到现在,忽然有点饿。”
凌知念又急又无奈,一旁的宝笙一听沈傅说饿,立刻附和,“沈公子说到饿,小姐,奴婢也饿了。”
凌知念听后,叹了口气,“知道了,走吧,我请你们吃馄饨。”
沈傅一听,脸上立刻溢起笑容,“如此甚好。”
宝笙也连忙道谢,“谢小姐!”
凌知念无奈地摇摇头,“两个吃货。”
三人一同走出房间,穿过庭院,来到了府中的小厨房。厨房里灯火通明,几个厨娘正在忙碌着,见凌知念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小姐,您怎么来了?”
“准备些馄饨,我们饿了。”凌知念淡淡地吩咐道。
“是,小姐稍等。”厨娘应声,转身忙碌起来。
凌知念坐在厨房的一角,看着沈傅和宝笙在一旁闲聊,心中却思绪万千,她知道沈傅深夜来访,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只是他为何要卖关子,非要等吃过馄饨再说呢?
不多时,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香气四溢,沈傅和宝笙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大口吃起来。
凌知念却没什么胃口,只是随意地挑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沈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沈傅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那毒名为‘断魂草’,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据说只有西域的某个小国才有。”
凌知念眉头紧锁,“断魂草?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这种毒药极为隐秘,中毒者初时并无明显症状,但一旦发作,便是无药可救。”
凌知念心中一惊,“那中毒者岂不是毫无察觉?”
“正是如此,而且这种毒药的配方极为复杂,若非我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恐怕也难以查出。”
凌知念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那这毒药是如何进入太尉府的?”
“这个我还在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必有阴谋。”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念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认定就不肯放手。”
“沈大人过奖了,我只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傅眸中掠过丝复杂情绪,“念念,你放心,我会全力帮你的。”
“谢谢你,沈大人。”
沈傅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夜深人静,沈傅才告辞离去。凌知念和宝笙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凌知念很是感激。
回到房间,凌知念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沈傅的话,那神秘的“断魂草”,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
三日后,沈傅约见凌知念城中馄饨摊见,凌知念、沈傅和宝笙三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馄饨摊前。摊主是个满脸笑容的中年人,他手脚麻利地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到了他们面前。
宝笙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直到喝完最后一口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凌知念却没有心思享受这美食,她看着沈傅,“吃饱喝足了吧,快点,别卖关子了。”
沈傅放下碗筷,忽然靠近凌知念,他的眼神深邃,声音低沉,“好。”
凌知念感受到沈傅咫尺的呼吸,她的心跳不禁加速,呆愣在了原地。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过沈傅的气息。
凌知念和沈傅坐在摊边,两人的神情都显得异常严肃。沈傅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件,递给了凌知念,“你自己看吧,这是关于‘拂菻之毒’的记载。”
凌知念接过信件,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开始仔细阅读。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满是惊叹,“世间竟有这种奇毒,这……哪个变态会发明这种东西啊。”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凌知念转头望去,只见贺兰韵带着她的侍女朱砂缓缓走来。贺兰韵一身华贵的服饰,气质高雅,朱砂则一身素雅,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兰韵的目光在沈傅和凌知念身上扫过,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沈大人,凌小姐,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
沈傅微微颔首,“贺兰小姐,朱砂姑娘,晚上好。”
凌知念也回过神来,她礼貌地向贺兰韵和朱砂点了点头,“贺兰小姐,朱砂姑娘。”
贺兰韵的目光在馄饨摊上扫了一眼,她轻笑道:“看来你们今晚的宵夜很丰盛啊。”
凌知念让出个位子,“贺兰小姐若是不嫌弃,不妨一起尝尝。”
“不了,我只是路过,见你们吃得开心,便过来打个招呼。”
朱砂声音带着冷意,“你们刚刚是在说‘拂菻之毒’吗?此毒是北燕皇室亲部专用,非常人可得,你们提它做什么?”
贺兰韵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朱砂的肩膀,“朱砂,不得无礼。”她转而拿起凌知念的一只手,语气柔和,“安婆的事我已从王爷那边听说了,别太难过。”
凌知念的眼神一暗,她忍住心中的伤感,“事到如今,唯有查清真凶才能抚慰安婆在天之灵。”
贺兰韵的目光在沈傅身上打量了一番,“看来二位夜深作伴,是在为案件忙碌,真是辛苦。”
沈傅的表情淡然,“贺兰公主愿意提供线索,在下很是感激。”
凌知念看向贺兰韵,赶紧招呼着身后的朱砂,“朱砂姑娘见多识广,你可知除了北燕皇室亲部,还有何人能拿到此毒?”
朱砂的眉头紧锁,“这……朱砂不知,但凶手绝不可能和北燕皇室有关,我们是不屑用此珍毒去害一个南楚老婆子的。”
“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安婆是我娘的旧友,我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知念,有哪里需要帮忙,随时可来寻我。”
凌知念点点头,她的心中开始盘算起来。若是只有安婆死于此毒,那这件事定与北燕无关,可先皇、白夫人还有身边的心腹们的死都和此毒有关,凶手即便不是北燕亲部也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知楚清歌那边查到什么没有。
凌知念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知道这件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她抬起头看向沈傅,“沈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找出‘拂菻之毒’的来源,以及它为何会出现在南楚。”
凌知念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从安婆的死开始查起,一定要找出真凶。”
贺兰韵看着两人,她的心里涌起股莫名的情绪。
朱砂站在一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知道贺兰韵对沈傅的感情,但她也知道,沈傅的心中只有案件。
宝笙在一旁看着眼前一切,“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凌知念转过头,“我们要先去安婆的家中,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沈傅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去安婆的家中,然后再去调查‘拂菻之毒’的来源。”
“如果你们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凌知念眼眸中闪过感动,“谢谢你,贺兰公主。”
“不必客气,我们都是朋友。”
沈傅的目光在贺兰韵身上停留了片刻,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贺兰小姐,最近京城不太平静,你还是要小心为好。”
“多谢沈大人关心,我会注意的。”
朱砂站在一旁,她的目光在沈傅和凌知念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
凌知念见状,心中一动,“贺兰小姐,朱砂姑娘,如果你们有事,不妨直说。”
“凌小姐真是聪明,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
“我听说沈大人最近在查一桩案子,不知道进展如何?”
“贺兰小姐为何对此案感兴趣?”
贺兰韵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有一个亲戚,最近也遭遇了一些麻烦,我怀疑和这桩案子有关。”
沈傅的眉头微微皱起,“贺兰小姐,此案事关重大,我不能随意透露。”
“我明白了,是我唐突了。”
凌知念见状,心中不忍,“贺兰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
“多谢凌小姐,如果日后有事,我会再来麻烦你们的。”说完,贺兰韵带着朱砂离开了馄饨摊,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凌知念转过头,看向沈傅,“沈大人,你真的不能透露一点消息吗?”
“念念,此案事关重大,我不能轻易透露。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尽全力查清真相。”
宝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眸中满是羡慕,她低下头,继续吃着馄饨,但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
贺兰韵和朱砂从桥上缓缓走下,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朱砂的目光不时地望向四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常。
贺兰韵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不远处的馄饨铺子,那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她看到了凌知念和沈傅的身影,两人的互动让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朱砂注意到了贺兰韵的异样,她小心地提醒道:“公主,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王府了。”
贺兰韵仿佛没有听到朱砂的话,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傅靠近凌知念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她无法将目光移开。
朱砂见贺兰韵没有反应,心中有些焦急,她再次提醒道:“公主,夜深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贺兰韵终于回过神来,但她并没有理会朱砂的提醒,而是径直向前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快速,仿佛要去确认什么,朱砂见状,赶紧跟上,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公主!”
贺兰韵没有停下脚步,她穿过人群,来到了馄饨铺子的附近。她站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观察着凌知念和沈傅的互动。沈傅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牵动着她的心。
朱砂站在贺兰韵的身旁,她的眉头紧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知道贺兰韵对沈傅有着特殊的情感,但她也清楚,沈傅的心似乎并不在贺兰韵身上。
贺兰韵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既羡慕凌知念能够得到沈傅的关心,又为自己的情感感到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沈傅表达。
朱砂轻声,“公主,您不必如此。沈大人是个正直的人,他对凌小姐的关心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
贺兰韵苦笑了一下,她知道朱砂是在安慰她,但她的心中却无法平静,“朱砂,你不懂,有些感情是无法用理智来控制的。”
朱砂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贺兰韵的想法,但她仍然想要保护她,“公主,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您的身边。”
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凌知念和沈傅的互动。沈傅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话,都让贺兰韵的心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夜风轻轻吹过,贺兰韵的衣裙随风飘扬,她的心中满是苦涩。
朱砂默默地站在贺兰韵的身边,她知道贺兰韵的心中有着太多的负担,她只希望自己能够为她分担一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贺兰韵终于收回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朱砂说:“走吧,我们回去。”
两人缓缓地离开了馄饨铺子,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越来越深,馄饨摊的灯火渐渐熄灭,众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
近郊的秘宅隐匿在一片密林之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逐风刚完成项秘密任务,身子矫健的从秘宅的大门悄然走出。
他小心翼翼地探勘四周,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每片阴影,满意地确认了周围安全之后,逐风飞身离去,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树叶轻轻晃动了一下,一个黑衣人影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他观察了一会儿,确认逐风已经走远,他才将视线转向了秘宅。秘宅的大门紧闭,窗户中没有透出一丝光亮。
他缓缓走近秘宅,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免发出任何声响。他的耳朵紧贴着秘宅的墙壁,聆听着里面的动静,除了风声和远处的虫鸣,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有些不安,往往眼前的平静,是预示着更大的危机。他蹑手蹑脚推开门,门吱呀一声打开,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心跳不禁加速。走进秘宅,手中的火折子点燃,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屋内的摆设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床,一切都显得异常普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他目光在屋内扫视,试图找到任何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检查了桌子的抽屉,翻看了床上的被褥,甚至敲击了墙壁,寻找可能存在的暗格。一切都似乎很正常,没有任何发现。他眉头紧锁,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耐心也渐渐被消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秘宅,没有任何秘密,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块地板上。这块地板的颜色似乎比其他的地板要深一些,他心中一动,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敲击那块地板。
果然,这块地板发出了空洞的声音,他的眼中闪过丝惊喜,小心翼翼地移开了那块地板,下面露出了一个暗格。他伸手从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显得异常精致。孙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里面放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明日午时,城外柳林,有重要交易。”孙丙的眼神变得锐利,这可能是个重要的线索。
他将纸条重新放回木盒,将地板恢复原状,然后熄灭了火折子,离开秘宅。
——
凌宴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卷兵法书,眉头紧锁。
门外突然响起了规则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凌宴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看向门口,“进。”
一个身穿黑衣夜行服的男人推门进来,他的脸色凝重,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方才谜宅的男人是凌宴的心腹。
凌宴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孙丙,怎么样?”
孙丙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大人,属下已经查实,逐风和楚清歌多次在近郊一处秘宅见面,每次都交谈一炷香的时间离开。”
凌宴听后,面色更加凝重。他知道逐风是楚清歌的心腹,两人的频繁接触可能意味着什么。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孙丙看凌宴沉默,开口献策,“大人既然怀疑楚护卫,不如让属下秘密带人办了他。”
凌宴听后摇了摇头,他知道孙丙的提议虽然直接,但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确定楚清歌的真实意图,“不妥,你继续盯着楚清歌。”
孙丙点了点头,,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凌宴又叫住了他,“等等,你派人去查一下那处秘宅的背景,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孙丙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
凌知念独自一人站在一幅画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这幅画名为《月下舞剑图》,画中人物在月光下挥剑起舞,剑影婆娑,意境深远。凌知念的目光在画上徘徊,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方沉难道牵扯如此之深?这幅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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