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姜升带着大橘往回走时,有雨滴开始飘落。
仅仅半分钟的时间,便化作倾盆大雨。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一场暴雨,就此来袭。
狼狈的一人一猫,站在门口屋檐下,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大雨。
“这鬼天气。”姜升一把脱下湿透的上衣,让线条分明的肌肉暴露在空气里。
“喵!”大橘抖了抖身子,把水滴都抖落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声汽车鸣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却见得大壮带着之前来过的那几名学生,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冒着雨冲了进来。
“升哥!借个地儿躲躲雨,这暴雨来得太突然了!”
大壮一边喊着,一边来到姜升身旁停下。
等后面那群人也跟着他来到姜升近前,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没有穿上衣。
“啊!”陈楚楚尖叫一声,赶紧背过身去,脸颊通红。
有几名性格稍微大方点的女孩子,却偷偷打量着姜升。
“哇!老板!”马尾辫丽丽更是大胆,“你这肌肉怎么练的?我可以摸一下吗?”
“丽丽!”徐嘉良教授呵斥一声,“礼貌一点!”
丽丽嘟了嘟嘴,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把我当男菩萨了这是?
姜升皱了皱眉头,转身进屋,甩下一句:
“你们先坐,我去换身衣服,肥猫,去拿几条毛巾过来!”
被使唤的大橘不满地“喵”了一声,晃悠着肥硕的屁股消失在楼道里。
剩下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摸不清姜升的来路,只好先进屋子坐下了。
姜升还没换好衣服出来,大橘已经叼着几块没拆封的毛巾回来了。
“喵!”它把毛巾扔在众人面前,邀功似地叫了一声。
“我跟你们说,升哥这猫可聪明了。”大壮看着目瞪口呆的徐嘉良教授,不无感叹地说道。
陈楚楚也点点头:“要不是建国后不许成精,我都要怀疑这猫是精怪了。”
“楚楚,咱们学考古的,可不兴这怪力乱神的。”
徐嘉良虽然心里啧啧称奇,却还是批评了陈楚楚一句。
然而下一秒,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只肥猫,站在了刚刚还眼馋姜升肌肉的丽丽面前。
对,是站。
大橘以后脚制成自己的身体,两只前爪,比了个秀肌肉的姿势。
“我的天……”
每一个人心里都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这猫,不会真的……
迟迟没能等到丽丽温暖胸怀的大橘,等来了姜升揪住他的后颈,等来了被姜升扔出家门。
“我这猫管教无方,让各位见笑了。”
姜升面露歉意,向着众人适时地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这要是管教无方,那些动物园里的驯兽师都可以辞职了……
众人沉默不语。
“今天这天公不作美,也只能委屈你们在我家多坐会儿了。”姜升转移了话题,“等这雨停了,你们再回去吧。”
陈楚楚下意识地看了眼徐嘉良教授,徐教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姜老板,你好。”他伸出手去,“我是燕京大学考古系的教授,徐嘉良。”
“徐教授您好。”姜升握住他伸出的手,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恍然大悟:这不是当时发掘秦陵时接受采访的那名教授么。
随即,他的心便微微一沉。
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群学生从燕京大学过来,来他这农庄两次已经很不正常了。
这教授德高望重,平日里肯定更是个大忙人,为什么还要陪着学生往这里跑?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您是想看我那和氏璧道具对吧?”
姜升松开手,索性开门见山地挑明了。
徐嘉良教授脸上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旋即正了正神情,点点头道:
“不错,姜先生,上次楚楚未经您的许可,拍了几张照片给我。”
“我在这里先为楚楚的行为向您道歉!”
徐嘉良教授深深地向姜升鞠了一躬,又把陈楚楚拉了过来:“楚楚,给姜先生道歉。”
“对……对不起,我看它实在太好看了,没忍住,就……”
陈楚楚憋红了双颊,连眼眶都变得通红。
“哎哎哎,打住打住!”姜升无奈地摇摇头,这波苦情戏算是拉满了。
徐嘉良看到姜升没有动怒,微微松了口气,又带着几分期盼问道:
“不知道姜先生能否把您的……额,道具,借我看一看?”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升看到徐嘉良这边这么有礼貌,也不太好拒绝。
在他眼里,反正从技术层面上,他的和氏璧再怎么验,都是现代的物品。
他以为自己在第二层,却不知道徐嘉良已经想到了第五层。
“肥猫!”姜升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大橘又探出头来:“喵?”
“去,把那个盒子给我拿下来!”
“喵?”
“放心,这次不要你的蛋蛋。”
大橘得了保证,才悠悠然小跑上了楼。
“姜先生,您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徐嘉良苦笑一声,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
也许这么神秘的男子,才真的有可能接触过和氏璧的真品。
一念至此,他心中又不由得担忧起来。
不多时,大橘就用前爪捧着那个锦盒,后足而立跑了出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已然麻木了。
“升哥,你以后要不然在这农庄里整个马戏团吧!”
大壮乐呵呵地开口。
姜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喏,你要看的东西。”姜升大方地把锦盒递给徐嘉良。
徐嘉良接过锦盒,捧着它的双手微微发颤。
他小心翼翼地把锦盒放在桌上,细细地打量起锦盒周身的纹路。
“不会错的,似龙而单足,这是夔龙纹,多见于商周到秦代,是帝王专属。”
“长脚、兽足、蛇躯,再看这龙角的细节,这是典型的秦代龙纹!”
“这锁扣为青铜打造,看这铜绿,这青铜的质地不太纯净。”
徐嘉良自言自语,又闭起眼睛,用手感受着这纹路。
“纹路为手工雕刻,刻刀不够锋利,不是一次成型。”
“奇怪,太奇怪了!”
徐嘉良睁开眼,眉头紧皱:“这锦盒的成色最多不过数年,但这工艺和制法,怎么都不像是现代人所为。”
“仿古工艺再好,也会留下现代工具的痕迹。”
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在徐嘉良心中蔓延。
而站在一旁的姜升,内心也是掀起了万丈波澜。
“坏了,碰见懂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