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势!
出剑绝对的冷静,剑上是纯粹到极致的杀气。
这将是宋春唯一能够击败许文竹的一剑。
随着仙灵合运转,李念与宋春精神共鸣,二人意志相融,同时释放拔剑势,剑势暴涨,这一剑可怕的特性发挥的完美无懈。
许文竹看到这一剑刺过来,目光蓦然有些呆愕,宋春的身上仿佛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不可破解的一剑,必中之剑!
她的境界是比宋春高出一境,却还没有达到道意碾压的地步,显然并不能摆脱拔剑势的影响。
唰!
极度锐利的剑光迸射而来,远远望去,宋春像一头烈焰火鸟从许文竹的身上扑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文竹从火焰的影子当中,朦胧看到了第二道身影的出现,这是一道出剑比宋春还要凌厉的身影,气息坚毅,不可撼动。
空间平静了下来,那副空白的图卷,仍然流动着危险的光晕。
然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撮断发顺着许文竹的耳垂,缓缓掉落在了她的肩膀。
“我赢了。”宋春平静开口道,在许文竹的旁边,保持着拔剑势太酷啦的姿势,他这一剑,本有取命的机会。
咕噜咕噜!
空间响起了狂饮的声音。
许文竹的双手抱着酒缸,犹如在气吞江海,竟然昂头把缸内储纳的酒水给一饮而尽。
随之,饱满如同磨盘大的酒缸,在她的鲸吞之下,变成了可怜干瘪的小酒盅,被她收进了纳戒,
等到宋春转身之时,他惊恐看到,许文竹一头青丝飞舞张扬,身上滔天的酒气吹得衣衫狂甩,手里那支小巧的玉笔也变成了一支长棍,猛然一棍砸来宋春的身上。
宋春不由面色狂变,金乌法相的双翼立刻包裹身躯,伴随一声凄惨的碎裂,法相破灭,宋春瞪着爆凸的眼珠,整个人从烽火台上被砸飞了出去。
“我对你留手,我已经赢了。”宋春喊道。
“何须你留手,谁又规定掉了撮头发就是输了,有本事你把我的脑袋剁下来。”
“你这女人……完全不讲道理啊你……”
“道理都在这棍子上呢,来跟它讲道理吧。”
砰!
噗!
噗!
高空之上,一个浑身酒气的女人,手拿长棍对着太阳大帝的儿子展开了一场凶悍的道理征讨,追得宋春惨叫连连,四处抱头鼠窜,连命兽小乌都蛰伏在了许文竹的棍威之下。
烽火台上,李念的身影出现在这里,含笑默默取下圣器,听到空间传来宋春的哭嚎,摇了摇头。
许文竹确实强悍,尤其她喝了酒,下手会更加暴力,一名下位皇,她拥有媲美中位真皇的战力,难得的是,她有两种血脉神通,寻常中位皇都不会是她的对手,确实当得起上界妖孽之名。
李念要是碰上许文竹,恐怕需要三倍血脉之力才能够击败她,而这已经是他血焰之下的全部战力了。
“你说要试试,那让你试试好了。”李念默叹。
宋春道真境,与媲美中位真皇的对手交战,人家还是圣人血脉,双神通天赋,跨越一个大境和两个道境的勇气,真是令人可敬啊!
旋即,李念点燃了东烽火台。
此时,北烽火。
道摩山主峰三弟子玄澈正在这里,他身穿道袍,手腕上系着一串铃铛,发出阵阵清脆的音律。
在玄澈的前方,有一个壮汉,壮汉穿着一条短裤,正趴在地上作画,那宽阔的背上满是蠕动的肌肉,弓缩的身子也有九尺开外,难以想象此人立起来有多么雄壮。
但他作画的动作很小心,似乎在努力向人表达,什么叫做“美观”与“优雅”。
他叫张铁,清圣宫四门,画圣的儿子,境界下位皇。
“明明知道我是驭兽师,还要在我的面前画一些飞禽走兽。”玄澈笑了笑,伴随手腕的铃铛轻轻摇动。
那前方,张铁画出来的一群鸡、鸭、鹅之类的家禽,也是环绕着他的身子,跟随铃铛的律动绕起了圈圈,仿佛被玄澈的音律所操控。
“难道……你还看不懂吗,我施展的是拖延战术啊,遇到你算我倒霉,反正打不过,何必自讨苦吃呢。”张铁继续作画,他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好听,儒雅且温润,似那少女们梦中的翩翩玉公子。
“可是,东,南,西三座烽火台都已经被我们道摩山攻破了。”玄澈说道,目光望着空中升起的三股狼烟。
“他们实力不济,关我什么事,我拖住你这个最强大的敌人,尽到了最大的努力,清圣宫如果还失败,就不是我的责任了。”张铁继续作画,心态稳如泰山。
玄澈点头,看起来张铁像一副憨批,谈吐确实有道理。
随即,玄澈一掌把张铁和他的鸡鸭鹅轰飞了出去,点燃了这座北烽火台。
他没有去支援其他烽火台,其实想看看三个师弟究竟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输了也是好事,能够打压一下宋春三人的气焰,激励修行。
可如今看来,玄澈失算了,宋春三人的表现极好,居然全部拿下了烽火台。
隆隆隆!!!
虚空中,一条条裂缝蔓延,无比浩大的阵光投射而落,笼罩在四座烽火台上,两大圣地弟子的身影纷纷消失了。
此次兵演,道摩山全胜!
……
清圣宫,清圣殿,无比剧烈的咆哮声震荡着大殿。
“全军覆没,你们怎么搞的全军覆没,但凡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失误,都不会统一全军覆没,清圣宫从建立的那一天起,历代兵演,从来没有出现过今日般的壮举,一座烽火都没有保下来,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我以后出门都得蒙着脸。”清圣老祖的手掌,使劲的啪啪打着自己的耳光。
一大圣地,全军覆没,耻辱至极!
此时下方。
陈睿,张铁,许文竹,耿玉山,都是不敢吭声。
“不能怪我啊,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拖住了战力最强的玄澈。”张铁小声嘟囔,心里很不满。
“有人偷袭我的烽火台,用了调虎离山计。”许文竹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追杀宋春去了,谁能想到,背后有人趁机偷袭炬炉。
“你们呢?”清圣老祖大怒指向陈睿和耿玉山:“你们两个又是什么借口?”
陈睿和耿玉山互相对视,同时迈步向前,一左一右的贴在清圣老祖的耳根,轻轻对他说……
“……”清圣老祖的目光顿时一变,脸色缓和道:“正常,这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