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眼一瞪,就要发作,被幼薇拉着退一边去了。绿翘道:“阿姐,他骂你呢,他是个什么东西,敢叫你滚?!”
幼薇摇头,“别在言语上过多计较,他也只是担心主子,况且原本就是我不对。而且,阿陌他是你半个师傅,你怎么能那样对他说话?”
“阿姐……”
绿翘委屈巴拉地看着幼薇,幼薇打了她一下,“行了,我又不委屈。”
李近仁睁开眼来,对阿陌道:“去面壁,想清楚后再回来。”
阿陌一言不发地走到悬崖边,面对悬崖站好,双腿站得笔直,双手垂在两边,站姿很标准。
幼薇拉了拉李近仁,“他刚刚救了你,你怎么罚他?”
李近仁看她一眼道:“你别管,他自己知道。”说着,就要上车,被幼薇拉住了,“怎么?”李近仁回过头来。
幼薇道:“要罚也别在这里,荒山野岭的,回去之后再说。”
阿陌冷声拒绝道:“不用,这个地方挺好。”显然,他并不领情。
绿翘“哼”一声道:“别理他,就让他在这里站着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阿陌道:“记得陪主子去看大夫,开几付药。”他这话是对绿翘说的。
绿翘“哼哼”两声,“我现在的主子是阿姐,要去你自己去。”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也闹起脾气来,幼薇无语地看了李近仁一眼。李近仁道:“不回去就都在这里罚站。”
绿翘连忙钻进马车,幼薇这时却笑了起来,问李近仁:“你罚他在这里面壁,身受重伤的你准备亲自驾车吗?”
幼薇一句话点醒倔强中的某人,他大踏步走过来,一跃坐在马车前面,瘦竹竿般的身子让衣袍飘荡起来,一腿曲着,一腿悬空,就这么姿态不雅地坐在马车前面。
李近仁没有管他,在幼薇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幼薇为他掀开帘子,扶着他在车内坐好。整个过程,他都享受着幼薇极为贴心的服务。原来受伤是有福利的。
早知道这样,哪用得着带幼薇去爬山,直接生场病不就好了嘛。
话是这么说,李近仁决定有时间还是多带幼薇出来走走,看得出来,她很享受这种四处闲逛的日子。
马车回到他们租住的小院。刚进门把车停好,阿陌就跳下马车,一声不响地去面壁去了。
“挺有个性的!”幼薇赞道。
李近仁接了一句,“犟得像头驴。”
幼薇倒是欣赏阿陌的性格,也喜欢他的忠心。她不想跟李近仁犟着来,于是拍了拍李近仁的手道:“我去找老大夫给你开几付药,你回房好好休息,等药煲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李近仁抓着她的手,道:“开药煲药不还有绿翘吗?我都还没好,你就不管我了。”
他说得有些委屈,幼薇抬头看他的脸,隽逸的脸庞,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而迷人,哪怕知道他是在装,幼薇也不忍心拆穿他。她眯眼笑道:“好,我陪着你。”
绿翘爽快地接了一句,“我先去开药。”说着飞快地走出去,边走边道,“哎呀,还得去找大夫,抓了药回来还得重新生炉子煲药,还要好长时间啊,阿姐。”说完咯咯笑起来。
李近仁双眼含笑看着幼薇,幼薇啐道:“好你个绿翘,你竟敢取笑我?!”
绿翘笑嘻嘻的声音,“不敢不敢,哈哈。”说着不敢的话,笑得却那么开心,幼薇好想过去揍她一顿。
李近仁拉着幼薇往他房里去,嘴里教育道:“都是你教得没大没小的。”
幼薇不服气地回道:“你教的就有大有小?阿陌还在那犟着呢,谁也不比谁好?”
两个人相互望着,幼薇一脸的倔强不服气,李近仁却笑了起来,幼薇崩不住也咯咯笑了,两人都大笑起来,李近仁笑不了一瞬,就含胸弯腰咳起来,幼薇连忙扶他进房,让他靠在床上,又给他抚胸,见他不咳后,给他背后塞了个枕头。
“要不要躺下?”
“不要,我想跟你说一说话,你都好久没与我好好说话了。”
李近仁拍拍床边,幼薇很听话地去搬了个小橔子来,靠床边放下,自己就挨着李近仁坐下了,嘴里嘟囔道:“谁让你老欺负我?”
李近仁把幼薇的手握在手心里,珍惜地握了握,满目怜爱地说:“我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你?若说上次打屁股的事,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眼神里满是柔情蜜意,幼薇的心酥酥的,低声道:“打那么重,痛死我了。”
李近仁忍不住又笑起来,笑声一起又微微咳了一下,幼薇帮他抚着胸腔,埋怨道:“明知道不能笑还笑,快别笑了,牵动里面可就不好了。”
“那你陪我躺一下,不说话,这样我就不笑了。”言下之意,只要幼薇说话他就忍不住要笑。
幼薇有些无奈,不情不愿地爬上床,被李近仁抱着一个翻身,就把她放在里面去了,幼薇想要出来,被李近仁挡住了,“别动,你会压到我的。”
幼薇觉得自己就是好骗,看他刚刚把她翻过来的身手,哪里像受伤的人?以这个为借口哄她到床上来吧。
幼薇的脸上满是疑惑,李近仁抚着胸口,哼哼两声道:“我这里面一定裂开了,好痛,痛死了。”
幼薇也不知道真假,半起身看着李近仁问道:“哪里痛,要不,我给你揉揉?”
“伤在里面,你哪里能够摸到,除非你化作一根羽毛。”
这人太狡猾,问是问不出来了,幼薇老实地呆在里边不敢乱动,怕碰到他,说这里痛那里痛。
想想也憋屈,分明是他想占便宜,结果处处都是自己的错,阿陌还犟着呢,觉得都是自己弄伤他主子。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幼薇抿着唇,越想越不得劲,李近仁拉了拉她的手,“想什么呢?”
“啥也没想。”
李近仁不信,“想骗我,嗯?”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两人聊着聊着,气氛就变得粘腻起来。李近仁还拉着她的手,诱哄她,“你躺下来,别坐那么高,我都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