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人流散去,齐清和一脸兴奋地拉住我的手,继续往剧场的深处去了。
找到招新处后,话剧社的接待人员向我们介绍了一下话剧社,比如话剧社其实不止会演话剧,也有负责歌剧,戏剧的部门,甚至还会组织电影的拍摄;比如话剧社还会定期邀请优秀校友返校交流经验,还有专门指导的老师,是从英国皇家戏剧学院学成归国的;比如现在只是同意入社申请,但是角色是需要通过面试来自己争取的……
这好像是一高的王牌社团来着,和某社团比起来真是豪华得过分了。
说起来,能允许那样吃喝玩乐的社团长期存在,一高的校风还真是包容啊。
那人讲了大概五分钟,拿出两张报名表来让我们填,我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也跟着齐清和填上了。
事情就差临门一脚了,我也不想再出什么意外,干脆填上好了。
反正社团又没有强制要求我的出勤。
只要不跑去参演节目,我就只是话剧社的一个幽灵社员而已。
现在就当安安齐清和的心了。
然后,只要最后一个社团和她分开报,就能让她安安心心地去专攻表演了。
果然,我是比雷邵武老师更为智慧的人类。
“都报两个了,我们还接着看社团吗?”
“就算报满了又不是不能去参观别的社团了,况且你不想去校艺术团看看吗?”
“你想去吗!?”
“想去看看。”
“那我们快走吧。”齐清和又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
明明平时是个文静的小女生,在我跟前倒是挺闹腾的。
不过还是闹腾些好,连带着我也有了不少生气。
校艺术团下午在体育馆排了老长一段的节目,听云源一说艺术团团长是篮球社社长的女朋友,所以篮球社今天下午全都去了外场打球,把内场让给了校艺术团。
“篮球社社长说自己是因为心疼女朋友才拜托社员那天下午出去练习的。”
“不是吗?”
“艺术团团长学的是正儿八经的跆拳道,而且还是黑带。以前见义勇为把一个两百斤的小偷一脚踢飞了,当时的当事人都送锦旗来学校,这事还全校广播表扬了。”
“两百斤还当小偷啊。”
“你怎么关注这个东西。”云源一显得有些惊讶,“反正不管篮球社社长对外怎么说,我们一致认为他是在胡说。”
“相当有根据的武断。”我对此做出了评价。
云源一坐在床上笑得前俯后仰。
虽然我没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但是既然云源一笑得不成人样,可能其他人会觉得有趣?于是在去体育馆的路上,我就把我和云源一的对话讲给齐清和听。
结果是她笑得脸色通红,整个人靠在我身上,抖个不停。
“腿软了,腿软了。哈哈哈哈。腿笑软了。哈哈哈......”
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来看齐清和了,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夸张,像条扭曲的……
好像没有这么好看的蛆虫。
可是《爵士歌手》都已经上映快一百年了,现在早就已经不是默片的时代了,已经没必要刻意用夸张的动作来表现人物的心理了。
不过好像有些超现实主义和讽刺类题材的片子还是会采用夸张化表演来着。
果然,新事物产生于旧事物,它总是吸取、保留和改造旧事物中积极的因素作为自己存在和发展的基础……
“喂——喂——你又走神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齐清和嘟着嘴看着我,可在和我对上视线之后,又扑哧一下地笑出声来。
“这事有这么好笑的吗?”
“林无忧,我觉得你很有当捧哏的天分。”她憋着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她这是在说什么,难道现在的孩子思维都这么跳脱的吗?
“就是你这样啊,平时臭着张脸,突然来句很有意思的话,这样的捧哏可有意思了。”
“我的脸看起来很怪吗?可是我觉得我还挺好看的。”我有点受伤了。
“哎呀!!”齐清和急得直跺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脸可好看了。我的意思是……”
她愣了一下,又有几分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可她还是认真地看着我,没有移开视线。
“就是你平时看起来都有点忧郁,好像总是有点不开心,还是得多笑笑,对吧?”她伸出手抓住我的嘴角向上扯,“笑起来也很好看嘛。”
“你要知道科学研究显示,表情是可以影响人的心情的,经常笑的话,心情也会变得更好;反之,如果一直苦着脸,就会让心情变坏哦。”
我当然知道这个实验结论,是个相当理想化的失败产物。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悲伤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只会越笑越难过哦。
我对此可是一清二楚。
不是有一句话叫,越悲怆的时候我就越嬉皮。毕竟人在难过的时候也会想笑的,只是大多都是在自嘲而已。
笑得越厉害,心脏也收缩得越厉害。大笑起来的时候,心脏会痛到让人喘不上气,然后会因为顺不上气而剧烈地咳起来,看起来就像开心到笑断了气一样。
不过那研究倒也并不是一无是处,里面还是有正确之处的。
就像现在的我,心情确实愉悦了不少。
“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齐清和忙放下手,转过身,向前快速地走了几步,领先我几个身位后慢下来,僵硬地摆着手。
真是的,都下午三点了,太阳怎么还这么大。
晒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