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轩
“大人可是要上战场?”景舟一身盔甲装着的样子,大司命还是第一次见。
那副盔甲,她倒是知道,是秦王嬴政送的,只是这盔甲被送到阴阳家后,便被搁放起来。
此时景舟盔甲在身,大司命只感觉眼前的人,一身气质大变,身上似有煞气涌动,脸上的儒雅也被坚毅所代替。
“这可算不上战场,走吧”,景舟一手拎起枪,朝着后院走去,牵过踏云,翻身上马。
既然胜七大摇大摆拦在路中劫囚车,以夜幕的力量,姬无夜得知此事也用不了多久,随之而来的,是玄翦和姬无夜大军的绞杀。
“驾”
一手拎着枪,一手拽着马缰绳,景舟朝着后面的雅院而去。
大司命倒是没有再问,杀人这种事,对她来说最是擅长。
这韩国,她可不相信有人能拦住自己和大人。
紫兰轩雅院
“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
“所以,你是后者?先生曾和我说过,行万里路,才能知天地之广阔。”
韩非将手中的落叶一抛,呵呵一笑,点头道:“不错,景兄此言深得我心,行万里路才能知天地之广。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便如同这井底之蛙。”
“哒哒”
“哒哒”
马蹄声清脆,小院的门被打开,一股煞气涌来,盖聂和卫庄眉头一皱,齐扭头朝着门口看去。
“呵呵,景兄,看来大事不妙了,不然你也不会如此装着。可惜啊,想必以后也没机会再喝景兄请的酒了。”韩非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这一丝落寞刚好被卫庄捕捉到,他和韩非相识以来,见到的最多的便是韩非的玩世不恭和嬉皮笑脸,这幅深情的样子,却是从未见过。
“先生,可是该离去了?”嬴政刚与韩非谈论到兴处,觉得韩非的“法”,实乃变强之法,乱世重典,以法惩恶,以法扬善,以法强国!
这也不枉他千里迢迢从咸阳赶到新郑,来与韩非会面。
奈何韩非是韩国九公子,不然韩非去秦国,合他二人之力,定然能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此时离去,叫嬴政心中万分不舍。
“不错,尚公子该走了,姬无夜的人,不需多久,便会到这里了。尚公子的行踪,虽然隐秘,不过却瞒不过八玲珑的搜寻。”长枪勐的往前一刺,景舟将一只蜜蜂杀死。
盖聂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捏起枪尖上蜜蜂的尸体,平静道:“是八玲珑里的巽蜂。巽蜂擅使飞针暗器,可控制蜂群,在八玲珑中负责情报刺探。既然蜜蜂已经到了这里,八玲珑也应该马上便到了。”
卫庄冷笑一声,“八玲珑,秦国顶尖刺客团,此次却要来刺杀秦国之人,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师哥,这就是你选的道路?”
盖聂对卫庄的话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而是对嬴政道:“尚公子,我们确实该走了。”
“要起风了”,嬴政抬头望天道了一句,又看向韩非:“先生的法,在下从中受益匪浅,希望有一天,先生能去一趟秦国,让在下好好招待先生一番。”
韩非笑道:“我很期待那一天,不过此时尚公子该动身了,不然公子在韩国出了半分意外,韩非可担当不起这后果。”
“相比之后,韩非更想活好眼前。”
嬴政呵呵一笑,转身随着盖聂从后门出去,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景舟望了一眼韩非,“韩兄,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句话吗?”
“哈哈哈,景兄不必担心我,我曾穿越过岁月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韩非笑的依旧坦然畅快。
景舟抚额:“我是担心酒钱!”
“韩兄至今可从未还过一分钱!”说完,景舟掉转马头,朝外而去。
韩非尴尬一笑,喝了一口酒,不解道:“卫庄兄,你说景兄这是什么意思?呵呵哈,还亏我每天景兄长,景兄短,还时常陪他喝酒,他竟然惦记着酒钱!这一个人喝酒岂能比得上两人有趣?你说他是不是狠狠在我胸口插了一刀子!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啰哩啰嗦!”卫庄冷哼一声,跃身飞到另一处屋顶之上。
“喂,卫庄兄,陪我先喝一杯再走嘛。。。”
“卫庄兄,你小心啊,八玲珑可是很厉害的,要是受伤了,你可就没法耍帅了~”
声音回荡在空中,卫庄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韩非的视线中。
韩非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人呐,会功夫就是不一样,嗖的一下就没了。功夫有千百样,这耍帅的方式嘛,都是千篇一律,尤其是卫庄兄,我已经知道你很帅了,不用每次都这样“嗖”的一下吧。”
一辆宽大的马车在新郑街头疾驰而过,刚转过一条街道,便被一队禁军拦了下来。
“站住!”
“城内有百越乱贼,奉大将军之命,过往马车需要一一检查!”
盖聂右手紧捏着剑柄,眼底闪过一道寒气,秦王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
一时之间他心中天人交战,思索着可行的法子。
新郑城内的戒备比他想的还要森严数倍,一条街上他便已经看到了五队巡逻的军队。这些禁军虽然不凡,但是仅凭这点人,却也挡不住他,只是要是硬闯,他却是有所不忍。
盖聂修炼的乃是“纵”剑之术,相比卫庄,心中多了一分博爱,处事以“顺”为原则,而卫庄的“横”剑之术,则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将世界颠覆过来。
“怎么,你要干什么!难道你想造反!这。。。这里可是都城新郑,大将军马上。。。马上便到了。。。”
“若是换成卫庄,他大概早已将这些人杀光。你看来心中难以抉择,不若我替你做个决定。”景舟催马上前几步,煞气犹如实质一般朝四周扩散开去,一群禁军好似被凶兽盯上了一般,大气不敢深喘,冷汗直流。
蓦地煞气勐涨,杀意漫天。
“哐当”一声,枪从手中滑落,为首那禁军一个踉跄跌落在地上。
“这杀气!”
盖聂眼一眯,此时才想起来景舟乃是阴阳家的人。
阴阳家的人,最擅长的便是这杀人!
“这等没几分力量的人,何须大人动手!”大司命双手掐印,红光乍现,空中涌现出一个个巨大的血色骷髅。
“这。。。这。。。”
一众禁军身体发颤,吓的连连后退。
大司命冷哼一声,双手一挥,无数的血色骷髅朝着禁军袭去。
“啊!!!”
惨叫声接连传来,没过几个呼吸便又安静了下来。
阴阳术诡异莫辞,追求极端的杀伐之力,哪怕是道家的术法,和阴阳家一比,杀伐之力也差了一筹不止。
只不过几个呼吸,大司命便清空了眼前的障碍。
“快快快!拦住那辆马车!”
“那些人是百越叛逆!”
远处的几队禁军接连转身,朝着马车奔跑过来。
“盖先生护好马车!”景舟道了一声,策马横枪,一路横冲直撞,一道道数丈长的枪气肆虐在街道之上,炸响声连绵不绝。
几百丈的距离,转瞬既至,不一会儿,马车便跑到了西门。
那些靠近马车的禁军,刚一被红光接触,便整个人血脉贲张,爆体而死。嬴政透过车窗,看着路边一个个面目扭曲而死的禁军,对阴阳家的实力又有了一丝清晰的认识。
大司命在阴阳家不过是长老而已,同大司命地位相同的,还有四人,在大司命之上的,除去东皇太一,亦有四人,还有那颇为神秘,游离在阴阳家之外的楚南公,据说亦是不凡。
这守卫都城的禁军,乃是韩国军中精锐。
此等精锐,离嬴政马车还有数丈,便被大司命的血手印轻松杀死。相对于盖聂剑,论杀人的速度,大司命血手印不知道要快上多少。
“铛铛铛铛”
盖聂手中的剑舞成一团光幕,将射来的箭羽一一挑开,目光始终盯着前面马上的那道白色身影。
“快快关城门,不要让贼人逃了!”
城门守将一声大呵,城门缓缓地关了上来。
这时他才送了一口气,他哪里想得到,那马上之人冲入一群禁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枪便带走数十人,几百人的禁军,竟然没能将他拦住片刻。
还好今日他早的了大将军的命令,严守城门,虽是有些惊险,但总归将贼人拦截在城里。
那守将刚想喊人放箭,将一群叛逆分子射杀与城墙下,顿时一声炸响传来。
“这。。。”
那守将双眼大睁,手上青筋暴露,死死捏着城头上的青砖,只见一道柱子粗细枪气咆孝而来,勐的砸在城门之上。
“砰!”
“砰!”
大地震动,城墙摇晃。
城门顿时炸裂,一片片木屑四处飞射,那守将重心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咕都”
“咕都”
城墙上不少守军目瞪口呆,不断吞食口水。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他还是人吗?”
一人之力能破开城门,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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