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搬空周氏娘家

鞠球?

谢德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我走!我自己走!”

可他一动,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连腰都直不起来,双腿抖得厉害。

其他人的情况也和他相差无几。

于是,玄七就跟个赶尸人一样,赶着一群东倒西歪的“僵尸”出城。

目送他们走远,陆晚音潜入周家。

宛若回到自己家一样,闲庭信步。

所过之处,全部家具摆设都荡然无存。

“来贼啦!”

西南角的灶房里传来一声惊呼,周母直奔灶房而去。

还没跑几步,就被沿途空荡荡的房间给吓得心惊肉跳。

周母连看了几间房,见其中都是家徒四壁,忽然灵光一闪。

“坏了!正堂不会也遭贼了吧?”

话音未落,周母就吆喝着仆役往正堂跑去。

陆晚音勾唇嘲笑,手一抬,将正堂里的东西都收入空间中。

在周母到来的前一刻,她瞬移出去。

周母母子一见家中资财都被盗了,猛拍了下大腿,坐到地上抱头痛哭。

但仆役们根本不给他们伤心的时间,当即就逼他们交出未结清的月俸。

但他们哪儿还有钱啊?

身上的衣服被扒下来,也不够抵债的。

仆役们火冒三丈,你一拳我一脚把他们打得浑身没一块好肉。

末了,还让他们限期归还,否则日日都来揍。

看完整个过程,陆晚音心里格外痛快。

属于谢璟辞的钱,就算是丢去填河,也不会给这种贪婪无耻之人享受。

……

谢家大房几人毕竟是受了重伤,走得磨磨蹭蹭的。

陆晚音和玄七也不催促。

尤其是陆晚音。

她把从县城买的小吃分一半给玄七,边走边吃。

再赏赏周围的青山绿水,美得她跟来踏青似的。

许久,一行人终于与大部队汇合。

陆晚音简单地扫了一圈,见谢家三房都到齐了。

大家的脸上也挺浓墨重彩的。

谢璟辞主动解释:“谢德睿掉进猎户布置的陷阱里,谢德义偷摘果子被果农暴打,谢远泰被野猪群追赶……”

才分开不到一个时辰,这群人一个过得比一个精彩。

陆晚音都忍不住给他们鼓掌了。

她凑近了问:“他们这样,跟你的人有关系?”

谢璟辞笑而不语。

如此,陆晚音就明白了。

这群亲卫,一个个都攒着劲儿报复谢家呢。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亲卫。

“咦?”

陆晚音发现下人数量不对劲,又确定了下所有亲卫都回来了。

她半眯起眼。

当初齐王往食物里下毒,多数下人被谢德睿鼓动,要将她治罪。

也有几个为她说话的。

但是,现在这几人都不见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下人也不见踪影。

偏偏,谢璟辞的亲卫没有再去寻找的意思。

陆晚音挑了挑眉,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侯元基的身影。

“这么多人不见了,侯统领就没意见?”

谢璟辞往谢家众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嘴角微勾:“他现在可没功夫搭理其他事。”

陆晚音顺着看过去。

侯元基盘腿坐在人群里,望着谢远泰那张被蜜蜂蛰得几乎变形的脸,笑得直不起腰来。

看腻了谢远泰,又听说谢子恒的脸被抽得五彩斑斓的,他立马就跑出来参观。

一个七彩馒头脸对几个七彩馒头脸指指点点。

什么叫五十步笑百步。

这就是了。

陆晚音把头扭到火堆上,欣赏被烤得油汪汪香喷喷的烤鸡。

烤鸡:……

侯元基缺德得很,不仅评价谢家人的脸有多丑,给他们排了个名次。

甚至,他还派人来向陆晚音借纸。

以木炭为笔,把谢家人的惨状都画下来。

整整两个时辰,侯元基画的画像铺满了地面。

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的,跟化了戏妆一样。

吴凡把一张刚画好的画像放到太阳下晾晒,又匆匆折返回来。

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大人要不去催催吧?他们连午觉都睡好了,再不去抓人,就真的抓不回来了。”

侯元基从作画中抬起头,扫了眼囚车附近的那群亲卫。

他们确实是才睡醒的模样,过得比他这个锦衣卫统领还要悠闲。

“不气不气,遇上这么群糟心玩意儿,气死了白死。”

侯元基安慰好自己,埋头继续作画。

这可把吴凡给急得直跺脚:“侯大人!还有六七十个下人没抓回来!您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

侯元基瞧了眼陆晚音和谢璟辞后,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怒火。

“你当本官眼瞎呀?少了六七十个人,本官能不清楚吗?”

“没看到他们都不想找了吗?你还瞎嚷嚷,是嫌自己命太长?”

“那群人脸上都刻着‘奴’字,就算今日侥幸逃了,也没什么活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遭受墨刑的犯人,比过街老鼠还令人憎恶。

他们流落在外,能被地方官抓住都是幸事。

否则,面临他们的就将是日复一日被百姓驱赶、辱骂,最后或是饿死或是被打死的下场。

当然,这是在“一般情况”下。

但是遇到谢璟辞手里,就不好说了。

吴凡想不到这一层,的确是被侯元基安抚下来。

“咳!”

没什么善意的咳嗽声从侯元基身后响起,吓得他一蹦三尺高。

待看清楚来人是玄七后,他竟下意识露出谄媚的笑。

“是谢璟……谢将军还是谢少夫人有指示?你们也真是客气,有事让解差来传个话就成了,哪儿还用劳烦玄七侍卫您亲自走一趟?”

侯元基说完,就看到玄七都震惊了。

侯元基想了想,突然想给自己扇一个耳光。

你他奶奶地,是不是忘了自己侯家嫡长孙的身份?

竟然对一个犯人谄媚!

侯元基收起笑,下巴微仰,想恢复以往不可一世的模样。

调整了几次表情,却越怪异。

呜呜呜,真是被陆晚音吓怕了。

玄七忍住笑:“我家少夫人说了,大雨将至,我们得马上启程,找个山洞躲雨。”

“不可能!”

侯元基指着万里无云的苍天:“你抬头看看,就这一碧如洗的天,还有这阳光,像是能下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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