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此话一出，满庭哗然。
众人激动的心情到达顶点。
他们的帝后，在外震慑得了蠢蠢欲动的各国，在内杀得了为非作歹的贪官。
这里的天，终于要晴了吗？
城外一角的破旧土屋里。
昨日给陆晚音借水的老农，小心地把她留下的干粮，捏出来一块儿，烧开了热水，泡着吃。
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吃过这么精细的粮食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天还没完全黑透，出去挖野菜的孩子，就兴奋地背着竹篓跑了回来：“爹，大喜事，大喜事啊。”
他跑得太快，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走到老农身边，他气儿都没来得及喘匀实，就兴奋高呼：“咱们的苦日子结束了，县衙里现在可热闹了。
听说咱们大晟的皇帝和皇后都过来了，县令这几天做的事，正好撞到人家刀口上，现在都已经关押了。”
已经泡软的干粮咬在口中，老农却忘了嚼。
他直愣愣地看着兴奋的儿子，跟做梦一样：“你说什么？谁来了？”
“爹，你以前耳朵不是挺好的吗？”
小孩子把竹篓往旁边一放：“听说明天，县令还有他那一群狗腿子们，都会被绑到衙门跟前。
到时候，咱们这些受苦多年的百姓，都能去讨个公道。
爹，你明日也别出去干活了，咱们一起过去。”
老农连忙咽下口中的干粮，一言不发，扭头就往衙门处跑去。
还没跑到跟前，他就已经看见了人山人海的场面。
他信了。
这里的百姓有多痛恨那群贪官，他是知道的。
若非万不得已，他们根本不会靠近县衙，更别说还笑得这么开心。
老农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他突然想起，昨日陆晚音和谢璟辞，给他留下的纸条。
难不成，那两位就是……
这一会儿的功夫，反应过来的小孩子才追了上来：“爹，您跑这么快做什么，可别摔着了。”
老农佝偻的身子都挺直了，沧桑的脸上，散发着熠熠生机：“走，咱们现在就回去，好好想想咱们都在狗官这里丢了什么。”
果然，他们大晟，还是有希望的。
新的帝后，跟以前那一对不一样。
他们不会只知道在宫中享乐，他们会真正走到这些普通百姓中间。
次日一早，衙门的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玄一带着多了一倍的人手，都差点没稳住局面。
“打死贪官，打死贪官。”
堵在衙门门口的百姓们，义愤填膺地喊着。
他们看着半空中的县令和贾言，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县衙的正门口，连夜搭了一个高台。
高台上跪得满满当当，都是这些年在县城里无恶不作的家伙。
首当其冲的县令，当然要被特殊关照一下。
谢璟辞按照陆晚音早有的交代，在高台中间，竖了一根长长的木杆。
县令父子就被绑在木杆的最上方。
木杆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样子。
两人高高在上，有点眩晕。
“救命，救命，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贾言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
牙齿一阵哆嗦的响，听得人心烦。
县令就更烦了。
他对自己这个宠了多年的儿子，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闭嘴，混账！”
县令怒叱一声：“若不是你这畜生吃里扒外，我们何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面对危险，他居然能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这个疼了他多年的亲爹。
即便是干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县令想起此事，依然气得浑身哆嗦。
本来就只有贾言自己在抖，现在两个人一起抖。
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木头，看起来更是脆弱。
两个大男人在上面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县令急了：“你个小畜生，不要晃！”
贾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爹，不是我想晃，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他越害怕，就越抖。
越抖，就摇晃的越厉害。
没过一会儿，所有人都瞧着，木杆子上两个人，一边惨叫一边晃。
木棍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响，从中间断了开来。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砸在地上，砸出一连串的惨叫。
谁让底下的人坐的密呢？
两个人的大块头下去，分分钟砸倒一大片。
玄七脸色阴沉，一人给了一脚：“找个粗点的杆子，重新把他们吊上去。这次记得把嘴给塞上，喊得人心烦。”
本来他管着这么多人，还要让主子亲自东奔西走，心里就不痛快。
“是。”
底下的人这次长记性了。
他们也不去找什么木棍了，直接把村头的小树砍了一棵。
中间的树干锯出来，往原来的位置一竖。
新的杆子就做好了。
唯一有点不好的是，这柱子的做工有点粗糙。
上面的木刺，尖锐得很。
两人被结结实实绑在上面，大夏天穿的又薄。
稍微一动，上面的木刺就透过衣服，使劲往肉里扎。
这简直比县令以前想出来的酷刑，还要难受十倍。
底下的百姓重新整理好心情。
还没等检讨大会开始，木桩上的县令父子二人，后背就已经被鲜血渗透。
可惜，他们嘴里塞得严严实实，就连惨叫两声都做不到。
鲜血一点一点凝聚起来，顺着木杆子往下流淌。
本应是血腥的一幕，却看得一群百姓热泪盈眶。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百姓们不知其中缘由，只看这作恶多端的父子俩绑到柱子，上才没一会儿，就开始浑身鲜血淋漓。
不是天降惩罚，又是什么？
这批判大会才一开始，就被两人的鲜血引向了高潮。
“诸位，安静一点。”
玄七站在人群前头，轻轻一抬手。
底下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玄七举在半空的手轻微一转，指向半空中的两人：“我知道，各位这么多年在他们手上，吃了不少苦头，今天就是有仇报仇、有冤报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