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七没有多问,转身就去了。
空间里有上次宋九凝用剩下的易容药水。
易容之术她没完全学会,但是有那药水在,勉强也能有点用。
她扶着谢璟辞,走到一个被遮挡的角落。
然后用易容药水给谢璟辞脸上一阵涂抹。
她易容术不得要领,只是把谢璟辞的眉眼故意弄得很难看。
不过这人五官实在太精致,任由她折腾半天,也不过是从一个人神共愤的大帅哥,变成了一个大帅哥而已。
陆晚音却很满意:“差不多了,扶好我。”
谢璟辞便知道她要出发了,大手顺势搂上陆晚音的腰,整个人紧紧贴上去。
“宁县,县令。”
陆晚音话落,二人眼前白光一闪,接下来便出现在了县令家里。
二人脚下刚站稳,就听见左边有一阵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谢璟辞当即抱着陆晚音,飞身一跃,二人齐齐落在了院中一棵大槐树上。
茂密的树干,将二人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
陆晚音便从这个角度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眼睛上蒙着布条,正和几个女子嬉戏。
这个天气,女孩子们都穿着清凉,冻得嘴唇发青。
但还是笑意盈盈地陪着男子玩。
陆晚音压低声音道:“这估计县令的儿子彭俊才了。”
谢璟辞放在陆晚音腰间的手紧了紧:“应该是。”
树梢很细,谢璟辞是用了轻功的,只是微微颤抖。
但陆晚音却不懂什么轻功,怕她动静太大露了馅,所以他只能这么做。
倒没有别的心思。
可陆晚音却觉得很是不对,实在是贴得太近了。
尤其是刚才,谢璟辞说话的时候,嘴唇更是直接从她耳廓上擦过。
陆晚音被箍得难受,轻轻推了推谢璟辞:“松开点儿。”
谢璟辞却抱得更紧了:“当心掉下去。”
陆晚音明白过来,笑了笑:“我还真不需要你。”
话落,她手指轻轻一动,脚下的树枝便稳稳地承托着二人,也不再颤动。
更神奇的是,其他树枝也不动声色地向他二人围拢过来。
既没有惊动下面的人,还彻底地给二人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
这回,就算是有人从下面经过,抬头往上看,都不一定能看得见。
谢璟辞压抑住心里的惊叹。
他怎么忘了,上次皇帝派来杀手刺杀那次,就是陆晚音操控着藤蔓,偷偷刺死了好几个暗影。
他家夫人是仙女,哪里需要他保驾护航?
陆晚音不无得意地拍了拍他的手:“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谢璟辞意犹未尽地松开手,但还是虚虚地揽着陆晚音。
毕竟仙法也会有失灵的时候,关键时刻,他觉得自己会更可信一点。
“小美人们,哥哥来咯!”
院子里,彭俊才还玩得正上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盯上了。
陆晚音看着这一幕就有些作呕。
正好彭俊才已经摸到了花坛边,陆晚音当即指挥着花坛边上的绿植,“啪叽”一下摔裂在他面前。
“少爷小心!”
一旁的几个女孩连忙提醒彭俊才。
但显然来不及了,彭俊才被绊了一下,直直地朝花坛里面摔了进去。
好巧不巧地,花坛里的松枝突然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地,又突然掉在彭俊才眼前。
“啊!!!”
一声痛呼,瞬间响彻整个院子。
女子们都迎了上去,担忧地一声声喊着,小厮赶紧进去扶起他。
彭俊才满脸扎满了松枝,像只刺猬一样从花坛里爬了起来。
还有一根松针扎进了眼睛里,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女孩子们吓得惊声尖叫。
彭俊才“嗷嗷”叫着被扶了进去,府上瞬间乱成了一团,贴身的小厮赶紧去请大夫。
下面这么乱,陆晚音也就不用克制了,她“噗嗤”一声笑了:“活该!”
谢璟辞点点头:“只是瞎了一只眼太便宜他了。”
陆晚音也这么觉得:“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要让他跪在张灵的坟前忏悔,然后被自己的亲爹审判当众斩首。
二人继续在树上猫着,直到穿着县令官服的县令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县令也是个细狗,官服在身上空晃动:“我的儿!你怎么了这是!”
陆晚音见他进了房间,这才意念一动,出现在县衙。
县令办公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后面的卷宗乱七八糟的都没有人收拾。
陆晚音直接将卷宗都收走。
这里面必定能找到县令不作为的证据。
还有账本,陆晚音二人仔细翻找。
她本来以为要找好一阵子的,但没想到,很快就找到了。
往上交的假账本,县衙里的真账本,都在房间里。
甚至还翻到了几封和朝中重臣的书信往来,里面的东西更是炸裂。
看来这彭县令是笃定了自己这个县令做的稳当,连这些致命的东西都收得这么随意。
这可是师爷和其他衙役都能出入的地方啊!
拿到东西后,二人也没有多留,直接瞬移出了府衙,来到最近的茶楼,开了个包房。
陆晚音要了一壶龙井,便把卷宗都拿出来让谢璟辞看。
她是看不太懂的,只能让谢璟辞多忙活一些了。
趁着谢璟辞看卷宗的时候,她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盒酸奶。
撕拉。
谢璟辞抬头看了一眼,又是他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他又默默地低下头继续翻看卷宗。
陆晚音舔了舔酸奶盖子,这东西在末世倒是很多,但价格不便宜,不舔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璟辞越看卷宗,脸就越黑。
陆晚音喝了两盒酸奶,就拿起他看过的卷宗。
虽然陆晚音对政事不是很精通,但仍然能轻易地看明白这里面的猫腻。
很多案子甚至连调查过程都没有,就草草结案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最后判决与证据严重不符的。
这哪里是县令啊,这简直是土皇帝。
淇县县令也不敢像他这么嚣张!
陆晚音“嘶”了一声:“这离京城也没有那么远吧?他都敢这样胆大妄为了?为什么没有人往上告呢?”
谢璟辞脸色十分阴沉:“只怕是告也告不上去。”
陆晚音会意:“你是说,他也是上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