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元基根本就懒得搭理许氏:“滚开,都滚。”
他刚从医馆回来,本来一大早的挨一顿扎,心里就烦。
许氏愣了一下,以为他不认识自己了:“侯少爷,我是……”
她昨日还给了他两锭银子呢。
侯元基烦躁得很:“老子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滚,别让老子火气上来,祖坟都给你刨了。”
要不是他现在浑身疼,早就派人收拾她了。
侯元基以前在京城,就不是个好惹的。
也就是一路被陆晚音打服了,才在她面前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
可在别人面前……
他管那人是谁。
以前有侯家做靠山,他惹不起的人就没几个。
现在有陆晚音做靠山,只要她开口,就算是皇帝老子在跟前,他也敢上去就“哐哐”甩俩耳光。
陆晚音可是连天灾都能掌控的人。
狗皇帝算什么东西?
陆晚音不是让他正常一点,拿出以前的嚣张样子吗?
那对他来说可是太拿手了。
许氏被侯元基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得有点头晕。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客栈周围,本就因为一群官差的大动作,吸引来了一群围观百姓。
此时见许氏被骂,人群里有断断续续嘲笑的声音。
许氏感觉脸都烧了起来。
她还没抓到陆晚音,就被这么多人看尽了笑话。
许氏心中恨极,却丝毫不敢拿侯元基怎么样。
就算是她夫君来了,见到侯元基都得低声下气地见礼问好。
她只能把这口气憋着,转身就往客栈里走。
她要找到陆晚音,要把自己在侯元基这里受的气,全在她身上找回来。
都是因为陆晚音那个贱人。
“站住。”
可惜,许氏还没重新进到客栈里面,侯元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本少爷落塌的地方,你敢放肆?”
一大早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万一那位姑奶奶被扰了清梦,火气上来,还不把他的皮都给扒了?
许氏梗着脖子,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正常些:“侯少爷可能不知道,民妇昨日在此处遇一贼人,说是侯少爷的好友,还说侯少爷会听她的话,今日前来,也是要抓住那贼人,以正王法。”
她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字里行间却带着些委屈。
她好心帮侯元基处理用他名号行骗的歹人,不落好不说,还得了一通骂。
本以为她说了这话,侯元基能给她个好脸。
哪知侯元基闻言,脸色更黑了。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你说,你要去,抓她?”
这刁民哪里来的狗胆。
自己找死不说,还要连累他。
他要不是刚好回来遇上,真让许氏溜进去抓人。
陆晚音还不得直接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真是邪了你娘的门了!”
侯元基差点没被气笑了:“吴凡,你过来。”
门口动静这么大,吴凡早就带着几个解差过来了。
一听有吩咐,立马带着人过来:“大人。”
侯元基一指许氏:“这刁民要是敢来,就给本大人打断她的腿,出了事儿我担着。”
自从开始为陆晚音办事,吴凡的胆子,就跟着侯元基一起变大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摸了支撑门的棍子,就走到门边。
许氏只要敢进来,他就敢动手。
谁来打谁。
许氏脸色一白,连连后退:“你们不能对我动手,我是林家主母,我们林家对知府有恩,在这樊州,没人敢对我们动手。”
侯元基根本就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一个知府而已,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少爷面前谈身份?”
放到以前在京城的时候,知府都不够他打的。
侯元基甚至都想给许氏一个面子,亲自动手打断她的腿了。
陆晚音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多难得的表现机会。
“住手。”
陆晚音站在楼梯上,撑着栏杆,淡然看着底下的人:“看样子,你跟知府关系很好了?”
许氏见是陆晚音,心中一喜,只以为陆晚音是怕了:“既然知道,还不快束手就擒?”
她不进去,让陆晚音自己出来,总可以吧?
侯元基感觉自己凉了一半了。
完了,还是惊动她了。
陆晚音依然撑在栏杆上,脚都不动一下:“既然如此,你们几个……”
她一指门口惊疑不定的官差:“你们几个,去把樊州知府叫过来,等他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不见人,就把她的尸体,送到府衙。”
许氏脸色一白。
她都已经表明身份了,为什么陆晚音还敢这么嚣张?
侯元基不善的眼神,朝着几个官差扫了过去:“还不快去。”
几个官差互望一眼,有两个人连忙往府衙跑。
侯家的人,他们可惹不起。
樊州知府还在府衙,等着官差带人回来。
哪料人没带回来,许氏还被扣下了。
他浑身一寒:“侯元基怎的到这儿来了?”
一边的师爷连忙回话:“大人,流放之人从地动中活下来的人不多,好几日前就进了城,消息在您书房放着,您……”
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
樊州知府贪图享乐,十天半个月的不理城中事务,也是常有的事。
樊州知府暗骂一声,“来得真他娘的不是时候。”
他整理了下衣衫,赶紧出了府衙。
早知侯元基在这客栈里,他就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了,有什么事都等侯元基走了再说。
如今倒好,徒惹一身腥。
等知府带着师爷赶到客栈门口,侯元基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挡着客栈大门。
而一身华贵的许氏,被捆了个结实,跪在一边。
这才多长时间,气势汹汹来抓人的,居然就变成犯人模样。
“侯少爷,多年不见,近日可好啊。”
樊州知府一到跟前,立马摆出一个笑脸来:“侯少爷果然一如当年,气度不凡啊。”
侯元基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好说,好说。”
抱上神女的大腿,他也觉得自己现在气度不凡。
身后传来“嘚嘚”轻敲桌子的声音。
侯元基神情一凛,立即冷下脸来:“你是哪根葱?本少爷认识你吗?”
樊州知府脸色一僵,强忍着怒气:“侯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还未就任樊州知府的时候,在京中与你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