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仙人遗迹抢夺宝贝的弟子们,都收到了来自沈君风送上的鲜花,但唯独忽略了李安生。当着众弟子的面,沈君风摆明了不给李安生面子。
看着李安生双手空空站在原地,沈君风觉得很过瘾,这一次,自己总算是赢了。
终于让李安生窘迫了一次。
他心里痛快无比,差点就笑出了猪叫声。但他强行将兴奋的情绪压制住,因为他知道,懂得控制情绪,是作为一个成熟男人必须学会的事情。接着,他冲着李安生微微一笑,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等着吧,我会将之前的所有屈辱,全部统统报复回来。
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有些销魂。
就像是一个刚入初中的小孩子,自以为成熟懂事了,但满脸稚嫩却将他出卖。
很违和,很有喜剧感。
“噗嗤!”
李安生一下子就笑喷了出来,被沈君风这幅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
“不好意思,没忍住,”李安生冲着沈君风道了个歉。
沈君风深呼一口气,淡定,一定要淡定。作为一个成熟男人,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发火。笑吧,你就尽情的笑吧,现在笑得有多开心,以后哭得就有多凄惨。
接着,沈君风看向沈延忠,开口说道:“爹,我听说我们持剑山庄成了此次抢夺宝贝的最大赢家,我就知道,爹爹出手,所向披靡啊。”
成熟的男人,要以自家父亲为骄傲。
所以,马屁先拍了来。
可这话传进沈延忠的耳朵里,却像一根刺,扎得心脏好疼,他尴尬的笑了笑,冲着沈君风摆了摆手,说道:“行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沈延忠竭力的想要扯开这个话题。
毕竟他连仙人遗迹都没进去,更别提什么宝贝了,所有的功劳都是李安生的。
可自家这个儿子却一个劲的夸奖自己。
好羞耻啊。
听了沈延忠一副不足挂齿的话,沈君风心中对自家爹爹更是钦佩不已了。
什么叫低调,这就叫低调嘛。
“爹,不如将宝贝拿出来给我瞧一瞧,让我也目睹一番仙人宝贝的厉害,”沈君风继续将这个话题说到底,完全不给沈延忠一丁点的退路嘛。
顷刻间,沈延忠胸口一闷。
好想给面前这个儿子一巴掌。
“你别问了,今天有几位重要的客人要招待,你自己该干嘛去干嘛,别在这里添乱,”沈延忠瞪了沈君风一眼,他现在知道了李安生的后台,对李安
生产生了畏惧,但是自家儿子不知道,他担心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说着说着又要开始为难李安生,到时候得罪了仙山的仙人,那就完蛋了。
所以,能将沈君风赶走就赶走。
一无是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两个词感觉就像是为自家这个大儿子量身定做的。
“爹,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为您分忧了,”沈君风竭力的想要在沈延忠的面前表现自己。“客人在哪,您去休息吧,我来招待他们。”
说完这话,也不等沈延忠同不同意,他的目光扫向前方一群陌生人。
二愣子、黑白无常、黑牛。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要有眼力劲。
既然能被爹爹称为重要的客人,那想必是不平凡之人。
不平凡之人,当然有不平凡之处。
这四个人,第一个,太憨了,第二和第三个年龄太小了,第四个煞气太重了。
爹爹所说的重要客人,肯定不是他们。
……
沈君风的目光将人群扫视了一圈,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末尾的苦海方丈什么。
年龄颇老,身披金色袈裟,威严庄重,一看就是一位不平凡的得道高僧。
重要的客人,一定就是他。
当即,沈君风迈开步子,朝苦海方丈走去,他开口道:“高僧来我持剑山庄做客,真是我们的荣幸,快快里面请,我为你准备凉茶解渴。”
苦海方丈愣在原地。
说实话,他有点感动。
好久没人称呼自己为高僧了,也好久没人这么尊敬的看着自己了。
这种感觉,真的好舒服哦。
“再讲一遍,”苦海方丈看着沈君风。
沈君风以为自己的话说得不太清楚,又道:“快快里面请,我为您准备了凉茶解渴。”
“不是这一句,”苦海方丈道。
沈君风挠了挠脑袋,又道:“您能来到持剑山庄,是我们的荣幸?”
“不是这一句,再往前一句。”
“再往前一句?”沈君风拍了拍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迟疑似的说道:“高僧?”
“哦,舒服,”苦海方丈露出享受的神情。
顿时,沈君风僵住身子了。
这不会是一个江湖骗子吧?
“尽给我出丑,快滚回来,”沈延忠看着自家这个大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爹,谁才是重要的客人啊?”
沈君风摸不着头脑,他表示这群人里,除了这
个和尚有点像以外,其他人就完全不入他的眼。
既然自家儿子都这样问了,不回答就是对客人的不礼貌,沈延忠看向二愣子,说道:“此乃仙山仙人,亲临我持剑山庄,乃我山庄百年之大幸,还不快问好。”
顺着沈延忠的目光看去,沈君风的身子又僵住了。
这看起来又土又憨的大个子,是仙山的仙人?
爹,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呀。
你是说他是个傻子,我或许还能信。
“爹,别开玩笑啦,我都二十岁的人了,仙山的仙人哪个不是仙风道骨,就他?”沈君风上下打量着二愣子,一脸的不信服,反而有些瞧不起。
这话一出,李安生知道,沈君风即将迎来的,不是一顿毒打,就是两顿。
顷刻间,沈延忠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害羞,而是彻彻底底的愤怒。
得罪了仙山的仙人,持剑山庄将再无崛起之日。
这个逆子,你是上天派来折磨老子的吗?
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智障?
“啪!”
清脆而又响亮的一巴掌重重扇在了沈君风的脸上,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两行热泪,顺着他的鼻梁流下。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能哭的,哦,不对,在自家父亲面子,自己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哭一下,没关系的。
“呜呜!”
持剑山庄大门处,响起了沈君风凄惨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