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内陆子非一脸倔强的看着赵祯,反正就是不低头,赵祯憋着憋着笑了,对认真的陆子非说道:“行,都答应你了,别拉着你那张驴脸了。”
可能是因为赵祯对陆子非的亏欠使得他这次很纵容陆子非,两个人的感情上比较复杂,从上次的事情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陆子非吃软不吃硬,想要让他屈服,只能打感情牌。
“不是我想拉着脸,事情的失败与下面人的执行力有很大的关系,这次事情关系到大宋未来的一项重大国策,所以前期开头工作一定要做好,必须起到一个榜样作用。”
“放手施为吧!你这次回来怎么没带君翔,昕儿最近老是念叨呢?”
陆子非欲言又止,赵祯骂道:“有屁就放,这幅姿态做给谁看。”
“我觉着雍王殿下在皇宫里接触的环境太不好,这对他未来接手大宋的江山不利,皇上您若真想将他培养成一位千古明君,过两年你就将雍王送到洛阳去。”陆子非心吊在嗓子眼说道。
赵祯说道:“你是说你搞得那个什么学校?我看未必有什么成效吧!”
陆子非说道:“一个皇帝不仅要学帝王之道,还有很多要知道的东西,不然下面的人会糊弄你,不要求精,但你必须得知道原理,商业、农业、国事都得经历一下,当然现在雍王年纪还小,皇上也不着急着做决定,可以过两年再看。”
赵祯心里肯定不愿意让儿子去洛阳了,不是因为自己就这一个儿子,而是在他的认知中,在地球上,只有皇家的东西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够超越。
回到工作中,赵祯说道:“这次给你的职位是警察部副部长,警察部要是真的试验成功,我将决定取消朝廷的一些无用部门,留着也是浪费,剩下你那个朋友就给个郎中吧!”
陆子非对职位倒是没有多少要求,但有一个问题他必须问清楚,那就是他的上司是谁,这相当重要,不然自己做起事情来可能会被扯后腿。
“那皇上您对警察部的定义和尚书人选呢?”
赵祯笑道:“你是在担心你手中的权利吧!不过这次警察部尚书人选还没定下来,本来是想让你担任侍郎的,群臣坚决反对,所以才来了个不三不四的副部长。”
陆子非震惊道:“皇上是说我现在是警察部暂时的老大?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怎么,你还想一个人将所有权利揽在手里,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你现在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再说。”
陆子非离开皇宫后第一个去拜访了石家,曹家他去见了曹然,第三个要去的是高家,这件事有了高处恭的支持会轻松很多,他现在职务相当于京城的守备司令,不为别的,就为很多人要卖他面子。
到了高家,高处恭指着陆子非笑道:“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大胆的去做,你高叔已经做好为你背黑锅的准备了。”
高怀亮说道:“让你被黑锅是你的荣幸,别人大哥还不让他背呢?”
陆子非呵斥了高怀亮,歉意的对高处恭说道:“这次必须要借高叔的虎威了,不然还真不一定有他们做的好,所以高叔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高处恭说道:“你今天不来你高叔真的会生气,会觉着你以前做的所有事都是带着目的性,你来了我很高兴,再说你高叔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军队的事还是能说上一点话。”
陆子非又说道:“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怀亮到警察部做事吧!这样做有可能高家以后在军队的路就断了,若高叔你还有私生子的话,可以放到军队。”
高处恭拿起茶杯就对陆子非丢了过去,笑骂道:“臭小子,长辈也是你能调侃的,以前我只希望怀亮平安的渡过一辈子,现在他好了,总想他能有出息,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他再去当兵了,不然现在他早就不是白身了。”
“很多人现在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但侄儿知道,未来的六部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警察部一定会在朝堂上能占一席之地,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机会,后面估计就没现在这么轻易的插队了。”
陆子非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后世的社会体系已经健全,但作为执法部门的警察部也是一个没人可以忽略的庞然大物,暂时还没有立法和司法,你可想象执法的权利有多大。
“你高叔书读的少,眼光吗?也马马虎虎,但对你还是放心的,有些事情咱们爷两点到为止,煽情的话都是娘们说的,你高叔记着你的恩情呢?”
“你还说点到为止呢?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您不反对我就当同意了,从今以后怀亮就,您明白的,后悔也没机会了。”
三言两语的决定了高怀亮的未来,高美丽从后面出来看着弟弟泪眼婆娑的说道:“长大了,姐姐就帮不到你了,以后跟着你含章大哥好好学本领,他这人满肚子的坏水,你多学点。”
“哎,有你这么污蔑人的吗?好歹大家都是熟人了,怎么叫满肚子的坏水,也没见我把怀亮教坏啊!”
高大小姐可不惯着陆子非,冷笑道:“我弟弟给你当了这么多年免费的保镖,你觉着你能骗过我吗?”撇开陆子非有对弟弟说道:“有什么事就回家喊人,咱家别的没有,就是有人,老兵多。”
陆子非觉着这话很熟悉,原来是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咱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面对这个宠弟狂魔。陆子非除了忍别无他法。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老是用这样的口吻说我啊!老头,这次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高处恭说道:“说的好像你照顾过我似的,你老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用的着你操心。”
望着龙行虎步的两人离去,高美丽轻声说道:“陆侯身上确实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质,小亮跟着他算是跟对人了,这下父亲您可以放心了。”
高处恭说道:“就是含章这孩子婚事不太好,蔡家给他在工作上不能帮太多的忙,不然他也不用做什么事都让人摘桃子,到处受排挤。”
“不受人嫉妒的都是庸才,他那样的人即使不借助外力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时间可能慢一点而已,他媳妇我见过,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陆子非带着高怀亮没回家,直接来到四大卫龙卫军的军营,得到消息的贾黯三个人早已经在此等候,从他们眼中陆子非看到了兴奋,渴望,野心。
“事情我们在路上已经说过了,你们也清楚,现在我们直接进入主题,第一个摆在我们眼前的就是说服这两万人,接下来组建新衙门,任务很简单,也很艰难,目前的人就我们几个,所以我在这分一下工。”
韩绛说道:“含章你安排就是,我们早等着这一天呢?”
陆子非说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由好兄弟的关系变成了同事,所以你们要懂得。”
贾黯说道:“工作是工作,同事是同事,你放心,这点我们很明白,我们还不至于没这点脑子,皇上能同意我们几个一同工作我就很惊讶了,给你添乱那就更加不会了。”
“我能依靠的也就你们几个了,所以我不想伤感情,你们理解,过会我和怀亮去跟士兵们聊聊,直儒你去吏部物色人选,子华你去三司,多要钱,我们接下来用钱的地方还多,原父你的任务就重了,两万人你将要把他们分配到各个州府。”
贾黯和韩绛走了,刘敞扭捏的说道:“含章,你知道这种事上门说清的人肯定不少,你说我怎么做,铁面无私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子非本来想说谁来都不行,但又觉着不行,法不外乎情,在讲究人情世故的中国,谁也做不到绝对的公平。
“私下里留一点名额吧!但表面上必须做到一碗水端平,不然又要多出无端的事故来。”
“好嘞!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子非说道:“一定要在任命书上写清楚,路、州、府、军、监,不能有模糊的表达,这样吧!两万人有些杯水车薪,小地方的先留下不要有任命,我们一步一步来。”
龙卫军副指挥使姚泽博带着陆子非来到了两万退役兵的安置之处,姚泽博知道这地方是个是非之地,和陆子非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我是你们新来的长官,今天你们所有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在我这里都能得到解释,我给你们解释不清,我不会走的,直到你们所有人都明白为止。”
这些兵痞看到陆子非如此年轻,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年轻毛长齐了没,这么大的事你能做主吗?朝廷也忒不靠谱了。
“你们是在怀疑我,对吗?这个问题上我只解释一点,那就是这个计划的提出者就是我,我想你们想知道的话应该不难,我叫陆子非,今天过后你们随意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