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章 吓尿

仅仅一个营的骑兵,去攻击两千多人的宕昌军,只能运用游击战了。不然的话,就相当于去送死。游击战,是不需要大炸弹的。那玩意儿好几斤中,用手抛掷的话,顶多抛掷出五六丈。一旦爆炸开来,十丈外都有可能被残片击中而受伤。因此,大炸弹一个都不能带。

之前,是由于心中焦急甚至说是焦躁。此时,已经打败了礼县这边的人马,崖城里已经拾回了一些脸面。再说,仅仅三个营的兵力,也不可能打败礼县军的同时再打败宕昌军不是?

崖城里的革命军这次伤亡太过惨重,剩下的这些人容不得一丝损伤了。是时候保存一些实力了,只要能拖住宕昌军,不让宕昌军攻入大堡子关就是崖城里的大功劳。李运通和曹忠在大堡子关内,谢椿和萧凌在宕昌军背后,谢椿等只需要截断宕昌军的粮草补给,宕昌军就会很快失败。

礼县距离大堡子关,不过二三十里路程,礼县这边的消息估计已经传到宕昌军那里了。

带着一个营三百来个骑兵截断宕昌军与礼县之间的关联,宕昌军就是腹背受敌了。这边三百骑兵机动灵活,宕昌军派人少了,那是去送死,派人多了,万一大堡子关那边的革命军趁机掩杀过来怎么办?

朱葵的忧愁和焦虑更加浓重了。

不得已下,朱葵由之前的攻击态势转变为防御态势,只要守在营寨不出去,革命军暂时就拿自己没有什么办法。如果坚持一两天,有了成县十二爷朱至铣的消息后,再根据具体的消息制定具体的办法。

两千多人龟缩营寨不出,谢椿和曹忠都不敢轻易攻进营寨。谢椿和曹忠的态度非常坚决,打不过宕昌军,就把宕昌军困死在大堡子关这一带。曹忠那边,后方就是革命区,根本不用担心补给。谢椿这边,是无力还手的高超缃和钱茂德以及大后方的崖城里,补给同样不成问题。自己一方不愁补给,却把敌人夹在中间断绝了所有补给,那就对着耗吧!

——

经过确认,发现西边攻击过来的就是革命贼头领姬国卿率领的贼兵。只要冲散了这些贼兵,杀死或擒拿住了姬国卿,这场战役就算是结束了。擒贼先擒王,这样的道理朱至铣当然知道。

逼迫那些拿着尖竹竿的男子去对付东边的数百革命军,朱至铣督促着成县军全部压向西边过来的革命军。

革命军那边,队列整体,气势高昂。成县军这边,也丝毫不含糊。对方是刚刚取得大战胜利的胜利之师,自己这边同样是刚刚取得大战胜利的胜利之师。对方有盾牌、有铠甲、有□□,自己这边同样应有尽有。

双方的刀盾手相距不到五丈时,革命军那边刀盾手后面突然冒起了青烟。

成县军有些慌乱了。

在坛土关,他们见识了青烟之后的可怖场景。死亡的那么多人,几乎七成都跟冒青烟的怪异东西有关。

双方刀盾手距离三丈时,革命军刀盾手后面冒青烟的怪异铁疙瘩从空中飞了过来。

距离太近,队列站得也太过密集,根本无法躲避。

轰,轰——

几十声爆炸响过后,最少有三百人被金属碎片击中,一时失去了战斗力。

失去了三百人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成县军的队形发生了严重的变形,前面的刀盾手倒下了不少,盾墙出现了一个个缺口。革命军这边的弓箭手,搭箭于弦,将羽箭通过缺□□入到成县军阵营。

相距不过五六丈,即便是盲射也能射中不少人。这么近的距离,羽箭射偏的难度远大于射中。

那些刚刚学会射箭的革命军战士,此时也为自己的射术感到欣慰。羽箭离弦之后,射入敌人身体后,敌人应声倒下或者是捂住中箭之处惨呼的场景,让革命军弓箭手感到丝丝畅快。之前,他们见到鲜血、闻到血腥味儿就恶心甚至蒙圈晕厥。此时,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他们,竟然对杀戮不那么厌烦,反而有些许的快感。

姬国卿有时候也再纠结,这样的快感到底是荣耀还是罪恶?

连多了三百多年见识的姬国卿都没有合适的答案。

或许,这就是战争。战场上的杀戮,没有谁对谁错。杀死了对方的人,好像都站到了对的一方。

那边跟自己背靠背的竹竿兵,都是这些天强行逼迫成为成县军帮凶的。他们中间不少人,家里的粮食用具都被成县军抢劫一空,他们对成县军绝对是敢怒而不敢言。此时,见到成县军出现了大量伤亡,似乎有了失败的迹象,等到这些逼迫他们的成县军真的失败后,他们这些帮凶不就是一个死吗?

部分跟革命军有些瓜葛的,比如说他们的子侄或者亲戚家有人是革命军战士,对革命军有些好感的,赶紧调转竹竿,向着成县军的背心刺去。部分跟革命军没有瓜葛的,但知道革命军是不杀投降者的,纷纷丢掉了尖竹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少部分地主老财家的男丁,对革命军充满了怨恨,紧握着尖竹竿向东边五百来名革命军战士身上刺去。

跪地投降的,对谁都无所谓。调转尖竹竿对准自己后背的,这可让成县军太受伤了。

战争中,背后受到攻击是最可怕的一件事。任何时候,不管是个人还是军队,都不能将后背暴露给敌人。站于后背的,绝对应该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或亲人。

前面,是同样拿着真刀真枪的革命军战士,人数此时已经是己方的近一倍。后面,是倒戈一击的西和县愤怒的壮年男子,成县军一时成了进入风箱的老鼠,端的是两头受气。

“投降不杀!”

谁?谁喊的口号?

革命军这里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过足杀敌的瘾呢!

经过确认,声音不是来自于大后方,不是主帅姬国卿喊的,而是来自于东边的崔老憨等革命军之口。在崔老憨等革命军战士眼中,哪些拿着长竹竿的壮年男子是“老乡”或“乡党”,等于是姬国卿常说的亲人。革命军受姬国卿革命教育多日,他们手中的刀枪怎么能向亲人砍刺下去?

一个人喊出口号时,还不足以产生震慑作用。当四五百人同时喊“投降不杀”时,仅有的二百来个准备拿着尖竹竿向革命军下手的曾经的地主老财胆寒了。他们刺出的部分尖竹竿是招呼到了革命军身上,但是尖竹竿被革命军战士抓住并夺过去后,一个个冥顽不灵、怙恶不悛的人不是胸腹被洞穿,就是头颅被削掉或者腹破肠流。剩下的不到一百个曾经的地主老财终于胆怯了,双腿一软,很多人感觉裤.裆一热,跪倒在了湿漉漉的泥地上。

还没有将长.枪招呼到革命军身上,己方就已经有二三百人被炸伤。自己的弓箭手还没有发出羽箭,对方的羽箭就通过盾墙的缺□□了过来,一时间又是近百人中箭。可以说,在己方还没有伤到对方一人的情况下,己方已经有四百人左右出现了死伤,这仗该怎么打?

在坛土关时,这样的一幕也出现过。

当时,同样是还没伤到革命军一人,己方就有数百人被炸伤,最后胜利不一样属于自己?

可是,当时面对的革命军是什么?

那可是只有三百来人手中拿的是刀枪,约一千人拿的是尖竹竿。当时,即便是死伤一个人解决一个革命军战士,到最后自己一方也是大胜。因为,当时自己一方有着绝对的人数优势。

此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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