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室。
李念交还夜霸面具和参赛服,无感的走了出来。
王者段位,赢一场五百万,刚才获胜,他又增加了一枚星段,达到王者十七星。
李念再打赢三场比赛,夜霸面具就晋阶传奇王者,获得巅峰总决赛的参赛资格。
此时。
面具大厅中。
贤钰交还尖啄面具和衣服,一脸苍白的迈下石阶,他每一步走得都很沉重,就像一位迟暮的王者。
他的手中,也没了宝剑。
与来时的雄赳赳气昂昂相比,走出来这一刻,他颓废到了极点。
仿佛在贤钰的内心,存在着一张漆黑冷酷的面具,带着无尽的阴霾,笼罩着他的心田,侵蚀了他的意志和精神。
夜霸,神州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如此可怖的剑修。
贤钰心里很清楚,夜霸绝对不是剑帝宫的三剑。
宋春,血脉神通为太阳,法相有两种,一个是天阳,一个是金乌。
宋春和英泫的关系极好,因此,贤钰对宋春十分了解。
而晋辰和慕容青玄,同样不具备黑色的神通之力。
这夜霸,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到底是何方天才,不是剑帝宫出身,却一剑把贤钰重创至此。
贤钰内心悲凉,有夜霸在,神州这一代的荣耀至尊,他怕是没有希望了。
切身感受过夜霸的剑意,才会明白有多么的可怕。
不客气的说,即使英泫和太阳大帝的儿子宋春,能否挡得住夜霸手上的剑,贤钰都没有信心。
这时,有一道身影从他的身旁经过,似乎有点熟悉。
“你站住。”贤钰喝了一声。
李念停下,转头看着他。
“呵呵,你怎么在这里?”贤钰冷笑问。
他自然记得李念,印象很深刻。
毕竟,李念是洛薇的未婚夫,一个空灵根的废材。
李念没有说话,转头直接离开。
他和贤钰没什么可说的,他至今还记得贤钰拿五千万天晶羞辱他,勒令他主动解除和洛薇的婚约。
在贤钰的眼中,李念不配和洛薇站在一起。
“你是来参加面具比赛的吧,希望,我们在赛场有交手的机会。”贤钰冲着李念大喝,近似挑衅。
旋即,他手捂胸膛,一步步艰难的走向传送大厅,悲哀的返回了朝华帝宫。
今天,他是输了,输给了赛场上强势的夜霸。
但是,他剑道首席想要踩死一个李念,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
新年将近,神州大地一片喜气洋洋,各处张灯结彩。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又是一年。
而这一天,李念照常看望二货,从阁楼出来以后,面带微笑,迎向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走吧。”杨晋说道。
李念点头。
两人并肩消失在了丹阁总部的传送阵,下一瞬,他们来到了金光城。
金光城,七座帝宫之一,金刚佛院的主城。
这里,充满了佛门祥和的气息,走在大街上,随处可以看到身披袈裟的僧人,听到宛如乐章般神圣的诵经声。
新年快到了,这是李念他们来到神州大地的第二个年尾。
上一次过年,大家没有机会相聚,毕竟是刚到第一年。
而今年,众人都稳定下来,慕容雪提一个月发出通知,邀约众人聚一场年会。
剑帝宫的秦今安,蚩帝宫的顾家兄弟,都已经回信,必不缺席。
甚至连薇薇都获得了朝华帝宫的准许,同意她外出帝宫,来与众人聚新年。
唯独一个人,孙齐,至今都没有消息传回。
杨晋和李念便约好,今天,他们主动来到金刚佛院,把孙齐接回去,一起过新年。
此时。
两人来到金刚佛院,放眼望去,偌大的佛门圣地,散发一片庄严,仿佛任何人站在这里,都能够洗涤内心的繁琐与杀孽,秉承向善之心。
李念和杨晋直接来到了俗院。
孙齐拜入金刚院,可不是剃度出家,而是成为一名俗家弟子,修炼佛门的金刚棍法。
很快。
一名小沙弥通报之后,没多久,孙齐从俗院里出来,一看见李念和杨晋,抱住两个生死兄弟就是一阵大哭。
孙齐消瘦了太多,以前人高马大威风的身板,现在他穿衣服都显得很宽松,显然是营养不良。
他把这两年来的悲惨遭遇,向李念和杨晋倾诉衷肠,那感觉,生不如死。
“我是来学本事的,他们却让我天天学经文,一点功法都不传给我,我吃又吃不饱,四弟,你不知道,哥哥我两年没有尝过肉味了。”孙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从进入佛院的第一天开始,他一棍子敲断了某位师兄的腰骨,他的命运就彻底变了。
这两年来,别说佛门金刚棍了。
金刚院,没让孙齐沾过半点武学,甚至专门派给他一位精通佛法的僧师,天天教孙齐念经向佛。
孙齐是一天没有修炼过,也没有经济来源,学不到本事不说,他的境界也没有提升,甚至实力还倒退了。
他的齐天棍,都被和尚们收了去,天天关在禁闭室,让那僧师给他念经,果不饱腹,不能食肉,身体素质严重下滑,连以前的战力都维持不住,两年来,没有摸过棍子。
“你们不知道,他们给我派来的那秃子,连半点武学都不会,就只会念经,完全是个肉体凡胎,连我都不如呢,还逼着我认他为师,气死俺老孙了。”孙齐一提起他的那位师父,恨得简直咬牙切齿,双方好似杀父仇人。
原因无他,孙齐的师父,就是一个凡僧,除了念经,啥也不会,软弱到手无缚鸡之力。
李念沉默了片刻,然后仰天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孙齐的肩膀。
孙老三这命运,似乎,比李念的空灵根还要惨。
虽然是如愿以偿的进了佛帝的道统,却啥都没学成,甚至还被禁锢了自由。
这对比之下,李念在外面野着发育,反倒幸运了不少。
“徒儿,你又在说为师的坏话了。”一个温暖平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便见远处,一名走路身姿笔挺的年轻僧人,缓步迈来。
这和尚,年龄不大,跟孙齐差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极为俊朗,白净的五官竟是比起出众的杨晋,也丝毫不逊色。
更重要的一点,如同孙齐所言,李念惊讶的发现,在这个年轻和尚的身上,居然感受不到半丝道意,这人连灵力都没有,完全是一个肉胎的凡僧。
这……!
“请问大师如何称呼?”杨晋是二哥,礼貌道。
“贫僧法号,有梦不遗。”年轻和尚微笑开口,双手合十之间,感觉格外的温暖。
“不遗大师。”李念单手行了个佛礼。
“有梦大师。”杨晋同样如此。
随即,两人对视,无奈一笑。
“你们别听他胡说,这秃子的法号叫‘有遗’。”孙齐沉着面孔,恨切切的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