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内。
沈慕坐在高位上,周围寒冷若冬。
下面跪着一个东厂番子,声音恭敬到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九千岁,这笔军饷的确是落入了慕容侯爷手中!”
沈慕神色莫测,眸子迸出极致的冷戾,意味深长的呢喃,“原来太子殿下与慕容侯爷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这么大一笔军饷居然舍得放在慕容言身上,当真是狗急跳墙。
东厂番子垂头不敢言。
沈慕摆摆手,轻声吩咐,“让兆杰来见我。”
不到半盏茶时间,兆杰便出现在他面前,脸色沉冷,恭敬抱拳,“督主!”
兆杰是他最得力的手下,经由慕容娇娇一事后,被他提上了北镇抚司指挥使的位置上。
沈慕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手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龙纹玉佩,语气不容置疑,“从今日起你便暗中监视慕容言的一举一动,若有什么异动马上回禀本督!”
兆杰常年冷漠的脸闪过一丝疑惑,“督主,那太子那里?”
沈慕肆意的勾唇笑,言辞露出几分讥讽,“此去兖州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一桩未知的事。”
狭长的桃花眼微耸,带着几分游戏人间的松然,“啧,若是太子死在了兖州本督还得给他风光大葬,规矩仪制繁琐的,本督想想就觉得头疼。”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从九千岁口中说出来,居然没有半分的违和。
红色飞鱼服衬显出他风姿绝然,唇上薄薄的一层胭脂映的他嗜血乖张,浑身透出压人的煞气。
兆杰面无表情的回禀:“督主,慕容言那只老狐狸向来谨慎小心,诡计多端,若只是这么一直跟着他只怕收效甚微。”
沈慕扫了他一眼,声音妖娆含媚,“你的意思?”
“何不用娇娇郡主做诱饵,定能引出他的狐狸尾巴。”
兆杰只觉一阵寒风过,他的下颚便被沈慕紧紧掐住,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他。
“督主。”兆杰没来由的怕了,他从未见过督主露出如此阴狠摄人的表情。
沈慕卷唇,绝美的俊脸带着瘆人的戾气,“本督以为上次的事情已经让你们知道了,没想到你却明知故犯。”
兆杰瞳孔紧缩,死神的脚步朝他步步紧逼。
沈慕欣赏着他眼底的恐惧,一字一句的嗫嚅道:“这天下你谁都可以动,唯独本督的夫人。”他勾唇逼近,语气裹携着浓浓的杀机,“动即死。”
四周如寒冰封住一样死寂。
兆杰双目骤睁,呼吸困难,厚唇紧紧闭着不敢言语触怒他。
沈慕厌恶的松了手,兆杰呼吸到稀薄的新鲜空气,脸色青着,有这么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黑白无常朝他伸手。
兆杰紧着半跪下请罪,“奴才该死!”
沈慕怒气未消,眸子斜睨他,语气冷然,“你是该死。”
居然敢把心思动在他的娇娇身上!
兆杰垂首,豆大的汗从额上滚落,语调重重道:“请督主责罚!”
“下去领五十棍,打完执行命令不得有误!”
两旁伺候的小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喘,兆杰指挥使是真的触怒了九千岁,五十棍打下来还能站起来吗?
兆杰自知道督主对他的惩罚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没有为自己辩驳,兆杰毫不迟疑的应了声“是!”
沈慕斜了他两眼,不耐烦的吐出一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