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把他这位堂堂首富公子当成奴隶来差遣,放眼风云国,也只有他九千岁干的出来了。
孟奇咬着忿忿不平起身。
“账我让人算好了,您老人家请过目。”
算起钱来,孟奇立即精神抖擞,眼眸明亮,全身散发出铜板的清香味儿。
规规矩矩的站在沈慕书桌前,只等他老人家大手一挥,自己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沈慕轻描淡写的扫了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意扔了出去。
“去账房吧。”
孟奇一阵手忙脚乱接过,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陪着愉悦的笑脸,“谢九千岁。”
“等等。”沈慕好像又想起什么。
孟奇十分狗腿有耐心的站着,等候他老人家发话。
“银子。”他纠正道。
孟奇脸色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极为不雅的掏掏耳朵。
银子?
九千岁府什么时候有了面值低等的银子了?
“折成银子的话.....。”孟奇在脑中噼里啪啦的敲着算盘。
“你还倒欠本督一千两。”
沈慕冷不丁的话,震的孟奇双耳欲聋。
“您说什么?”他脸上煞白勉强的笑,满是不可置信。
沈慕身子往后靠了靠,唇边似笑非笑,干净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百无聊赖的轻点着,惬意而又漫不经心。
“上回你在北镇抚司,东厂,西厂门口卖的东西,不止一千两吧?”
轻如羽毛的话压的孟奇喘不过气来。
“可那不是已经被那只猫儿抵消了吗?”
沈慕眉眼轻佻,似乎微微思索了几秒,正过神色,“本督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可他是官,自己是商,就算退一万步,九千岁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他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谁敢质疑?
孟奇欲哭无泪时,余光扫见放在不远处桌上的兔子灯,表情一僵,说不上的奇怪。
他书房怎么会有这种人间俗物?
就在孟奇的手要碰到时,一只大掌凭空而落,先一步将东西夺了过去。
沈慕脸色铁青,这么宝贵的东西,怎能让旁人的脏手碰到?
孟奇眼神跟见到鬼一样可怖。
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居然拿着个兔子灯左擦右擦,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自己该不会是酒还没醒,在做梦吧?
孟奇很用力的揉了揉发昏的眼睛,视线逐渐清明,还是那幅诡异的画面。
“难道这是什么人皮灯笼?”孟奇小心翼翼的问。
这是他能想到唯一合理,且符合他性格的解释。
沈慕不悦拧眉,半敛的眸子落在灯笼上,嫌弃的望了眼孟奇,情绪不明的问:“你眼睛出问题了?”
孟奇木纳的摇摇头。
沈慕嗤笑,抬了眼扫他,“那就是你品味出问题了。”
孟奇瞳孔睁了睁,他可以说他不帅,但是不能说他品味有问题!
“那些脏臭的人皮,怎能做出这么可爱的兔子?”沈慕冷笑着摇头,低沉暗哑的声线透着漫不经心的薄戾。
孟奇身形不稳,被他的话惊的差点滑倒,还好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九千岁,您您.....。”孟奇咽了口唾沫,暗暗腹诽添上了句:“脑子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