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临走前慕容娇娇跟曲蔓要了样东西。
素白柔嫩的掌心中静静躺着个瓷瓶,慕容娇娇看着手中的瓷瓶,若有所思。
兖州那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了锦衣卫的一条线,她还不舍得这么轻易的就被沈慕砍了。
要想在这里出去,为今之计就只有靠自己了。
隔壁厢房。
沈慕换上了一身价值不菲的锦袍,衬显出他颀长的好身材,周身气势凉薄骇人。
“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东厂番子恭恭敬敬应了声。
不过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眼前。
一个锦衣卫从外走入内,双手作揖,“九千岁。”
“何事?”
“夫人邀您共进晚膳。”
沈慕瞬间抬眸,瞳中的凌厉让人不寒而栗,眼前的锦衣卫速速低了下头。
“去回夫人,本督稍后过去。”
“是。”
一炷香后。
慕容娇娇精心打扮过的脸颊,三分纯欲七分妖媚,双瞳盛着盈盈秋水,朱唇不点而红,美艳到令人移不开眼。
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令人不忍食指大动,只见一只素白的柔荑拈着瓷瓶正在为每一道菜“添色。”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慕容娇娇慢条斯理的收起了东西,略理了理头发。
声音逐渐近了。
见到她身影的那刻,那双常年浸着杀气的眸,悄然被温柔所覆盖。
“娇娇。”沈慕身形翩翩,嘴角噙着淡淡的弧度。
慕容娇娇红唇轻弯,“坐吧。”
沈慕坐在她对面,身上的煞气悉数收敛,薄唇轻抿间,恰似温润如玉的公子。
“怎么了?”
眸光扫了眼桌上的菜,又看到她略施粉黛的脸颊,沈慕英气的眉间稍稍浮上了疑惑之色。
慕容娇娇璀璨的眸荡开浅浅的笑意,与平日的冷漠疏离大相径庭,隐约给了他一种和好如初的错觉。
沈慕眼神轻眯了眯,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了攥,心间闪过丝叫做紧张的东西,浅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娇娇…。”薄唇轻启。
慕容娇娇抬眸,“嗯,我想听你解释。”
沈慕一怔,随之欣喜若狂。
“真的?”
她点头,又微微蹙了下眉,“不过你要是不想的话,那就…。”
“好!”他的尾音微微高扬,足以见他此刻的心情。
慕容娇娇浅抿了口酒,“说吧。”
其实大部分的事情慕容娇娇早就知道了,如今这么做,只是一计而已。
当沈慕说完时,她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娇娇原谅本督一次好不好?”他的声音低到不像话,夹在其中的哀求淡到随风而散。
澄澈的杏眸与他对视,不躲不闪。
这便是他九千岁的傲骨吗?
沈慕第一次尝到了等待煎熬的滋味,并不好受。
“娇娇。”
她越是冷静不说话,沈慕就越是害怕。
倏然,慕容娇娇莞尔一笑,刹那间便使四周黯然失色,纤纤玉手慢慢拈起了酒杯,“喝了这杯酒我们便和好如初,如何?”
沈慕薄唇勾起,举起了酒杯,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就算你在杯中投了毒,我也非喝不可。”
慕容娇娇秀眉轻轻上挑,但笑不语。
他仰头一饮而尽,落手间,杯中滴酒不剩。
“你答应本督的,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