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外。
兆杰心急如焚的左右踱步。
他方才找的那块搓衣板,已经是浣衣局里最残旧的了,该不会把九千岁的膝盖跪坏吧?
“唉!我这办的都是什么差事啊?夫人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
进去打听消息的锦衣卫回了来,兆杰立即抓着人问:“怎么样?”
锦衣卫苦着脸色摇摇头,“被夫人身边的绿橘姑娘发现了,挨了好一通训。”
兆杰连连叹气,“还好是被绿橘姑娘发现了,要是被九千岁发现你我就惨了!”
“那大人,奴才还要再去探吗?”他惴惴不安的问道。
兆杰情急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蠢的你,老实等着!”
火光通明的一间刑房内。
夏瑾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一天。
面前站着的夫人,面容冷漠,双目淬冰,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沈慕凝视着那张椅子不满,招手唤来奴才,“去把本督的狐裘拿来,让夫人坐的舒服些。”
“是。”
半盏茶的功夫狐裘就垫上了。
沈慕软着身段哄夫人坐下,慕容娇娇冷着脸色,不太领情。
“站这么久本督心都疼了。”
“夫人要问什么坐下再问,夏瑾若敢隐瞒夫人一个字,本督砍了他的脑袋。”
夏瑾惶恐瑟缩,他怎么看九千岁的样子像是夫人什么都不问,都有可能杀了他呢?
慕容娇娇记了他一眼,清冷道:“边上待着去,等会再跟你算账。”
沈慕被夫人一呛,连脸色都不敢摆了,乖乖伺候在一旁。
“九千岁是不是让你准备过什么东西?”
这句话问出了所有人一身冷汗。
“怎么?还要看你家主子的脸色才能回答我吗?”她咄咄逼人道。
夏瑾跪地,“奴才该死。”
沈慕面对千军万马都未曾感到害怕,唯独这一刻。
夏瑾内心煎熬无比,凉意传遍了四肢百骸,好像他说什么都难逃一死。
慕容娇娇眯了眯眼,“是还是不是?”
“不是。”
沈慕心虚的替夏瑾应声,空气安静的吓人。
慕容娇娇眼波一转,“我问的是夏瑾,你答什么?”
夏瑾背脊渗出厚厚的冷汗,“夫人……奴才惶恐。”
“你惶恐什么,问你答话就是了。”
沈慕黑眸裹着寒潮,淡然吩咐道:“下去吧,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九千岁…夫人,九千岁是有苦衷的。”
沈慕两侧忍不住狂抽抽,无语掀唇,“你这个蠢货,夫人什么还没问,你说什么?”
慕容娇娇冷笑,“你们九千岁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夏瑾万万没想到自己帮了倒忙,急得忙去看九千岁的脸色。
“下去吧。”他淡淡道。
“可是…。”夏瑾迟疑。
沈慕冷眸一斜,“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奴才该死。”夏瑾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满室又归为了一片安静,火把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格外刺耳。
“媳妇儿,能不能回家再跪?”
慕容娇娇一记冷眼抬了起来,沈慕利落跪下。
躲藏在暗处的锦衣卫心照不宣的扶额,纷纷别过了眼。
“说吧,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开门见山的问。
“从燕云回来的时候。”
慕容娇娇杏眸黯淡,“所以你一直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