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一走，屋内就空了下来，戚姨娘要朝她行礼，绿橘拦不住。
慕容娇娇伸手拽了她一下，眉头不快。
自己刚把她拽起来，怎么又跪下了？
“多谢郡主。”戚姨娘眉眼真诚。
慕容娇娇脸色冷淡，“你不必谢我，我也没做什么。”
戚姨娘面露苦涩，“还好九千岁来得及时，否则我真真是连累你了。”
“不，准确来说，现在是我连累你。”
戚姨娘眼带茫然。
明明教小皇帝教的挺好的，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一点盘算都没有？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慕容娇娇有点无语，“平南王爷，王妃经此大辱，怕是会将账都记在你头上。”
意思就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戚姨娘总算明白了，脸色比方才还白上三分。
良久，又扬起抹苦笑，“王爷王妃若要怪罪，我认便是了。”
她这副逆来顺受的脓包样，慕容娇娇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力感。
更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把小皇帝教的这么古灵精怪，机警聪明的？
若换了旁人也就罢了，可她是小祈子的娘亲，这摊破事儿自己算是管上了。
头疼。
“真是白费了小祈子的一番心机。”慕容娇娇惋惜。
戚姨娘眼色一怔，温吞问道:“郡主何出此言？”
“小祈子跟大臣吵翻了天，为的就是帮你争取一个名分。”慕容娇娇眼神复杂，“没想到你却如此自甘堕落。”
她说的话挺重，但在理。
连采星都觉得姨娘性子太软弱了，任人欺负。
戚姨娘闻言，当即泣不成声。
祈儿这个傻孩子，何必为了她苦费心机…。
“你若一直唯唯诺诺下去，只会让小祈子遭人看轻。”
“咳咳…。”
采星忙不迭上前替主子顺气儿。
慕容娇娇冷冷的睨着。
“你出身儋州戚家，一次机缘巧合下被王爷看中带回了京城，成了这王府里的姨娘，次年诞下一子，但身份却没有因此而水涨船高，为什么？”她说的分毫不差。
慕容娇娇那双澄澈的眼睛仿佛能将人看透。
戚姨娘痛苦的闭了闭眼。
因为他的女人实在太多了，自己得不到最好的，宁愿舍弃也不屈就。
“戚姨娘莫不是以为这王府容得下儿女情长吧？”她嗤笑。
戚姨娘猛然睁眼，方才还空洞的眸子，顷刻亮了起来，“郡主说的没错，从前是我糊涂了，如今就算是为了祈儿，我也要博上一博！”
慕容娇娇勾唇浅笑。
她喜欢聪明的女人。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戚姨娘苍白的脸颊牵出一笑，眼神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多谢郡主提点。”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接下来的要看你自己了。”她道。
戚姨娘朝她郑重颔首。
慕容娇娇很喜欢她宛若新生的样子，人只要有情，就永远都逃不过被人牵制的命运。
“时辰不早了，你好好歇息吧。”她起身。
戚姨娘要起来送她，被慕容娇娇一个眼神压住了。
“身子是最重要的，任何时候都不要自轻自贱。”
戚姨娘点头。
以后都不会了。
为了祈儿，她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亲眼看着他长大成人，成为一位真正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