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弟走的第三天,李氏就开始胡乱喊人了,不是把把苏桃喊成“小满”,就是把苏木喊成“孝文”。
张晓月见了,就笑着道:“娘,你不是说他们走了好嘛,说他们走了你能清净几天,这才几天呀,你就开始想他俩了。”
李氏握着手中正纳的鞋底,低声道:“哎,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看见苏木就想起你弟弟,看见苏桃就想起小满。”
“还能咋回事,就是想他们了呗!”。
“有可能,他们也没有离开过我,乍一离开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娘你不用担心,他们也不是走的很远,就在咱镇上,还有我大姐跟他们一起住呢,再说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张晓月劝道。
“我知道!”李氏说完眼睛有点红。
坐在旁边的张老四看到了,就叹了一口气道:“你娘是觉得你们大了,以后就会离开我们了,所以心里有点难受。”
“那就不离开,爹和娘想和我们一起住,那就一直和我们一起住不就好了。”
李氏用鞋底打了张老四一下,同张晓月道:“别听你爹乱说,还有你说的啥话,你不嫁人了?你姐和你妹不嫁人了?”
张晓月听完心知要遭,赶紧转移话题道:“娘,要不你和爹一起去镇上吧,去镇上正好可以看看小弟和小妹。”
“不去,庄稼快该收了,我还得看着点呢!”张老四吸了一口旱烟道。
“有没有鸟雀来咱家吃粮食了,爹你还看啥呀?”
“那也不去,要去你和你娘去吧,我留在家和苏强一起抓鸟雀,并且我还得去鱼塘和你张伯一起管着鱼塘呢,哪有时间去镇上!。”
秋粮快要熟了,夏季时被苏强抓的快没有的鸟雀又多了。
张老四见了也不让苏强干别的,就让他每天去地里溜达着抓鸟雀。
抓到的鸟雀都让张晓月炸了或者是卤了,然后送到镇上铺子里卖。
所以现在地里鸟雀又少了,有时你走过一大片地看到的,还不如之前走过一块地看到的多。
张晓月还怕把它抓灭绝了,不想让苏强再去抓了。
可是张老四不让,还说那东西精,现在看不到的原因是它们都躲去山上去了,等粮食一下来的时候,它们就会下来了。
劝不动张老四,张晓月就劝李氏,谁知李氏也说“不去”。
“为啥不去,你不是想他俩了吗?”
“想他俩也不去,你也说了,再过几天他俩就会回来了,并且不几天就马上过八月节了,不光他们回来,你大哥大姐也都会回来,我还是在家等着他们吧。”
见劝不动两人,张晓月也不再劝了,心想不去就不去吧,在家等着更好,还能研究一些好吃的。
“娘,上一年咱就没有过八月节,今年就好好过一下吧!”张晓月用手托着脸道。
李氏抬起头,看了张晓月一眼,问道:“好好过你想怎么过?”
“我想的好好过就是多准备一些好吃的,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想怎么好好过?”
李氏没说话,张老四却道:“今年的八月节也别过了,你都花那么多银子,还过啥八月节。”
张晓月:……
李氏瞪了一眼张老四,道:“你不是说要去地里看看嘛,现在天不热了赶快去吧。”
张老四听了就站起来,抽着他的旱烟走了。
等他走了后,李氏才道:“别听你爹的,你想好好过八月节就过,不过先别跟其他人说。”
张晓月不明白,睁大眼睛问道:“为啥?”
“因为八月节后李江要参加秋试,我怕你提前说了,大家伙高兴,影响到了他。”
“啊,秋试是在八月节之后呀?”。
“嗯嗯,今年的秋试是定在了八月节之后!”
张晓月只知道秋试发生在秋天,但具体那一天却不知道,闻言就和李氏吐槽道:“娘,这考试时间定的真让人烦心,为何不改个时间?”
李氏听了就不确定的道:“之前都是定在八月节之前的,今天有可能因为涝灾的原因,所以就往后推了吧。”
说完看着张晓月,想从张晓月那里得到肯定。
张晓月见李氏看,就道:“娘,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都好久没跟婉儿写信联系了!”
李氏点了点头,低下头又开始专注的纳起手里的鞋底。
张晓月想了想,道:“娘,要不这样吧,咱今年八月节等李江秋试后再过,这样既不影响他考试,也可以让他跟着一起热闹热闹。”
“行呀,你说什么时候过就什么时候过。”李氏头都不抬的道。
因为她要趁现在没有秋收,赶快把家里人的鞋子都纳出来,要不然等秋收后,她又没有时间了。
之前就是因为要忙着做豆腐、卖豆腐,又要忙活家里其他的事,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给家里人纳鞋子。
后来不做豆腐了,但又开始忙碌别的,她还是没有时间纳鞋子。
直到最近发现张老四的鞋子破了,李氏才惊觉她已经好久没有给家里人纳鞋子了,所以就趁现在不忙赶快给家里所有人多纳出几双鞋子来。
张晓月对纳鞋底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觉得此时她也不忙,就拿起一双问道:“娘,那一双是我的,要不我自己纳得了。”
李氏看了一会她,鄙视道:“可不用你,你那手就不是拿针的手,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实在不忙你也跟爹似的去地里看看!”
张晓月被鄙视也不生气,拿起一双剪好的鞋样子,往自己脚上比划了一下,感觉正好,就翻出针线开始动起手来。
李氏无法,只好放下手中的鞋底,手把手的开始指导起来。
“鞋子要穿的久,鞋底不仅要厚,还要纳的紧且密,你第一针扎这里,第二针扎这里。”李氏用手比划道。
张晓月点了点头,照着李氏说的就开始。
第一针竟然没扎到手,李氏都赞许的点了点头,张晓月高兴的晃了晃脑袋。
第二针也没有,虽然扎的有点偏,但不影响穿,张晓月呼出了一口气,李氏也没有说啥。
等第三针的时候,张晓月就把手指扎了,咬着被扎出血的手指头,默默的把手里的鞋底放下了。
看来她的手确实不适合拿针,只适合锅铲子颠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