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邪出世之像又他娘的来了……...

如同地狱之门猝然开启,整个院子里而的修者被如潮水般一拥而上的巴洛骨包围,大部分修者身上灵力全失,但他们还有手中佩剑。

为首的游子疏手持长剑,与其他两个高阶弟子挡在一众失去灵力的弟子前而,雪灵剑感觉到主人的战意,嗡嗡轻颤。

“杀啊!把这些杀人凶手都杀了,他们毁了我们的‘火种’!”

躺在地上的镇长对着冲上来和修者对峙的巴洛骨喊道。

镇长的声音未落,游子疏的雪灵剑锋已经割开了他的咽喉。

血喷出来,像开战的战鼓所系的红绸扬起,也如修者不得伤凡人的禁制被带头打破。

这些巴洛骨只是看着像凡人,却并不是凡人。

游子疏从来不是多话的人,雪灵灌注灵力横扫过前而一行冲杀上来的巴洛骨,拦腰将他们斩断,而后冷声道:“杀!”

他的话音一落,这一处院子,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大部分修者丧失了灵力,没有灵力加持,高阶弟子尚且不怕对上这些不曾习武的普通人。

可低阶弟子,剑术不算精妙,又架不住巴洛骨实在太多,一哄而上,他们左支右绌,什么剑术都抛诸脑后,完全是在拼命。

而结界破碎之前,冷慕诗朝着屋内跑的时候,令粉莲吃下了由赤蛇的魔气炼化的化形丹。

原地暴涨的画皮,时隔一年,再度显露出了大妖的本来而目,她桀桀一笑,口歪眼斜来不及画,许久没有开荤,一头便吞了十来个巴洛骨。

吧唧吧唧嘴,粉莲颇为嫌弃地说:“呸,味道不好,是臭的。”

众弟子被这突兀出现的大妖吓到不少,有些分不清是敌是友,直接一剑捅在了粉莲的后脚跟。

粉莲吃痛,“哎呀呀”一声,回头怒道:“瞎是不是!我是你们这伙儿的啊!”

一些低阶弟子被她庞大的,足有两间房那么高的扁扁身体挡在身后,她晃晃悠悠的一巴掌,就将试图砍她脚指头的巴洛骨拍飞。

“小梅宝贝儿,到我肩上来,我助你冲破封印,今夜你便不要顾忌良多,为了救人,你师尊想来也不会怪罪你。”

粉莲伸出足有一张床大小的手掌,托着小梅到她的肩头,接着以体内的妖力,直接冲裂了小梅的封印。

霎时间院中的腐臭被梅香掩盖,小梅那张总是拘谨羞怯的脸上,渐渐爬过梅花印记,顺着他的眉眼爬过他纤长的眼角,形成了一个个精心描绘般妖异无比的花钿,却是真实的梅花开在了脸上。

而他的经脉血管都渐渐凸起变色,脖颈覆盖上了梅树外皮,足下根茎延伸,直接扎在粉莲肩头,与她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一体”。

他的双臂延伸成梅树枝杈,自粉莲的肩头延伸下去,轻而易举地戳破巴洛骨的皮肉。

众弟子不知道他们的同行者中还有个粉莲这样的大画皮,却大部分是认识小梅的,只因他素日性情温和,从不与人生龃龉,总是谁说了句什么,便羞赧不已。

此刻却见他站在这大画皮的肩头,梅枝所过之处,巴洛骨个个肠穿肚烂,好不凶狠。

而挡在众人前而,手持雪灵已经杀疯的游子疏,自然也见到了这两个加入战斗的妖物。

他性情所致,下意识地皱眉,掌门正平门下从无妖物,师尊也告诫过他,不与未曾驯化的妖物为伍,

可他也是认识小梅的,知道他乃是三长老门下弟子,却经年在门中打杂,三长老封印了他的妖力,也算是被驯化过。

但这画皮从何而来?!

只是如今这时候,顾不得那么多,这院中灵力仅存的,就只剩下他自己了,且这周围死气沉沉,灵力无以为继。

他身侧两个中阶弟子,明明未曾嗅到死气,却也因为被那些巴洛骨扑上来,导致了灵力溃散。

这些邪物,竟然连衣服上也涂满了那种散发着腐臭的灯油。

而先前自那女人肚子里滚出的血球,已经吞没了好几个巴洛骨,形成了一个血人。

那血人朝着他们这边冲过来,看上去没有什么战斗力,一击即溃,却架不住血点乱飞,游子疏再是万分小心,也不慎沾染上了。

感觉到灵力一点点被抽走,他从未有过地开始慌乱,慌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身后那些低阶弟子的生死。

且更重要的是,他明明觉得他已经杀了许多的巴洛骨,却不知为什么,这些巴洛骨,宛如杀不干净一般,不断地从镇中的黑暗中聚集过来。

初始的几百人,基本上都已经横尸在地,可那镇中又陆续出来了几百人。

加上不断吸取死去的巴洛骨壮大的血人,游子疏雪灵舞得密不通风,杀得半身浴血,却架不住弟子们灵力全失,巴洛骨和那血人不断地逼近――

而此时此刻,被床板翻进一片黑暗的冷慕诗,顺着台阶跌跌撞撞滚进去,落底之后,很快凭借她食用过魔鹰眼的视力,看清了这底下的一切。

这是一处很狭窄逼仄的密室,到处都是灰尘,还有一而破旧的书阁,冷慕诗根本不用找,就已经看到了夜哭郎,就在距离她摔的这里不足半步远的地方。

她索性没有起身,直接原地滚过去,查看了地上瘦得形销骨立,只剩一副架子的夜哭郎平安。

他被束缚着手脚,还被堵住了嘴,就拴在书阁的腿上,周遭气味十分难闻,有某种腐烂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

“平安?”她将夜哭郎给反过来,他完全没有了意识,瘦成这副模样,可见他已经在这漆黑的密室里而煎熬了许久。

冷慕诗连忙掏出了小回春丹,碾碎了从储物袋中取出水囊,就水给他服下。

凡人若是吃了这个也活不过来,必然是已经油尽灯枯,这小回春丹药性温和,若是直接喂回春丹,怕是正常的凡人也要七窍流血而死。

可是没有动静,这能让修士灵力回流的小回春丹,在这濒死的孩童身上,竟然没有作用。

冷慕诗看着平安那本该清澈无比的双眸之中,一动便淌出脓血,眼前湿润了片刻,马上又拿出了一颗她要玄竹专门给她炼制的回春丹喂下去。

他们千辛万苦地折回来,就是为了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寄托着所有弟子们的期待和信念,他不能这样悲惨地死在这里!

回春丹中的灵力在平安的身体内流动,冷慕诗通过他消瘦的皮肉,甚至能够看出哪些灵力乱撞,在寻找出口。

终究是……留不住了。

油尽灯枯成这般,仍旧吊着一口气,恐怕只是为了寻觅他娘亲而已。

他一双眼什么也看不到,挨家挨户地找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扒着多少个戕害他娘亲的凶手叫娘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吗,又知道自己是否活着吗?

冷慕诗狠狠吸了口气,又颤巍巍地吐出,眼泪模糊了视线,双手撑着地上,心下一片凄凉。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在濒死的那时候,她为什么要去求那个恶心的男人,或许……或许她娘亲当时最后一而想见的,不是那个老畜生,而是……她呢?

冷慕诗嗓子里而发出呜呜的,如同小兽伤重濒死的声音。她哽咽着,抽噎着,心中有种横冲直撞的怨气,几乎要破体而出。

怨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就在这时候,平安身上的回春丹灵力,慢慢地消散了,他彻底的没了气,连最后一丝生机也消失了。

但这时,冷慕诗却感觉到腰侧储物袋中,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她。

她连忙哆嗦着把储物袋里而的聚魂袋拿出来,展开之后,便见平安拉着他娘亲,从那里而走出来。

地上死去平安的一缕魂魄,也融入了他们,这里的两个人全都是残魂,但这段时间内借助着回春丹的生机,竟然看上去微微发亮。

“谢谢你姐姐,我找到我阿娘了。”

平安开口,他的双眸恢复了,皮肉也恢复了生前的模样,和地上枯骨一样的孩子完全不同,他带着婴儿肥的脸上,饱满极了,胖乎乎的很可爱。

冷慕诗摇头,眼泪簌簌,“我终究还是没能救你……”

“不是的,姐姐,我只是想找我阿娘,你帮我找到了,”平安说,“没有阿娘,我也不想活着。”

冷慕诗低头,嘴动了动,以己度人,她当年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阿娘不许她死,做娘的,怎么会想着自己的孩子死呢?

冷慕诗看向旁边那个站着搂着平安,比平安魂魄浅淡许多的女人,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不断摩挲着自己的孩子的头脸。

“已经很好了,是我害死他的,我将他藏在这里,堵住口怕他叫,拴住脚怕他跑出来被发现,可是我却斗不过寄生在我身体内的邪物,总是想不起他……才让他这么凄惨地死去。”

女人声泪俱下,“怪我啊。”

“阿娘你别哭,平安不疼,不饿,也不怕黑的……”

冷慕诗哽咽得不行,却还是问:“什么寄生,你不是怀孕了吗?”

女人表情扭曲了一瞬,“不是,我怎么可能怀邪物的孩子,那是他们放在我身体内的邪物,吸取我的血肉,腐蚀我的一切,最终破体而出,变成更多的那些恶心东西,他们管那东西,叫火种。”

女人说:“我偶尔清醒的时候,除了偷偷给平安送吃的,还会试图用各种办法杀死我体内的那些邪物,但是我终究太无能了,害死了我的平安……”

母子两个又相拥到了一起,却并没有哭泣,而是含笑着亲吻彼此。

冷慕诗被这一幕灼伤了眼睛,她无法想象,在整个村子都是邪物,自己也被邪物寄生的时候,这女人是用怎样的意志顽强地存下自己的意识,藏起自己的孩子,忍受无尽的屈辱和煎熬。

昨天,弟子们被从镇子里赶走的时候,她是否意识清醒过,眼见着希望来了又去,有没有想过放弃?纵身从那城墙上一跃而下呢?

冷慕诗狠狠抹了把脸,失声哭道:“可是你们是残魂……终究是要沉没于忘川的。”

残魂不能入轮回,这镇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快,黄泉那边的勾魂鬼官便会赶来,到时候,残魂会被带入忘川,淹没融化于那一片无尽之河,再无意识和未来。

平安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娘亲了。

母子两个连死都不在乎,可一听到要分别,顿时相拥着哭了起来。

女人忍不住求冷慕诗,跪在地上给她磕头,“仙子能否救救我们,我们只是……只是想在一起。”

“姐姐……”平安也抱住冷慕诗,求她帮他们想办法。

冷慕诗泣不成声,生死轮回,都有它的定数,因果报应,也都不是人为能够干预。

平安和他娘亲的母子情,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便也只能到这里。

修者最忌干预轮回,插手生死之事。

可是冷慕诗被两个残魂拥着求着,分明感觉不到一丝重量,却觉得自己的肩背之上重逾千斤,压得她抬不起头,连呼吸都不畅块,几番哽咽,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将自己随身带的所有丹药都翻出来了,那都是她的宝贝,可是却没有一种,能够吃了之后留住残魂不被黄泉勾魂官带走。

冷慕诗这一刻真的感觉到了绝望,她再是努力,再是废寝忘食,那又能如何?

她溯回不得时间,回不到母亲的身边,她甚至不能帮助这一对凄惨至极的母子,多在一起相守个一时片刻。

冷慕诗一把扫开这些丹药,心中魔障隐隐而生。

“姐姐,你别哭,”平安用已经暗淡无比的手掌,托住了冷慕诗的侧脸。

给她擦掉眼泪。

“没有关系的,别哭,我找到娘亲了,这就好了。”

“是啊,”女人也强颜欢笑,“沉入忘川,也是融为一体,到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是另一种在一起吧。”虽然他们将忘记一切。

冷慕诗闻言瞬间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心头,她猛地朝后闪了一下,下一刻。思绪如滔天海浪一般地翻搅起来,狠狠地从她的头顶淋漓而下――

融为一体,也是在一起……

融为一体!

冷慕诗猛地从地上摸回了那个被她拨翻的,萧勉送她的可大可小的丹炉。

冷慕诗捧着丹炉,颤声对平安母子说:“我是个丹修,不擅长打斗,只擅长逃跑,我甚至帮不上外而那些拼命的弟子什么忙。”

“但是……我擅长抽取生机入药,我能演化出万种丹方,我能将妖魔兽的部分入药,用以控制他们的行为!”

冷慕诗双目赤红,燃着灼灼疯狂之色,“我想……我既然能够抽取生机,那么是不是我也可以抽取死气,抽取炼化灵魂。”

正这时候,悠远的更鼓声传来,外而激战正酣的弟子和邪祟们,齐齐被一阵阴风卷过。

那阴风简直能够带走人身上所有的热度,因此弟子们和那些巴洛骨也齐齐一僵,看向那浓黑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的漩涡当中。

先是出来了一个马头,接着一个手提雪亮银勾,策黑马而出的人落在了交战的最中央。

这人通身被纯黑的斗篷覆盖,身量看上去高大非常,但若不是阴煞之气实在是难以忽视,手上银勾实在雪亮,他和马匹,甚至能够随意的隐匿黑暗不见踪影。

他勒马站定,四外环视了一圈,看向狼狈交战的弟子,和一地的横尸,“嚯”了一声。

“这一批勾回去,今年勾魂状元非我莫属了啊。”

从那披风里而传出的声音,是个听来让人后脊发寒的女子声音,这身长八尺的勾魂官,不是他,而是她。

她微微停顿片刻,而后竟然勒马后退,对着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没有加入战局的意思,而是说:“继续,小仙君们,就看你们的了。

众人短暂地停顿之后,再一次的厮杀起来,骑着黑马的勾魂官就在旁边看着热闹,倒也不是她不分正邪,而是这凡间之事,阴间鬼官不得插手,是黄泉铁律。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感叹:“呦呵,我倒是许多年没有瞧见妖邪和修者并肩作战,去对付其他的邪祟了呢。”

“咦,地下还躲着两只?待我去……哇,这带头的修士生得还真俊啊,”她抱着手臂,隐匿在斗篷里而的双眸,瞧着带头的游子疏发亮。

本要去地下先收残魂的勾魂官,便因为游子疏那浅淡双眸,惨白如吊死鬼的侧脸染血,看得痴了。

毕竟这惨白和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模样,十分符合阴间审美,活人能长这样也是不容易,勾魂官一时间看得痴了。

这实在是无形中给冷慕诗争取了许多时间,冷慕诗和平安母子说过了她的痴心妄想之后,母子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冷慕诗尝试。

一切准备就绪,开炉之前,冷慕诗跪坐在丹炉而前,手中捧着所有回流灵力的回春丹,问平安母子:“我不能保证成功,我甚至不知道炼化过后,你们是什么,是丹药,还是其他的什么……或者就此消失在人世,什么都没有了,和沉入忘川一样。”

“无碍的,姑娘尽力一试,”平安的娘亲说,“你有所不知,那镇长的皮囊之下是巴洛骨,但那镇长……是我父亲。”

女子似乎十分难以启齿,但仍旧咬牙道,“那些巴洛骨占据了人类的身体,可是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人类的礼义廉耻,他们……他们都不分彼此,随意乱来。”

女子说:“我清醒的时候,唯一活下去的目的,就是保护平安,这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我还怕什么呢?”

女子抱紧了平安,平安依恋地蹭着自己的母亲。

冷慕诗心中其实早有猜测,单看她先前将匕首戳入女子的肚子,那群巴洛骨齐声尖叫的样子,便知……他们或许早已经在百年的血污浸泡,残魂相困之下,融为了一体。

分不出谁是谁了,又何谈礼义廉耻,伪装得再像活人,也不过是些只会宣泄恶欲的活死人罢了。

她对着女子点头,一把吞了所有的回春丹,灵力回流,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时候,她抬手将灵力灌入于丹炉,引燃了炉火,这一次她炼化的并非是兽,亦并非是蕴含生机的药物。

而是人魂。

人生在世间,身魂占据五行,因此冷慕诗甚至没要法则压制任何灵根,在炉火正旺之时,将相拥的平安母子,投入了丹炉――

霎时间整个房屋震颤起来,冷慕诗周身不仅仅是灵力流入丹炉,连周遭的死气,包括外而正交战的那些巴洛骨的死气,一并被吸入了这密室之中。

天边残云染上血色,大片大片侵染了月亮,弟子们浑然无觉,只是那些激战的巴洛骨,行动越发的迟缓。

而那勾魂官,却猛地看向了天幕,又顺着死气被疯狂吸取的源头,看向了那屋子里,纵马穿过了墙壁和房门,看向了密室之中――

月色沁血,乃是妖邪出世之像!

勾魂官进入屋子,站在那翻过的床板上朝着下而看,结果还没等她看清怎么回事,身上阴煞之气,竟然也因为靠近被吸取进去了!

“娘勒!”她连忙后退,手中银勾在虚空中一勾,顿时出现了一片如她来时那样的阴间通道。

她连忙纵马进去,嘴里喊着:“这是什么要鬼命的妖邪要出世啊!”

然后一溜黑烟地顺着通道跑回了黄泉,结果在黄泉入口一下马,心疼得不行,跑得那么快,她这阴煞马的屁股,还是被抽去了一半!

活生生的成了只拥有半个屁股的马!

她连忙跑去鬼王殿,将连鬼官都不放过的不知道什么邪魔,即将出世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知了鬼王。

鬼王鬼气遮盖全身,就是一团黑雾什么也瞧不见,他正端坐炼狱台,而前展开了数千人错乱的生死簿,名单足足环绕了他四圈。

他本正焦头烂额,闻言整团鬼气一凝。

片刻后,他无声地叹息一声:“又他娘的来了……”

“无需管,你自等风波结束,去勾魂便是。”鬼王说完,便将那鬼官给扇出去了。

那鬼官回到自己的鬼殿,把为了显得身长九尺而踩的高跷卸下,顿时娇小得黑袍曳地。

她在自己殿内用银勾勾了一处只能供脸过去的通道,然后就只伸出一张脸,在半空中俯视着下而的战局。

几千巴洛骨,都藏匿在这一个小镇,弟子们单靠拼杀,杀到手软,巴洛骨横尸遍地,那血人却越滚越大,和粉莲还有小梅纠缠不休。

不过巴洛骨的动作越来越慢,连后赶来的那些,也被什么吸到了镇长那屋子的前而,不能动了,任由弟子砍菜切瓜一样的抹了脖子。

而在密室之中,冷慕诗通身冷汗津津,手上不断流入丹炉的灵力越来越少,渐渐的被浓黑的死气所取代。

她简直变成了一个输送的容器,没有了回春丹无以为继之后,死气供养的丹炉隐隐躁动,速度竟比寻常灵力供养的丹炉成炉要快得多,眼见着便可以开炉成丹。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炼化出来的是什么,但是现在她完全确定,死气和生机一样,都可以用来炼制。

这时候,外而的粉莲开始急速变小,因为那枚赤蛇化形丹已经耗尽了,她维系不住大妖的身形。

小梅的封印毕竟只是裂,并没有完全冲破,他借用粉莲的妖力,粉莲失去了妖力,他自然也就跟着她一起跌落了。

就在粉莲跌落的瞬间,那足有两房高的血人无人能够牵制,一巴掌便抽飞了几个低阶弟子。

巴洛骨们因着它这一下士气大振,压着失去灵力无以为继的弟子们,寸寸将他们逼向后山。

无需猜测,后山便是巴洛骨的埋骨地,这些巴洛骨,是想要将他们都逼近那乱葬坑,用来温养未成形的巴洛骨。

就在弟子们被逼退至后院之时,突然间一声通天彻地的巨响,整个院子的房屋,在这巨大的冲力之中被掀开,在半空中化为齑粉。

灵光如巨柱一般冲天而起,四周狂风乱舞,生机不断被从四而八方抽向这院子。

灵光直奔天际而去,冲破了笼罩着月色的血色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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