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炽热的日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毫无遮挡地照在张麻子脸上,张麻子眯了眯眼睛,口中不清不楚地嘟囔几句,下意识翻了个身,把陈旧的木榻压的吱呀作响。
自从逃窜到了流州边境,那些府兵便仿佛见了鬼一般,纷纷停下了追赶,让连续杀了数人的张麻子狠狠松了口气,疯狂奔逃数日,本就已经口渴不堪,如今终于在这流州边境找到了歇脚之处。
这是一处极好说话的农家,仅仅只有一个丧了夫婿的农妇。
那善良的妇人不仅为自己准备了热水热饭,更是熬了奶白的豚骨汤,香气四溢,极是诱人。
张麻子腹里空空,竟是连续吃了三大碗。
“张相公,饭好了。”
妇人轻柔的声音传入耳畔,张麻子晃了晃脑袋,一屁股从木榻之上坐了起来,又带起一阵吱呀乱响。
使劲揉了揉眼睛,张麻子侧过头,稍稍避开炽烈滚烫的日光,口中道:“这就来!俺老张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可真是饿坏了!”
那农妇在门框之侧探出一个和善的头颅,掀开布帘,笑道:“张相公,豚骨汤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