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听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却很难，用手还做不到，两人弄了不少工具过来，期间还弄塌了好几次，最后折腾了两个时辰，折腾得汗都出来了，这才勉强弄了一个兔子和月亮出来。林洛做完这些，扭头看向旁边的段锦，开心的说道：“你看，我们做成了。”段锦此时只顾着观赏着自己的手工活，觉得他做什么好像都是挺厉害的，听着林洛的说话，他也跟着点了点头，同时称赞道：“嗯，我们不仅做成了，还做得很好看，你做得特别好。”林洛听着段锦这话觉得有些不太自在，毕竟这大部分工艺都是段锦完成的，他只是在旁边跟着打了下手。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朝着旁边人道：“可是这大部分的工序都是你完成的，我觉得你才是厉害的人。”段锦摇了摇头，固执的继续道：“比，你比我更厉害一些。”林洛看着段锦执着的样子，望着他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嗯，我们俩都很棒，你看看它们这身上还需要再弄点什么东西吗？”段锦看了看林洛，又看了看自己做好的兔子和月亮，想了想还是道：“我觉得这上面好像少了一点颜色，光是眼睛和嘴巴有颜色好像还不行。”林洛本来只是想转移段锦注意力，结果听到他这么一说，他又认真起那两个冰雕来，看着看着似乎是觉得真的缺少了什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呀的叫了一声，然后朝着段锦道：“我知道缺少什么了，你等等我。”随即，林洛转身进到了屋子里，拿出了一点红朱砂出来，点在了兔子的眼睛、唇瓣和眉头上。看着白里透着粉红的兔子，林洛这下子满意了，扭头看着旁边的段锦朝着他炫耀的道：“你看这下兔子就很像了吧？”段锦看了看那越发逼真的兔子，再看看笑容灿烂的林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很好看，很像。”两只小狗在旁边看着，它们刚刚就只顾着在旁边玩，此时看见成型的兔子，它们都觉得有些好奇，慢慢走了过去先是用鼻子嗅了嗅，紧接着伸出自己的爪子想要扒拉一下，却是在爪子巴拉之前被吼住了。“住手！”这声音是段锦发出来的，他在这样吼出来之后，很快跑到了两只小狗旁边，伸手将小狗抱了开去，看着它们不停说教。“旺财、富贵，你要是动它们一下，你们接下来几天的肉就不要想了。”小狗算是听懂了他的话，低垂着脑袋，耳朵塌了下去，耷拉着眉眼，呜咽了几声，看起来可怜极了。林洛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可爱，若是他还生活在现代，他总要找个设备把这一幕给拍下来，然后找个地方打印出来，等到段锦长大的一天，再将这个照片给他看。就在林洛在旁边笑看着他们的互动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便是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段锦，段公子，请问有人在家吗？”林洛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已经不再训两只狗的段锦，眼神询问他要不要过去应门。段锦扭头看向林洛，想了想还是朝他点了点头，紧接着率先朝着门口走了去。段锦走在前面，林洛跟在身后，两只小狗刚刚即便是被训，现在也恢复了活力，一蹦一跳的跟在身后，两只小尾巴也甩了起来。段锦来到门口，门口的人也依旧停顿一下敲几下，十分的有规律，他直接开口应了声，“是谁？”原本有些平淡的声音，在听到段锦应了声之后，立马变得带上了几分激动，连忙道：“我家公子是齐瑞，带着我家夫人前来拜访。”听着那人的话，林洛和段锦对视了一眼，林洛眼里闪过了震惊，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会过来，段锦脸上则是浮现出了几分不耐，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人现在会来，毕竟现在已经过了走亲访友的时候了。虽是不理解，但既然是认识的人，还直接应了声，林洛还是打开门将人给放了进来。一开门，林洛和段锦两人就看见齐瑞扶着一位夫人下了马车，那妇人大概三十出头，周身华贵，一脸愁容，带着几分西子捧心的病气来。齐瑞扶着人到了林洛面前，看着段锦的表情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介绍道：“这是我娘，你上次给我送了礼物，我娘知道我要来谢你，非要跟着我一起，我实在是拗不过她，这才带着她一起过来了。”齐瑞的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处事却是落落大方，他看着自家儿子的友人，即便已经从自己儿子那里知道段锦如今的年岁，可是第一眼见到时，她的眼里依旧浮现出了几分惊讶，随即那惊讶很快就收敛了下去，只是朝着门口过来迎接的两人笑着道：“这次冒昧前来，打扰了。我叫做孙玉娘，乃是齐瑞的母亲，你们叫我孙娘子就好。”段锦看了两眼这夫人，脸上戴起平日里他对待书院里那些长辈的恭敬模样，朝着面前人鞠了鞠躬，温和道：“客气了，即便有朋友过来，那这便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哪有打扰可言？”孙玉娘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诧异，似乎是诧异段锦待人接物竟然这般的周到，轻轻笑了笑，眼里满是赞赏。风吹来，这股笑意便成了咳嗽，她捂着嘴巴都还是透出了一些来。齐瑞见他娘咳嗽了，立马就心急了起来，扶着他娘道：“娘，你没事吧？”孙玉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林洛在旁边看着，这齐瑞脑子虽然不太好使，但对他娘似乎也是真的孝顺。念头很快一转，他便想起了他们开门之后就一直站在外面说话的事，连忙招呼人道：“抱歉，自从你们来了就让你们一直站在外面，赶紧请进。”说罢，段锦和林洛就将人引了进去。一路上，齐瑞都扶着他的母亲，可是眼睛却依旧在观察这里面这座宅子，看着这里面的装潢时不时露出惊讶的神色。孙玉娘则是大方的多，虽然也是在看，却只是淡淡的看上两眼，眼里的情绪无波无难，即便是遇到什么让他吃惊的事，她也只会在看上两眼之后就收回视线，表面依旧是一副平澜无波的模样。在齐瑞和齐瑞母亲观察着这座院子的时候，段锦也一边在引路一边在观察着他们两人，心里暗暗有了判断。段锦和林洛没有将人带到书房去，而是带到了厨房旁边改造过的客厅里，客厅不大装修得却很温馨，里面的椅子也全是沙发那种包了软棉的，中间还摆放上了炉火，在上面烧着一盏茶，旁边烤着一些红薯和瓜果。孙玉娘的眼睛在这屋子里淡淡的扫了过去，很快就对儿子赞不绝口的这队小夫夫有了新的判断，她觉得这两人的赚钱能力应该很强，赚钱之后还懂得享受生活，可是在不懂行的人眼里怕是也不会显现出太过富贵，这对于他们来说会很安全。段锦和林洛将人引到会客厅坐下来之后，段锦便坐在那里准备陪他们聊天，林洛则是去了旁边的厨房，准备端几杯温开水过来，毕竟那夫人咳嗽，现在喝茶不好。林洛笑着朝几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出去了。待林洛出去之后，段锦才看着齐瑞这突然过来的母子两人，开口询问道：“不知二位过来这是有什么事？”段锦说这话的时候，先是扫了一眼齐瑞，紧接着便看向了孙玉娘，这话主要是对着孙玉娘说的。直勾勾的盯着女人说话虽是有些不礼貌，但段锦的年岁毕竟还算小，此番倒也不碍事，他甚至连眼里的好奇都不曾遮掩。孙玉娘知道，段锦怕是猜出了他们的来意了，她抬手制止住了自家儿子想要开口说话的念头，咳嗽了两声，这才看着段锦道：“我们家中最近出了一些变故，我知道是你教导我儿做的，我这次过来是想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掺和我们家的事了，当然你放手之后，我这边也是不会亏待你的。”段锦挑了挑眉，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沉稳的模样，看着孙玉娘道：“愿闻其详。”第94章 晋江独发孙玉娘直接开了口, 语气娇柔，可是里面的坚决却是毋庸质疑的，“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们的家事了, 弄垮了我们家，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段锦挑了挑眉，脸上的戏谑怎么都遮掩不住,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夫人, 你说我弄垮你们家, 大概是指？”孙玉娘看着段锦这副不解的样子，以为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眉头拧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朝着段锦道：“指的是你撺掇我儿子让另外一个贱女人去勾引我相公，如今那女人快要入我家门，将我家里扰得一团烂的事。”孙玉娘说到后面原本平静的语气, 带上了几分尖锐，甚至隐隐还有指责的意味。段锦脸上却是带上了几分玩味来，他往后靠了靠，靠在自己所坐的沙发上，看着孙玉娘的表情莫名, 直接问道：“所以你不恨你的相公, 你也不想报复他吗？”孙玉娘咬了咬唇瓣，在外面说他自己的家事就会让他有一种羞耻感，可是如果她不说, 她觉得眼前这个聪明过头的小孩怕是会继续干扰她的家庭。于是，孙玉娘咬了咬牙, 干脆利落的道：“我当然不恨他，我为什么要恨他？他是爱我的，如今不过是被那狐狸精迷惑住了神智，等他清醒了，我们还是能回到从前的。毕竟，我才是他的正妻，其余的人不过是妾室而已，早晚都是能被我发卖的东西。”段锦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他可能是没处在孙玉娘的位置，所以他不理解她是个什么逻辑。段锦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结果旁边的齐瑞却是出声尖叫了出来，“娘，你这是在说些什么？我们来之前说好了的，这次只是过来感谢段锦对我的帮助。”孙玉娘扭头过去，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爹好不容易把你养那么大，你现在竟然联合外人想要害他？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还想做到什么地步？娘也是为了你好，你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齐瑞握紧了拳头，拳头上的青筋暴起，脸色狰狞，咬紧了牙冠，却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他不是不能反驳，只是他知道反驳了之后，他娘的反应会让他接受不了。段锦在旁边看了看齐瑞，又看了看他娘，大致猜到了为什么齐瑞会养成那般的性子，大约是齐瑞心里对他爹是有怨气的，他娘却是对他这般教导，如今这矛盾的心理压抑着，一下子就让他心理变态了。段锦现在很庆幸，虽然他干有些事的时候林洛不是很赞成，但他从来都不会阻拦自己的决定，更不会让他对伤害自己的人抱有什么爱意和尊敬，顶多是让他注意报复的方式，不要给自己招惹到什么麻烦。段锦越想越觉得林洛对自己真的很好，他也很庆幸自己能遇到林洛这样一个人，这样想着的同时他的眉头放松了一些，连面对面前这个不能理解的女人时，他甚至都能心平气和的询问道：“夫人，你希望我怎么做？”孙玉娘捏紧了手里的手绢，看着段锦道：“我要你对我们的家世不再指手画脚，还有那个新来的女人，你也给我把她弄走。”段锦没有急着回答她的话，而是低声呢喃道：“看来，她现在给你们家造成了不少的麻烦，是吗？”段锦询问这句话时没有看孙玉娘，而是扭头看向旁边坐立不安的齐瑞，等待着他的回答。齐瑞被段锦那双黑又亮的眼睛盯着，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竟然让他忽视了自己母亲的警告，点头应声道：“是，我爹已经深刻的迷恋上了那个女人，如今想要把他以良妾之身带进府来。”段锦嘴角勾了勾，点评道：“令尊真是一个多情的人，如今这才过去多久，她竟然就已经想要将人娶进门了。”听到段锦这轻描淡写的话，孙玉娘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朝着段锦道：“还不是你害的，如果你不把这个女人弄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我相公已经在一点点变好了。”段锦面对孙玉娘的指责，看着她原本娇柔的脸色因为这事变得狰狞，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夫人，你可以坚信你的相公总有一天会变成你期待的样子，但是你不能让你的儿子跟着你一起承担等待的风险，如今他这个齐府继承人的身份已经不稳了，我怕在你相公变回你希望的样子之前，你和你的儿子就会失去所有了。”“不，不可能！”听到段锦的话，孙玉娘却是突然激动了起来，站起来指着段锦道：“你这个无毛小孩，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段锦看着突然激动的孙玉娘，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多了几分同情。恰在此时去准备茶点的林洛回来了，他看着才一会儿不见就开始激动的孙玉娘，还被吓了一跳，很快又看向段锦，用眼神询问他这里是发生了什么？段晴只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来，暗示这事待会儿再说，让他先坐下。林洛能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放下了手里的茶点，客气的朝着尴尬的几人介绍了一遍那些差点，然后走了过去，坐在了段锦身边。等到林洛坐在自己身边之后，段锦才看向面前的齐瑞，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你没有告诉你娘，你父亲在你床前说的那些事吗？”齐瑞微微一楞，这事他还是真没说过，毕竟一来他是知道他娘对他爹的维护，二来他自己也说不出口，觉得这事实在是太丢脸了。可是今日过来段锦这里，明明只是来道谢的，却是被他娘弄成这样，这样下来即便是再丢脸一些似乎也是无所谓了。齐瑞想明白了这一点，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他娘，直接将他那日醉酒之后他爹和他那姨娘密谋的事给说了出来。孙玉娘却是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摇着头道：“不，不可能，你怎么说都是他的嫡长子，家里的家业都该是你的，他怎么可能将这些都许诺给那个贱人的儿子。”齐瑞见他娘到这份上了还执迷不悟，盯着她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他不是很明白他娘的坚持，更不明白她的坚信，压抑许久的感情在他胸中激荡着，使得他一下子就吼了出来，“娘，都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如果爹对你还有感情，那平日里怎么会任由姨娘欺负你？你才是这个家里的正妻，可是你生病了需要吃药，你们都得看那个女人的脸色。那个女人明明只是个妾室，她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却是比你更好。就算是这样，你还相信他爱你吗？”孙玉娘摇着头，显然不想承认这事，满眼都是痛苦的神色。林洛看着这孙玉娘的神色，觉得她恐怕是要出事了，起身想要过去安抚一下，结果被旁边的段锦给按住了。段景伸手握在林洛的手上，抬头看向不远处还在摇着头，呢喃着他们都是在骗人，她相公只是暂时被别的狐狸精迷惑了，不是不爱自己了，他们所说的话全都是在骗自己的。段锦继续缓缓开了口，“我和我夫郎也是年少夫妻。”孙玉娘安静了下来，扭头看向段锦和林洛，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似乎是想要寻找一点什么痕迹。段锦却不再看她，只是拿着自己握着的林洛的手把玩着，缓缓道：“我们一起度过了艰难的岁月，在这个岁月里只有我们两，所以比起其余任何旁人来说，我夫郎对于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我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知道爱谁便会偏爱谁。即便是我只剩下对他的几分尊重，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辱到他的头上，我不会让他落入和别人争宠的悲惨境地，更不可能在有了他之后，还去纳了一个妾室。”也不知道孙玉娘是被哪句话给刺激到了，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她，用手指着段锦和林落两人，直接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你现在说的信誓旦旦的，但你如今才几岁？等你年纪稍长一些，见识过外面的繁华之后，你如何还能守得住本心？你现在在大言不惭些什么？你是在讽刺我吗？”段锦握住了林洛的手，和他十指交叉，抬头看向面前疯狂的女人，淡淡的道：“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我就非常讨厌你的儿子。”孙玉娘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扯到了这个地方，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先一步被段锦给截住了话头。段锦抬头看向孙玉娘，接着道：“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即便是那么讨厌他，也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最后却还是帮他出了主意吗？”孙玉娘听着他的询问，想说他之所以会给他们出这个主意，不仅因为他天生聪明，还因为他就是个天生的恶种，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所以才会一次一次的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是孙玉娘从自己儿子那里听到关于段锦的事，知道他在后面指点之后生出的想法，这个念头在他过来时想了无数遍，同样让她深信不疑。可是对上段锦的目光，孙玉娘这话又说不出口了，只能抿着唇站在那里。“负心人，吞千针。”段锦缓缓道：“这是民间对于辜负女子和哥儿心意的男人的诅咒，也代表了他们的期望，我也是赞同这句话的，辜负了别人心意的人，自然是得付出代价的。我和我的夫郎会经历很多，我们会相伴成长，我们日后也会越过越好，可是如果在日子过好之后，其中一方抛弃了另外一方，那该是件多么可悲的事，光是想想就令人伤心。站在我的角度，如果未来的我变成了这样，我觉得他即便是死了也是轻松的。”孙玉娘在旁边听着，皱起了眉头，开始思考了起来。齐瑞倒是有些错愕，他完全没有猜到段锦竟然是这样想的，这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反应。林洛却是在旁边听着，让他觉得毛骨悚然起来，毕竟在他的计划里，他是准备把段锦养大了之后，段锦去当他的官，他自己则是找一对护卫，到处游历看看。虽然还没有做任何的抛弃行为，林洛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心虚，甚至这种心虚促使他将自己的手从段锦的手里抽出来，这惹得段锦朝着他看了一眼，眼里浮现的都是疑惑，似乎不太明白他在做些什么。林洛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心悸，下意识的朝着他讨好的笑了笑，然后道：“我刚刚就是觉得有点痒，所以想要把手抽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