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崖的地底虽然也十分炎热,不过比起地面上要好不少,熔岩潭也没有那么活跃,更像是一潭死水。
两人在幽崖地底的空隙中穿梭,躲避着偶尔落下的岩浆。
一开始,北宫缨还是蛮有兴致的,可无论两个人往哪边走,四周的环境就仿佛从来没有改变过,一度给北宫缨在原地打转的感觉。
“臭流氓,我们不会走不出去了吧?”
北宫缨变得有些担忧起来,那些熔岩潭,黝黑的石柱,分明与之前见过的毫无区别,这是一个地底迷宫?
顾流看着大小姐失去了探索的兴致,就找系统帮忙。
“系统,快帮我找一找出口。”
【对不起,本系统没有此功能。】
“???”
系统无情地拒绝了顾流的请求。
一开始还信誓旦旦准备在北宫缨面前小装一波的顾流,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周围的熔岩潭越来越少了,失去了高温岩浆的光线,四周的环境也越来越暗。
北宫缨脸色有些难看,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遇见黑色的石柱都被吓得一跳。
“怎么办?我现在感觉周围都好危险……”
“嘘……听,什么声音?”
北宫缨立刻捂住小嘴安静下来,竖起自己的耳朵。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有人?”
北宫缨脸色一喜,既然有脚步声与说话声,那肯定是有人在附近,说不定就是青涟青漪她们。
“唔……”
北宫缨刚想出声,立刻就被顾流捂住了嘴巴。
愤怒地瞪着眼睛,北宫缨扭头怒气冲冲地看向顾流。
顾流指了指前方,北宫缨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了两个身着黑衣的人。
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并往幽崖地底深处前进。
等到两人身影完全消失,两人才敢喘气。
“刚刚那两个人……肯定不是我们认识的人……甚至可能不是这次试炼的选手……我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七品境界的能量波动!”
顾流也是心惊肉跳。
“他们居然没发现我们?”
“可能是没想到这地方还会有人来吧……”
两人也不敢多说,紧紧贴着墙壁,按照原来的路径往回退走。
“你们俩在这里干嘛呢?”
北宫缨汗毛倒竖,整个人都差点飞了起来。
一扭头,看见青涟青漪李沉谷陈孟四人,正笑着看着自己。
“原来是你们啊,吓死我了……”
青涟捂着嘴轻笑,刚刚北宫缨那受惊的可爱模样着实有趣。
“青姑娘,你们方才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
顾流拄着下巴,满脸凝重地向青涟问道。
“看见了啊”
青涟微微笑着,顾流心头一跳,难道他们也遭遇了那两个黑衣人,居然也没被发现?他们还是四个人,遮掩气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就是你们俩吗?”
顾流与北宫缨对视一眼,从青涟的反应里就知道,他们没有见过那两个神秘的黑衣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沉谷发现两人脸色不对,立刻皱起眉头。
北宫缨把刚刚两人的发现告诉四人。
“我们在地底游荡了两三个时辰,一直找不到出路……”
陈孟有些害怕得抓着自己的手臂。
“别说了,说的我有些怵……”
青漪觉得很奇怪。
“这有什么好怕的?”
陈孟说出一个让大家都觉得有些荒谬的理论。
“你们说,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七品修士,可能会没发现躲在暗处的五品修士吗?”
众人齐齐摇了摇头。
“大家都清楚,修士到七品是质变,尤其是那神识,一绵延开来,即可掌控周围的一切事物。但是,如果北宫小姐说的那两个黑衣人,不是人类修士,没有那么强大的神识呢?”
北宫缨脸色一僵。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不是人?”
陈孟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想,三大家是什么实力,七品修士不说多吧,几百近千个还是拿得出手的,天级试炼路线早就被三大家清理过一遍了,可能有七品修士偷偷进来此处吗?”
众人埋头沉思。
李沉谷皱着眉头问道:
“这样也不对啊,如果他们是妖兽,三大家也早就清过场了,不会留这么大的危险在这里的,更别说还是两只了……”
“沉谷兄说得对,所以那两个黑衣人,也很可能不是妖兽。”
李沉谷越听越觉得荒谬,咧着嘴气笑了。
“不是人类,又不是妖兽,那是什么?鬼怪吗?”
陈孟直直地盯着李沉谷的眼睛,点了点头。
李沉谷被陈孟盯得有些慌。
“不会吧?这世间真有鬼怪一说?”
陈孟老神在在地背过双手。
“你们见识少,我不怪你们,因为师承的关系,我经常与这类东西打交道,所以知晓他们的……习性。幽崖虽然灼热无比,可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地底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阴冷感觉?”
北宫缨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脑袋。
陈孟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注意到了这件事。
确实,幽崖的地底,虽然可能比正常环境炎热,可不靠近熔岩潭的时候,确实能感受到一股子奇妙的阴冷。
那种阴冷,不是作用在体表的,更像是直击灵魂深处,让人感觉这地底,与幽崖格格不入。
青涟低头沉吟。
“幽崖幽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幽州人,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一座火焰山要叫做幽崖,听陈孟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或许真有缘由……”
北宫缨已经紧紧闭上了眼睛,甚至捂住了耳朵,紧紧贴着顾流瑟瑟发抖。
“我不听……我遇到的肯定是大活人!”
青漪也是双眼放空,自觉封闭了五感,根本不愿意听这鬼怪之事。
众人无奈地笑了笑。
虽然北宫缨和青漪已经踏足修行路这么多年,可该怕的东西还是会怕的啊……
顾流对着李沉谷问道:
“对了,你们有发现子伍兄和小纯他们吗?”
李沉谷摇了摇头。
“我们因为是一起被埋入地底的,所以当喷发结束之后,我们就开始四处寻找你们和子伍兄,可很遗憾,我们只找到了这个……”
李沉谷从怀里掏出一把破烂的折扇,那是郑子伍时常挂在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