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一两千岁的人了，还骚了吧唧的跟个小姑娘一样，想干嘛？”许百里咬牙，恨恨地说道。
“想。”
柳十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许百里扶额，青筋暴凸。
“滚你丫的。”
“你个死老头，你就特么真看不上老娘是吧？”
柳十三也带着几分火气，直视许百里的眼睛。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忘不掉瑶儿？”
许百里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
“唉，十三，这么多年，我岂会不知你心意，只是，我过不了我心里那一关。”
“瑶儿姐姐，若是还活着，你也不会是这般模样吧……”
柳十三眼神深邃，看着颓然的许百里。
当年许百里那一战，单凭一己之力，怎么可能以一敌八，八位龙王不管是修为还是境界，都比当时的许百里高出太多。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柳十三，知道一些内幕。
当年许百里也正是因为那龙宫太子欲调戏轻薄瑶儿，这才生死对决斩杀对方。
八位龙王齐聚幽州那一夜，许百里本已不敌，奄奄一息，据许百里某次谈起这件事时，柳十三才知道，后来是瑶儿姐姐，用了一种不知属于哪个世界的秘法，以身化兵，这才让许百里剑开天河，寒光三万里，一剑让那七位龙王形神俱灭。
离得最远的东海龙王，被一剑削掉半条身体，逃之夭夭。
而瑶儿姐姐化成的兵刃寸寸断裂，最终破碎。
许百里一夜白头，从一代绝世剑神变成游戏人间的顽皮老头。
否则，以他这修为，驻颜岂是难事？
何必日日以这幅糟老头子模样示人？
“若是没有那场战斗，或许你真有可能突破九品极境的限制，迈入那传说中的境界吧？”
许百里抠了抠鼻孔，自顾自躺下。
“境界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倒是那位神秘主播，让我的剑术更上一层楼……”
“那位确实高深莫测……”
柳十三神色复杂，眼波流转，有一些事没有说出口。
那位有很大可能是自己徒儿小离熟识的人，虽然当日小离破天荒得脑子好使了，但又怎么能瞒得住自己的眼睛，小离异样的神色自己都看在眼里。
只是可惜，当日自己根本就没有在意过那位年轻人，连模样都不曾记起，匆匆收了小离为徒之后就走了。
“说起来，我那徒儿也来问剑大会了，你叫你那几个徒孙注意着点，要是伤到她了，我可就要为老不尊了。”
许百里吹了吹胡子。
“你是真好意思，我们那几个被你欺负了几千年就算了，连小辈都要欺负……”
柳十三气极反笑，叉着腰骂道：
“老娘就这脾气，你能咋滴？”
“不敢不敢……”
许百里缩了缩脖子，是真怕柳十三揍他。
看着许百里现在怂贱怂贱的样子，柳十三心里五味杂陈，既有似那恨铁不成钢般的怨愤，更多的又是心酸。
世人只知百里剑神，却不知他只是一个痛失挚爱的老头。
“哦对了，十三妹，你徒儿找到队友了没，要是没的话，去我剑山随便抓一个，他们见着你都会同意的。”
“你看看你，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剑山弟子都这么没骨气的？”柳十三柳眉倒竖，数落着许百里：“我徒儿脑子笨笨的，能过得了前两关再说吧。”
“你一直不曾收徒，为何这次收了那妮子？”
“那孩子，体质有些特殊……若不修习我这血法，恐怕活不了多久……就连这样我也只能勉强减缓她体内的血气流失……哎，与你多说这些作甚，我走了……”
柳十三苦笑一声，架着仙云离去。
到了中午，问剑大会的天级试炼正式开始。
如顾流北宫缨之类，来之前就已经组好队的，自然已经准备得十分齐全。
而有实力的独狼也丝毫不在乎前面两次试炼有没有人队友，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那些实力不够，人缘又不好的，此时急的焦头烂额，到处找人组队。
先前撞倒北宫缨的那一位路人脸男子，名叫陈孟，他就正在演武场到处拉人组队。
“哥，跟我组队吧？我会避水……”
一位身上燃着火焰的魁梧男子一拳将陈孟打倒在地。
“姐姐，跟我组队吧？我一夜七次……嗷……嗷嗷呜……”
一位清冷仙子一脚踢在陈孟的跨间，陈孟捂着命根子在地上直抽抽，许久之后又满脸信心地站起。
“这位妹妹，跟我……”
还没等陈孟说完，那位可爱的小仙女身边冲出一位魁梧男子，又一拳将陈孟打飞。
陈孟捂着自己肿胀的脸，流着眼泪。
“师尊真是的，为什么非要让我来这问剑城受苦啊，这里的人一点儿也不友好……”
那个邋遢的破衫少年打着哈欠在陈孟面前走过，陈孟眼睛一亮。
“兄弟，兄弟！你有队友没有？”
少年扭头，眼角还噙着打哈欠流出泪珠。
“你谁啊？”
陈孟赶紧抓住少年的肩膀，丝毫不嫌弃少年肮脏的衣物。
“我叫陈孟，五品境界，你也没有找到队友吧？咱们组队怎么样？”
“额……”
少年仰起头，伸着食指，仔细地思索了几秒钟。
“行。”
陈孟垂头丧气，懊恼地说道：
“果然，连你也不愿意跟我组队……”
少年歪了歪头，眉头轻皱，看向陈孟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
“等等……”
陈孟回过神来，眼眶逐渐张大。
“你刚刚说行？”
少年点了点头。
陈孟喜极而泣，抱住少年就开始哭。
“太好了，恩人啊！”
陈孟一边哭，一边将鼻涕眼泪全擦在少年身上，好在少年丝毫不在意，一点儿也不嫌脏，反正这衣衫也不能再脏了。
“对了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响起。
“我叫李沉谷。”
“沉谷兄！之后的试炼我来给你开路，你就看好吧！”
李沉谷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在一旁自嗨的陈孟，心道：
“如此也好，原本我自己闯关，遇见她就麻烦了，让他开路，倒是能省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