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宫失火

“母后,刺杀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太子到了皇后的宫里,并未遮掩,直接提出了疑问。

“放肆!你在胡说些什么!本宫是一国之母,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何况你是太子,本宫没理由这么做,于你无利啊!”皇后坚决地否认了,“见过你父皇了吗?”太子摇头,他听到这件事就吓得一身冷汗,这明明就剑指东宫,如今在朝的只有太子和二皇子。太子是靠着嫡长子的尊贵身份,成为太子,二皇子近年却是扎扎实实帮皇帝办了几件事,很得皇帝的赏识。太子每每想出宫历练,都会被皇后拒绝。可是二皇子却能得到出门的机会,听闻还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这让太子很是着急。

“你是国之储君,慌什么,稳稳地坐好你的东宫之位!”皇后言语有力却声调轻柔。

太子也没心情和皇后闲谈,退出建昌宫后,一脸的急躁,步伐也加快了,直奔东宫。

入了夜,太子还坐在桌前,他可不能如他母后一般想得这么简单。刺杀皇子何等的罪名,最近前朝后宫都看到了二皇子的悄然崛起,慢慢展露出头角,甚至有些盖过了太子的势头。这刺杀若成,第一得力者肯定是太子,如今却不是太子所为,那会是谁呢?时值夜半,太子一向待宫人们亲厚,让他们都下去歇息了。独自一人他想到了几种可能:第一,刺杀根本就是二皇子自己安排的,目的就是嫁祸给太子。第二,刺杀是真的另有他人所为,目的就是让太子和二皇子相互报复,互相残杀。第三,根本与争储无关,只是江湖仇杀。太子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三更,太子被惊醒,宫人们大叫着,“走水了!走水了!”太子往窗外看过去,寝殿竟然被大火包围,护卫左齐冲到太子跟前,“太子殿下,外面都被大火给包围了,没有出路。火势十分大。”

太子看着四周的火光,窗户都被映得有如白昼,听着窗外的嘈杂声,知道是在救火,可是并不见火势减少,顶梁已经开始往下掉了,一根圆木正好掉到太子跟前。左齐把太子挡在身后,警惕着周围,寻找着出路。浓烟已经灌满了整个屋子,太子不停地咳嗽,眼睛火辣辣地睁不开,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左齐也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嘴,手里的剑也扔了。

皇后听到了禀报,光着脚披头散发地跑向东宫,宫女们在身后提着鞋子追着。到了东宫,见到那冲天的火光,皇后声嘶力竭:“快点灭火!救不出太子,你们全都给我陪葬!快点!快点!”皇帝当夜在谨嫔处,听到禀报也是速速赶来,皇宫的禁军统领卫靖来汇报,火势太大,不知怎么回事,现在还是没有熄灭的意思,按往常,这么多水浇上去,应该能救下了。现在还没找到太子,只知道太子让宫人们都回去歇息了,自己独自在书房。皇后听到这直接昏倒了,皇帝派人将皇后带去偏殿找太医来诊治。

太子在房里已经昏迷,左齐见状,一把抱住太子,一手握拳运功。两人同时出现在火势之外,小太监们忽然看到了太子,却没看清是怎么过来的。大家急忙喊着:“太子在这,陛下!太子救出来了!”皇帝连忙赶过来,太子躺在地上,一脸的黑灰,太医早就已经来了,连忙给太子诊治。搭了脉先回了话,太子并无大碍,只是吸了些烟,需要开几服药调养一下就行了。皇帝这才松了口气,吩咐好好照管太子。

众人扑灭了大火,皇后醒来后就一直守在太子的床边,哭哭啼啼的。所有人都围在太子身边,左齐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只有卫靖远远看着左齐,他一直知道太子身边有个顶厉害的剑客,却没见过他出招,刚才的火势他在外面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可以进去的口子,左齐是怎么带着太子出来的?火灭完了才发现为什么能烧得这么旺,因为有人偷偷在太子寝殿埋了大量的火油。皇帝愤怒地摔了手里的一串珠子,周围的人全都跪了满地。“查!给我查!无法无天了!敢刺杀太子!可恨!诛九族!把太子救出来的是谁?”

左齐跪行上前,“奴才左齐,是太子的侍卫。”说着就磕头下去。

“嗯,赏!你好好看着太子,太子醒了不会亏了你的。”说完了看着皇后守着太子,皇帝也就离开了。

东宫失火案查了整整五天,一丝消息都没有,东宫值守三十人,全部在慎刑司吃了苦头,没有人承认,没有任何收获。皇后在第五天,直接下了杀令,将东宫值守的三十人全部处以绞刑!皇帝听闻,虽有些觉得太过严厉,但一想起那天夜里,差点葬身火海的太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倒是前朝的官员听说了,纷纷开始上奏。直指皇后娘娘处理的太过严苛,这件事应该交由专人来查,就算护国司查无所获,可以让刑部,让大理寺来查。这护国司是不归任何部门管辖的,直属于陛下的一个机构。东宫的纵火案一发生,护国司就立刻开始调查,最终也是一无所获。这才把皇后气得将值守宫人全杀了,又重新安排了一批人去东宫伺候。

二皇子受伤后一直躺在床上静养,身子在静养,脑子可没闲着。他脑子里反复出现那个单薄的背影,拿着刀站在他的前面,还想要保护他。皇家的子女,从小锦衣玉食,却唯独没有真情,有的就是相互欺压和反目成仇。肯站到他面前,肯为他拼命的他真是许久没见到了。二皇子让身边的人去打听了,知道了姣姣被关在牢里,了解了一下案情,知道她不会有什么牵扯,当晚就让萧元安排人把姣姣接走了。因为他身体最近不好,虞妃不许宫人们把乱七糟的消息告诉二皇子,影响他养身体,等到手下带回来东宫纵火案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七天了。二皇子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皇帝在正殿龙颜大怒,护国司大司丞连同宰相等一众人等都跪在地上。龙颜大怒是必须的,短短几天二皇子和太子都接连遇险,虽说最后都是化险为夷,但过程着实惊险。这是皇帝最看重的两个儿子,可是现在护国司竟然一点没查明白。

“大司丞,你来说!”皇帝怒目圆睁,瞪着大司丞。

“启禀陛下,老臣虽未探查出结果,但以老臣多年的经验,包子铺凶杀案和大牢刺杀案,以及东宫纵火案可能是有所关联的。”

“接着讲!”

“包子铺的凶杀案,经过调查,那对夫妻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平时也没有什么仇家,做包子在那条街上做了十几年了,就算有人要行凶,为什么不在暗夜杀人还方便潜逃?偏偏在青天白日,纵马过街,如此招摇。杀害了那对夫妻直接悄悄离开不是更好?偏偏要扔下火种,火烧几间普通的铺子。可是追查下去,这一队着奇怪装束的人马却又在城中消失不见。老臣断定,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出城,只是找了个地方隐藏了起来。可能后面的大牢刺杀案的杀手也跟这些人有关。”

“秦相,怎么看?”皇帝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宰相。

“启禀陛下,老臣觉得大司丞所言有理,这几件凶案接二连三的发生,要说没有关联也确实难以让人信服。”

皇帝听了也是微微一点头,对着大司丞说道:“你接着查,朕一定要亲自审问这些贼人!胆大包天!都下去吧。”

刚出了正殿,就在青石路上宰相叫住了大司丞,“大司丞,最近京中诸事纷起,不知可有眉目了?”秦相目光凌厉,长须斑白,直盯着大司丞。大司丞直直地回视秦相,“回相爷的话,还未有什么进展。”“据报,杀害包子铺夫妻的人着外邦服侍,最近外族可有什么异动?”秦相眉头微蹙,言语带着担忧。

“近日并未接到什么明显异动的消息。”大司丞微微拱手。

秦相点了点头,转身先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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