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得好!”
“继续!继续!不要停!”
“屠师兄太棒了,简直就是我心中的英雄。”
“屠师兄那是甚么招式,谁教的呀,好生厉害。”
围着的师弟都惊讶屠叨打斗的动作,不想左手还能打出招式来。
黑熊流血大痛,顿时狂性大发,从地上翻滚起来,向空中扑杀,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白牙,意欲咬死屠叨。
屠叨在空中翻腾,身子跟小鸟一样灵巧。眨眼间功夫,退出三四丈远。
黑熊扑空,又向围着的人冲杀过去。
见黑熊发疯似的过来拼命,人人都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四散奔走。
屠叨见黑熊乱冲,一脚踏地,向前掠去,奋起直追。赶到黑熊身后,又挥起柴刀一阵乱砍,意欲放光它的血液。
嘭。
嘭。
嘭。
屠叨连续劈砍三刀,三刀都中了,落在黑熊背上。这次使用出全部力量,每一刀切入黑熊背部的皮肉,有的还吃到了骨节上。
黑熊背脊裂开三道伤口,流血如注。喷射在空中,形成一道血雨。
屠叨在东龙堂听一些师兄说过怪兽的血液是大补之物,当下从空中掠过,张开嘴,接下一口温热的兽血,生吞下肚。又翻身远离挣扎发狂的黑熊。
“嗷——”
黑熊料定走不脱,见人就冲将过去,意欲咬到谁,就咬死谁。
众人见势,跑的跑,逃的逃,还有连柴刀都掷出去驱赶黑熊追击,狼狈之极,忍俊不禁。有的叫喊,有的大笑,乱成一片。
山上一些大树,被黑熊一撞,不是整棵树倒地,就是折断,轰隆声连绵不绝。
屠叨见了这势头,也是一时没了主意,毕竟头一次跟怪兽打斗,见它发疯似的乱蹦乱跳,逮着什么咬什么,撞到什么拍什么。着实可怕。一跃而起,退在七八丈外。
黑熊所过之处,洒下一地鲜血。
屠叨清楚,过不了多久,黑熊血液洒光,便会休克倒地,迟早是一死。眼下盯着它,不让它跑远,等待收尸。
这时候,有师弟向黑熊投掷石头,大小皆去,偶见砸中黑熊的。黑熊似乎痛的麻木了一样,置之不理,还是寻人攻击。
一群人都是修行过的,收获多少有异,能力不同,却也能跳能掠,时不时掠到树上,又时不时往黑熊背后掠去,躲避黑熊的视线。
黑熊东南西北一番冲撞,众人都散开避让,掷石头的也没有,害怕被它误打误撞在自己的身上。
屠叨心里清楚,挨上黑熊一下,可以在床上躺半个月。
刚才与黑熊打斗,从它前足左右拍打带出来的劲风判断,远远超出了自己出招带起的。屠叨内心暗自吃惊。
在众多师弟跟前,屠叨能小胜,占上风,大显身手,已是很了不起,没有哪个师弟敢取笑。
众多师弟,没有一个敢与黑熊打斗,可见他们是多么不自信。
树大招风,屠叨隐藏了实力,不肯在师兄弟面前展露。他还想在杂役处生活,必须低调行事,比师兄弟略微强一筹就好。
突然,黑熊背上不再流血,它乱撞乱滚,背上贴了好几块泥巴,似乎起到了止血作用。它往山上爬去,动作缓慢,显得吃力。
“屠师兄,黑熊要走,再砍它几刀吧。”一个离得近的师弟说道。
屠叨也看出了一点儿眉目,双腿一抖,再度掠起身子,飞奔到黑熊背后,举刀劈砍。
黑熊听闻到风声,回身一蹿,张开大嘴,意欲咬屠叨。
屠叨心中早有准备,往左前方一闪,挥刀一扫,切在它的前足上,一道鲜血飞起。
“嗷——”
黑熊一声吼叫。声音大响,震耳欲聋。
又“嘭”一声响起。黑熊跌在山坡上,坡度不大,不能平衡,身子又向下滚将起来。
屠叨一落地,见黑熊滚下坡去,又掠起身子,直追过去。
黑熊没有滚几米远,在一处平坦地面爬起,抖了抖头,似乎还在头晕目眩之中。
屠叨及时赶到黑熊头顶,挥起柴刀,向下一劈,正好落在黑熊头上。
一股鲜血如泉涌,冒出来顺着黑熊头上四面流下。
这次黑熊没有吼叫,四肢一软,爬在地上。
屠叨再次挥起柴刀,一刀落在黑熊脖子上,砍完抽刀就走,一纵离去,落在三丈外。
这一番打斗,屠叨也花费许多力气,微微喘息。屠叨站定,不再攻击它,远远地望着。心里也是突突地跳个不停,生怕黑熊诈死,不敢靠近它。
其他师弟见黑熊不再动,纷纷围了过来,都靠拢在屠叨身边,犹如众星捧月。
“屠师兄,你真厉害,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身手,太低调了,留在杂役处真是可惜。”
“屠师兄肯定到达了凝气境一级。”
屠叨沉默不语,朝两个师弟笑了笑,又望着远处不动的黑熊,暗想,还好没尽全力,要是他们传扬起来,自己在杂役处呆不下去。
这些师兄弟都没达到凝气境一级,不知道凝气境一级有着何种强大之处。
众师弟也望着黑熊,却没有一个敢走过去看。
“这次都是屠师兄的功劳,没有他,我们还可能被这只畜生欺负。”
“今天晚上可以吃一顿兽肉。”
“我听说,以后到了中院、后院,经常要进山打猎。”
“是呀,我堂哥就在中院,他也说要去山里狩猎,一个月一次。”
众师弟又议论起宗门的一些活动来了。
屠叨也知道狩猎活动。宁静在中院,她讲过一些中院的情况。屠叨听得仔细,记在心里,也挺担心宁静遇险。
以前没有一点儿感觉,今天与黑熊一番搏斗,才知道有多么凶险。
跟宁静师妹两年多的打斗,着实受益匪浅。没有那些练习,今天躺在地上不是黑熊,是屠叨自己。
经过这番打斗,屠叨也找出了自己在打斗之中存在的一些不足之处,特别是在避让方面,觉得还不够快,不够巧。
黑熊反应速度还算快。但是遇到的不是黑熊,而是猴子。屠叨在心里一番比较,认定自己少不了吃亏受伤。
一群人说说笑笑,闹了好一会儿。
屠叨突然说道:“我过去看看。”
“师兄,小心些。”
师弟们都不再说话,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沉闷。
屠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准备随时撤退。他来到黑熊跟前,见它闭着眼睛,用柴刀捅了捅它。
见它不动,又踢它一脚,还是不动。屠叨回头笑道:“都过来,它死了。”
一群人围过去,一起动手,翻起黑熊身体,见地上流着一摊血水。大家都放心了。
“它体内有灵气珠子,剖开来取走。”一个师弟说道。
屠叨早就想找到灵气珠子,却没有剖解过怪兽。以前听宁静讲过,也不管没有适用的刀具,握起柴刀,跟砍柴一样,劈开黑熊的脑袋,在第三只眼睛附近找到一颗散着浅浅一圈红光的珠子,足有鸡蛋大小。
“哇噻,好大哦。”
“是呀,不是很圆,跟蛋一样大小,是几级怪兽?”
“一级怪兽,屠师兄才是凝气境一级。”
“我看看,我看看。”
屠叨将灵气珠子托在手心,众师弟都挤过来看。
“好了,先抬黑熊下去,然后还要接着砍柴。”屠叨说道,收起灵气珠子,这次大收获,心里十分开心,也笑容满面。
一群人动手,抬着黑熊放在平坦处,高高兴兴继续砍柴。
砍够了柴草,屠叨安排六人抬黑熊回去,四人与自己担柴草,高高兴兴往东龙堂山门赶路。
屠叨宰杀黑熊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东龙堂上下。
此事还惊动了堂主莫汝成。这种事是头一次遇见,哪个时候也没有听说过杂役打死怪兽的事。他亲自来到东院,见到又肥又大的黑熊,暗自吃惊,心道:“他一个右残弟子,都没有学习本宗功法,如何能宰杀此物,等我看看他去。”
屠叨正站在赵海浪的正厅里。他正在向赵海浪述说事情经过。
赵海浪频频点头,相信屠叨每句言词,心里也为他的能力感到高兴。
“赵师弟。”厅外一人缓步走来,不是别人,正是莫汝成。
赵海浪从椅子上起身,脸色平静,向前走去,回道:“莫师兄来访,海浪有失远迎,请勿见怪!”
莫汝成是一个胖子,个子也高,挺着个大肚皮,跟三月怀胎的女人一样。脸上总是露出几缕浅笑,给人感觉很温和的样子。
其实他是个很严肃的人,对待弟子的要求都很高。当他笑着骂的时候,也是他在生气。
“听说屠叨宰杀一只黑熊,我一琢磨,不太可能呀,都没有谁传他功法修行,来东院瞧了瞧,果见到了黑熊,又听弟子说他被你叫走了,想必是你教他修行的吧。”莫汝成说着,又瞥了屠叨一眼。
赵海浪一边伸手示意莫汝成入座,一边说道:
“这孩子可怜,我也无心栽柳柳成荫,碰巧发现他还能够修行,就代师兄教他修行,他是开智比别人晚一些。眼下正要教他使剑,可是他右手笨拙,还没有学会,需要一些耐心。”
莫汝成坐在椅子里,见赵海浪坦城说起来,也不生气,又在屠叨身上扫视几眼,说道:“哎哟,这小子天赋极佳呀,凝气境三级后期,当初我怎么眼浊呢?竟然没有看出来,哎呀,这次便宜了你。”扭头望着赵海浪。
屠叨进入山门时拜师礼是拜的莫汝成,这也是规矩。其他人要收徒弟,要经过他点头。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拒绝。
“师兄哪里话,我是代你教他,岂敢抢夺师兄的徒弟。”赵海浪也欣赏屠叨,却也不敢逾越门规。
“当真?”莫汝成看看赵海浪,又看看屠叨,半信半疑。
“赵师叔确实没有收弟子做徒弟。”屠叨适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