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肯定的!”
在姬德斌话声落下后,项燕立刻重重点头的说道:“因为阉狗一旦绕路杀到郢城城下,郢城便危在旦夕了。”
“即使我们守住了襄樊城,可郢城一旦陷落,我们便是被切断后路的孤军无援了。而且不仅得不到足够的辎重补给,士兵们也会人心惶惶的,战意士气降到濒临崩溃的冰点!”
“届时我们别说和阉狗决战了,因为后路被封死,所以我们就是想要逃到江南和闽粤与阉狗打游击战,那都没机会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郢城是决不能失守的!”项燕苦涩的说道:“这一切,还是都怪魏宏那个无能的废物,是他拱手让出了徐州城,导致我们在战略上出现大问题!”
“尤其是庐州失守后,敌军更是进可攻郢城,退可守庐州的,已然占据不败之地!”
“而我军便是进退失据,十分艰难。”
项燕目光凝重无比的看着姬德斌:“所以世子殿下,你的目光一定不能只放在襄樊,是要看到全局的!”
“这个我懂。”姬德斌立刻重重点头:“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夺回庐州!”
“夺回徐州难度太大,但是夺回庐州,守住淮河一线,这还是有机会的。”姬德斌说道:“以庐州淮河一线与襄樊一线为壁障,只要牢牢守住,我们还是可以保住江南半壁,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这是个很好的战略设想!”项燕一番思索后,很是赞同的微微颔首:“襄樊有汉水与郢城联系,庐州则是位于淮河之后,可以用水师守住淮河!”
“虽然丢失了徐州和颍州以及宿州,但只要我们守住淮河与庐州一线,的确可以确保郢城无忧!”
“但是……”
项燕很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姬德斌:“敌军李嗣业部已经夺走了庐州,所以我们再想要夺回庐州的话,这就很难了!”
“虽然说郢城肯定安然无忧,但纵然蓝玉将军带近卫军出城,那也不见得可以夺回庐州!”
“毕竟蓝玉将军一旦出城,那李嗣业一定会把所有兵力都缩回庐州的,选择死守庐州,等待阉狗的援兵!”
“如果夺不回庐州,那郢城随时都会面临阉狗大军的威胁。”项燕摇了摇头:“纵然我们可以守住襄樊城,但也无济于事。”
“大将军您说的这个可能,我明白。”姬德斌立刻回答:“所以庐州是必须要夺回的,这个就需要大将军你的配合了!”
“光凭蓝玉将军的近卫军,这的确拿不下庐州。”姬德斌苦涩说道:“而且我父王,也不舍的让近卫军攻城!”
“我配合?”项燕狐疑的看着姬德斌:“世子殿下你有什么计策?请讲!”
“很简单。”姬德斌目光炯炯的看着项燕:“就是我们暂时摆出死守襄樊,绝不退缩,不上当的坚定模样。”
“如此一来,见到我们不上当,那阉狗肯定不会再继续攻打襄樊城了。因为襄樊城太坚固了,阉狗打了这么久没有打下来,他的禁军主力早已经师老兵疲的,损失惨重的不可能再继续打下了!”
姬德斌笑道:“所以见到我们不上当,阉狗很可能会放弃攻打襄樊城在,只留下小股部队监视和牵扯的,大军立刻转道徐州,从宿州颍州南下到庐州,然后攻打郢城!”
“这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姬德斌重重一挥手:“在阉狗撤走后,项燕大将军你便借助水师的优势,立刻杀向庐州!”
“我也会带着近卫军,火速杀向庐州!”
“阉狗虽然有骑兵,但绕路徐州毕竟比较远,而水军却比较快。我们最起码可以抢先阉狗半个月的,到达庐州!”姬德斌目光炯炯:“届时我们二十万大军,围攻只有几万残兵败将守卫的庐州城,这怎么可能攻不下?”
“只要我们敢在阉狗到达庐州前,拿下庐州,稳固了淮河防线,那阉狗便再也没有入侵郢城的机会了!”
“我们便可以把淮河与庐州一线,襄樊与汉水一线联络起来,形成掎角之势的,继续牢牢守卫,保护郢城!”
“让阉狗碰个头破血流!”
姬德斌笑道:“只要我们可以继续守住,那用不了多久,北狄国豪格大汗和西戎国赞普,便会趁着阉狗主力和我们对峙时,攻打凉陇和幽燕。”
“届时腹背受敌的阉狗,便只能悲催的撤兵回援,没有能力再打我们楚地了。”姬德斌笑道:“我们便可以安然无恙的,继续当土皇帝,继续作威作福了!”
“好计策!”
一番思索后,项燕直接对姬德斌竖起大拇指:“不过这其中有个破绽,那就是我们大军撤走后,襄王真能继续守住襄樊城?”
“若是襄王守不住襄樊城,那我们的战略计划便落空了。”项燕紧锁眉头:“孝州和随州无险可守,根本扛不住阉狗大军的南下!”
“这个项燕大将军你放心就好。”姬德斌笑道:“这次的大战,我军死伤七万人,阉狗死伤四万人,一大部分都是禁军精锐。”
“在死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双方早已经结成血仇了。”
“他襄王敢投降?不怕阉狗秋后算账?”姬德斌冷笑:“还有襄军也一样,杀了这么多朝廷禁军的他们,敢投降?”
“不怕朝廷禁军杀入襄樊城后,报复性的烧杀抢掠,奸淫他们的妻女?”姬德斌微微耸肩:“所以襄王是不可能投降的,他不敢!”
“今时不同往日了!”
“一开始大军对峙时,他还有可能投降,也有机会投降。”姬德斌笑道:“现在他已经被逼上梁山了,是绝无可能投降了!”
“更何况守卫襄樊的,又不仅只有襄王。”姬德斌看着项燕:“我们虽然大军撤走,但襄樊城,还是要确保安全的。”
“除却五万襄军外,项伯将军也会带一万人的楚军,继续留守襄樊城,监视楚王的,确保襄樊城安全!”
姬德斌笑着重重一挥手:“总之,我们只要抓住机会,那就一定可以让阉狗在我们楚地碰个头破血流,最后只能悲催的狼狈撤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