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播州叛乱

李言恭说道:“旅长,我认为应该将重量比较轻的炮都拉上马车,必须要让炮兵跟上步兵的行动,这样在野外战斗中步兵和炮兵才能协同作战。”

陈璘点头说道:“但是火炮作战的时候会惊扰战马,必须要用专门的战马进行战场训练才行。”

李言恭点头说道:“其实也不一定是要战马,骡子负重能力虽然不如马,但是更容易控制。”

陈璘点头说道:“我这就给后勤写信,让他们运送一批耐劳的牲畜到前线来。”

结束了对炮兵战术的总结,步兵作战的团长们也纷纷总结了自己作战的得失。

陈璘最后说道:“从京师传来的情报,李成梁忙着内部削藩的问题,应该是不可能南下了。我们这段时间继续留守睢阳,等待后方补给的弹药送达,就准备攻打开封!”

众团长纷纷领命。

就在睢阳的东南新军在整军备战的时候,四川,南中。

从汉末三国以来,南中地区就是中原划分的西南夷地区,当年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就是在这个地方。

川西,云贵,广西,即使到了明代依然是汉夷杂居的地区。

“团长,山寨就在那边了!”

亲卫拿来望远镜,熊况看着对面半山腰的山寨,咬了一口肉干说道:“这帮贼寇为什么都要在这种地方建造山寨,害得老子好一顿爬!传令全军注意掩护,给老子端了它!”

接下来的战斗并没有什么意外。

西南山区的这些土匪,靠的就是躲藏在山中,仗着官军不愿意花力气进山剿匪,才能猖獗一时。

遇到正规军剿匪,这些山寨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迅速被熊况的军队消灭。

熊况正带着军队,在南中地区训练剿匪。

等到中午的时候,熊况就已经结束了战斗,一部分士兵押送着土匪下山,熊况召集手下营连级的指挥官开会总结。

“滇马确实适合山路驼运,不过也只能驮得动六磅炮,口径再大的就完全运不上山了。”

“手榴弹在山地作战中用处很大,但是也容易造成山体滑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熊况掏出本子将这次作战遇到的问题,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全部记录了下来。

果然大都督说的没错,“实践出真知”,熊况才发现山地作战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

驼运物资补给,武器配比,安营寨扎,这些东西都需要实践。

遇到伤员如何处置,山上如何御寒过夜,这都是需要一步步总结的。

等到众人总结完毕,熊况点头说道: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南平剿匪了。”

众人看向熊况,熊况说道:

“大都督的预判没错,果然贵州土司有异动,旅长已经下令,我们独立团返回南平城休整七日,就立刻前往贵州。”

一个军队的指挥官的个人风格,会影响整个队伍。

李言恭的指挥风格比较稳健,基本上打的就是稳扎稳打的阵地战,所以他手下的指挥官也比较严谨。

熊况打仗比较灵活,喜欢出奇兵,所以他手下指挥官的风格也和他类似,整个独立团的氛围比较轻松,但是普遍更加好战。

其实熊况在南平剿匪,就是为了训练军队山地作战,为了大都督预言的云贵作战提前准备。

贵州,播州。

播州就是现在的贵州遵义市,当地土司杨家已经在本地世袭了二十六代了。

是的,从唐代开始,杨家就是播州当地的统治者,无论中原怎么更迭,杨家依然是播州宣慰使。

如今播州宣慰使杨烈,本身也是一个有野心的。

杨氏历代统治播州,势力盘根错节,早有不臣之心,他认为四川官军弱不经战,非常轻视。

在蜀中被东南攻占之后,趁着西南混乱的机会,杨烈又扩张地盘,吸纳了更多逃难的西南夷,逐渐有了不臣之心。

而当他听说云南黔国公向东南大都督苏泽投降,云南和贵州都有安定的迹象,东南在广西实行全面的改土归流。

杨烈本来就有些焦急,但是很快又听说了东南和大明在河南开战的消息。

杨烈立刻感觉自己有了机会,东南和明廷开战,那肯定是统一全国的国战,那一定会将主力都调往北方前线。

自己趁乱在这个时候出兵,如果能割据西南,那肯定会得到明廷的支持,说不定也封一个国公当当。

更进一步,还可以效法南诏大理这一类的西南割据势力建立政权。

杨烈聚集部众,打出匡扶明廷的旗号开始谋反。

只是杨烈并不知道,自己的谋反早就在一位大都督的预料中,东南内阁早就在准备山地作战,准备解决西南土司的问题。

所以杨烈谋反的消息迅速传到了成都和南京,内阁立刻召开了会议。

看着苏泽,徐渭只能感慨,大都督真的是料事如神,这西南夷叛乱的事情又被他预测对了。

云贵要叛乱,自然不是苏泽瞎猜的。

在他穿越前的历史时间线上,万历年间的播州之乱耗费了明廷最后的元气,将明廷西南的优势力量消耗一空。

只不过在那条时间线上,造反的是杨烈的儿子杨应龙。

现在是老子造反,这倒不是说杨家天生反骨,而是西南夷的问题本身就很严重,无论是谁在这种局势下,都会滋生野心。

内阁的氛围很轻松,因为苏泽的安排,东南征讨安南的主力,攻打四川的主力全部都留在西南,包括广东广西的军队,可以说近一半的军队都在西南,这一次西南夷叛乱绝对会被平定。

杨烈恐怕也没想到,在西南归附之后苏泽竟然没有把军队都调动去北方前线,而是专门留在西南“等着”自己造反。

内阁的气氛轻松,徐渭开口说道:“正如同大都督所料的,西南必反。因为西南问题不是一个军事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这是落后的土司制度,和西南汉化而造成的思想进步产生的冲突。”

“西南问题,并不是汉夷问题,而是制度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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