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品酒,厢内相对安静。
尧姬冷不丁的一句话,当场就让附近的姐妹们喷出一口酒水。
舞姬即优伶,优伶本低贱。
不少出来采香的贵人,都会拿她们这些舞姬歌姬下手。
因为她们位卑而有颜有料,属于‘榻上十大玩物’之一。
加之鹭江舞以‘艳’扬名,以‘丽’为本,鹭江舞馆的姐妹们更谙其道,
于是满堂娇笑不断。
舞姬们顺势借着三分醉意铆足火力,转向主位搔首弄姿,炫着各自最满意的部位,伴以娇啼魔音花样求宠。
可惜,韩昭稳如泰山。
虽然场面一度很混乱,可王秀娘和幼妶的存在,确保了不会有人冲上台来作妖。
而且从家里带出来的两位玉侍,此刻也发挥着真正的作用。
“公子,已近午时,不如妾先扶公子回内厢歇息?”
“是呀公子,歇息好了,下午还能接着乐呢~”
韩昭暗笑明明就是你们忍不住了想干我。
但他还是乐呵呵的点头,左右搂住两位玉侍的香肩:“那有劳两位好姐姐了。”
两个时辰了,公子终于挪屁股了。
连茅房都没去过,公子真厉害。
幼妶默默的跟在后头,小步子没敢迈太大。
游船就是这点不好。
人多杂乱,必须寸步不移的守护公子。
时常一站就是一早晨一下午,虽说有零嘴可以吃个够吧,但吃多了喝多了就难受得不行。
正想着绕路去一下花厕,忽然厢房内传来公子的召唤。
“公子喊我?”幼妶很想说明自己的情况,但是她一进门就看到两名玉侍倒在地上,韩昭正挨个往床上丢。
“过来。”
“喔~”幼妶听话上前。
刚想说点什么,韩昭回头一拳打在她小腹上,打得她屁股一撅小嘴一鼓……噗哇~~
韩昭眼疾手快抄来一盆,一边接着幼妶的彩虹呕吐,一边给她运气祛毒:“难为你了,保险起见不得不这么做。那个叫尧姬的是九幽堂的刺客,她一早上都在盯着你,发现了吗?”
诶?!
幼妶擦着嘴想说话,不料想刚直起身,上口开合下,惊得她马上又紧紧夹住,连连摇头。
韩昭狐疑着打量:“怎么了这是?”
幼妶再次摇头,小脸却藏不住的充血变红。
见公子蹙起眉头,她‘呜’一下摁住裙子坐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然后仰望回应:“那,奴婢,去干掉她?”
“你可别。”韩昭当即否决。
虽说计划进展顺利,待毒性发作满宴昏倒,纵使尧姬能凭借功力抵挡片刻,却也绝对无法发挥出实力。
介时杀她就跟杀鸡仔似的。
但这毕竟是改命的事,最好不要让当事人发生冲突,以免出现类似于‘命中注定必须死’或‘救一人活害一人死’之类的命运悖论。
要真触发了这些玩意儿,这世上又得多一個姓韩的疯子。
因此,韩昭郑重其事的吩咐道:“从现在起,你就坐在这不要出去,不论外面发生了何事,没有我的命令你都不要动。”
幼妶腿一酸,瞳孔瞬间缩成两个小点点:“只,只能坐在这?!”
韩昭迟疑了下,看得出这妮子的反应有点激动,但不等他多说什么,门外传来王秀娘的声音。
“公子,隔壁厢房已备好,请公子歇息。”
“行,你先过去。”
韩昭再次回头,迎上幼妶那双略显焦急的小水眸:“总之不论如何都不要乱动,除非尧姬跑到这边来,你不要和她交手,马上逃跑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可是……”兹事体大,幼妶蹙起眉头,犹豫了一下优先问道:“可是为什么奴婢要逃?奴婢自幼练武就是为了帮公子铲除异己,怎么……”
话还没说完,一道冰冷的呵斥将她打断。
“因为你是炮灰,乖乖听话不要浪。”
“呜?”幼妶懵了,她看着甩手离开房间的韩昭,隐约感觉到公子有点不耐烦,甚至有点生气?
可是炮灰是什么意思?
不要浪是什么意思?
我…哪里浪了?
莫非…昨夜偷亲公子被发现了?
思绪飘得有点远,忽然下面一酸。
幼妶顿时急哭,马上左右张望寻找夜壶,可是木有哇!!
“呜怎么办怎么办?”
“啊刚刚的盆…”
刚想动,忽然房门‘咯吱’一下被推开。
幼妶瞬间把屁股坐回去,埋住脸摁紧裙子夹紧腿,竭力忍住身体的颤抖。
韩昭径直走向床榻,捧起有点污染空气的面盆,往出走的时候才瞄了眼幼妶:“记住啊,别乱跑。”